“景玉你瘋啦?你怎麽可以打你妹妹?”喬氏滿臉震驚,似是沒想到一向溫潤如玉的兒子,也有如此一麵。


    “怎麽?”喬老太壓下震驚,看向孫兒,“芸汐她是不是做錯了?”


    喬景玉失望地看向喬氏,咬牙說道:“她何止是錯了?她差點讓整個喬府滅門?”


    雲初抬眸看向喬景玉,不得不說,他確實有才華,能一眼想到如此地步,絕非一般人。


    可惜……是個爛人。


    “怎麽會?”喬氏滿臉不可置信,“雲初,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惹惱了晉王?”


    “哼,蠢婦。”聽霜直接冷嗤一句,“若不是我家小姐和雲夫人在,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的寶貝女兒。


    膽敢算計皇子,是覺得無人看出她的伎倆嘛?


    竟在相國寺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事情,呸……”


    喬芸汐臉色愈發蒼白,天呐,她的計謀如此爛嗎,竟然連下人都識破了。


    完了,完了,怕是晉王也意識到這一點了。


    “祖母,哥哥,你們一定要幫我,晉王已經答應許我側妃之位,隻是嫂嫂沒同意,非要正妃之位,晉王做不了主,要請示梅妃,其實汐兒不貪心的,側妃之位就已足矣。”眼眸看向雲初,頗有幾分埋怨。


    聽霜也不慣著,怒懟道:“呸,若憑你自己,隻怕連個侍妾都混不著,如今竟怨怪我家小姐,哪來的臉?”


    喬芸汐氣得咬牙切齒。


    “大人,老太太,姑小姐和晉王無媒苟、合。”聽霜故意將“無媒苟、合”咬得極重。


    喬家眾人麵色極其難看。


    聽霜冷冷瞥了一眼,繼續道:“晉王身為皇子身份尊貴,即便當場被撞破醜事,也並無不妥,僅許諾姑小姐做個侍妾罷了。”


    侍妾?


    喬景玉身形踉蹌,誰稀罕當個侍妾,連個大丫鬟都不如,是最低賤的暖床玩物罷了,隨時可以丟棄。


    喬芸汐好歹是自己妹妹,也算是官員家眷,晉王當著雲夫人的麵,卻隻肯給侍妾,這不是赤裸裸羞辱喬家嘛?


    “夫人,聽霜說的可是事實?”見雲初點頭,喬景玉斂了斂眉,“那依夫人之見,梅妃會答應嗎?”


    喬老太亦是滿臉熱切地看過來。


    雲初麵色淡淡,直起身,“這事,誰又能打包票呢,隻能盡力一試不是嗎?”


    “要不,算了吧,依我看這側妃就挺好,這咱們就已是高攀了,不能不知足。”喬老太太滿麵笑意。


    “景玉你和初兒一道去見晉王,就說答應芸汐做側妃,以免惹得梅妃不痛快,汐兒日後不得婆母待見。”


    雲初起身,淡淡開口,“今兒我先醜話說在前頭。”


    目光掃向喬家眾人,“芸汐算計勾引晉王之事,絕對瞞不過梅妃,一旦她成了側妃,那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隻得任人宰割。


    晉王的怨恨、冷落,梅妃的刁難,未來王妃的磋磨,她都得受著,稍有錯處便隻能任由別人發落,這側妃她能當多久,全憑別人高興與否。


    如此你們還覺得無所謂的話,我便放手不管了,反正她也不是我的女兒,即便做下這種彌天醜事,也影響不了我分毫。”


    雲初說完撫了撫發髻,在聽霜的攙扶下,悠然離去。


    喬氏恨得牙癢癢,雙眼怒瞪雲初離去,連個屁都沒敢放。


    畢竟女兒做出如此醜事,遭世人謾罵的必然是她這個當母親的。


    祠堂內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景玉,這事祖母是不是錯了?”喬老太太心有不安。


    原本她覺得芸汐當了側妃,喬家就搭上了皇家這條船,怎麽說都是穩賺不賠。


    至於喬芸汐嫁入王府之後的事情,她當真沒有考慮過。


    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喬氏這個親娘都沒想過,她這個隔代的祖母更是不會想了。


    可如今……


    依照雲初的意思,芸汐這是徹底觸怒了晉王和梅妃,那會不會也牽連到喬府?


    喬景玉垂眸思索,重重歎氣,“芸汐眼下的確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成為晉王正妃,否則她與喬家都落不得好。”


    既然都已經算計了這麽多,卻隻做個側妃,任人拿捏,甚至喬家也會被晉王和梅妃的怒火波及遭殃。


    為何不拚一把,直接成為王妃,再說晉王既然服軟要請示梅妃,那也就意味著有很大可能成功。


    這王妃是由陛下賜婚,屬於正兒八經的皇室人,即便是皇子也不能無故讓王妃沒臉,如此即便晉王心有怨恨,也終究不得不顧及皇家臉麵。


    王府內的一切事物也都要王妃打理,王府下人自然也歸王妃管,那隻要略施手段,懷上皇嗣,那這地位便穩了。


    喬家能出一位正兒八經的王妃,那能得的好處亦是無法想象,遠比側妃多得多。


    “祖母,此事我們喬家也不能坐以待斃,我馬上去一趟禦史台。


    至於夫人,還勞煩您老人家想法子哄一哄,此事能不能成,關鍵還是看雲家和夫人。”


    喬景玉說罷,邁步走出祠堂,他去禦史台並非真要做什麽,隻是擺出一副姿態,給梅妃施壓罷了。


    玉蘭居,雲初看著麵前的五千兩銀票出神。


    想起初入府時,私以為喬家貧寒,便不聲不響用自己的嫁妝貼補中饋,而後為討回嫁妝又與喬家眾人扯皮。


    如今自己啥都沒幹,竟白得五千兩銀子。


    早知道坑人還有錢賺,她何必為難自己做良善之人?


    【喲謔,鐵公雞拔毛啦?】喬夭夭也雙眼亮晶晶地盯著銀票,流口水。


    【娘親,你可不能心軟還回去哈,這錢是咱們應得的,你想想我,我多可憐啊……】


    小家夥戲精附身,當即咿咿呀呀著,而後扁起小嘴,小臉滿是委屈巴巴。


    眨巴眨巴幾下大眼睛,實在擠不出眼淚,幹脆手指放在嘴裏嗦了嗦,抹在眼下……


    【娘親,看我,看夭夭,我可憐不,嗚嗚……,我實在太慘了。】


    【我一出生就是個爹不詳的娃娃啊,我連自己姓啥都不知道?】


    【這不都拜喬家所賜嘛,誰有我慘?】


    【我最慘好嘛……嗚嗚。】


    雲初一噎,看了看手邊的銀票,又看了看耍寶的女兒,哭笑不得。


    天呐,天呐,夭夭竟是個可愛的小財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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