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


    坐著的人輕輕吸了一口氣:“既然判斷出現了偏差,那就不應該繼續往下走,我們應該停下腳步,先將偏差修正,否則,我們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先停下來吧,我需要一點時間重新規劃。”


    “是,主人,那孔雀那邊…”


    “你通知吧。”


    “是,主人。對了主人,有件事…我覺得有些古怪。”


    “什麽事?”


    “湖園派出所,有個叫曲廣峰的警長,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可疑。”


    “理由。”


    “我覺得他在樓頂與他見麵時的表情和反應十分反常,而且事後,他很快就特地打了電話給叫驢,詳細詢問了楊龍與他之間的矛盾,語氣中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哦?”坐在沙發上的人微微偏著頭想了一想:“這個情況你是從什麽渠道知道的?”


    “是我自己的渠道,他與叫驢的通話,我有錄音,一會兒我拿過來給您。”


    “很好,這個曲廣峰,我們對他有過了解嗎?”


    “了解過,曲廣峰很貪財,收了不少黑錢,上過我們的名單。


    可後來我發現,他收錢收得很隨意,似乎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看上去像是完全在憑心情辦事,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挺講義氣,肯冒著風險扛事情,當地黑道人物對他都很服帖;


    可是在某些時候,他又會特別鐵麵無私,也曾頂著各方麵的壓力辦過不少案子,受過不少嘉獎。”


    “他秉公辦理的那些案件,能找出規律嗎?是不是就是為了撈功升官?”


    “對不起主人,我們試著分析過,但很遺憾,我們找不出規律,說他是為了撈功升官,也不對,有些案子明顯是不利於他升官的,比如說副區長老婆的那件案子。


    後來,因為曲廣峰與我們要做的事沒有太大關聯,我們就沒有深究了。”


    “嗯,你這麽一說,這個曲廣峰確實是有點意思了,我好像嗅到了一點點熟悉的味道。”


    “您的意思是說…”


    “先不說了,過早下結論會影響最終的判斷,但這個曲廣峰,要想辦法搞清楚他的真實意向,以及他代表的勢力。”


    “好,我馬上去辦。”


    “不,緩一緩,解決他的問題才是當務之急,現在,曲廣峰不一定會壞事,如果他有阻擋我們的苗頭,直接抹除掉就是了,我們在海西的根基很弱,不要花太大的精力在他身上。”


    “是,我的主人。”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有了主人。”


    “那你去吧。對了,既然要重新規劃,就得先消除之前錯誤帶來的影響,讓事情盡量回到原點!”


    “明白,楊龍,皮筋強”,站著的人想了想後說道。


    “抹除楊龍和他那幾個小弟就可以了,皮筋強暫時不要動,他和叫驢今後說不定還能發揮些作用。”


    “好的主人,這件事需要與孔雀通氣嗎,畢竟皮筋強算得上是她的人…”


    坐著的人並沒有回答,隻是輕描淡寫的抬頭瞟了站著的人一眼,站著的人渾身一震,立即彎腰低下了頭:


    “我錯了,是我糊塗了,請主人原諒我的愚蠢!”


    “知道錯了,以後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去吧。”


    “是,主人!”


    站著的人彎著腰低著頭,一步一步的退出了客廳。


    坐著的人捂著下巴想了一小會兒,起身來到吧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晃著高腳杯走到了落地窗前。


    “曲廣峰,禹大平…奧德裏奇的人?…又或者,是阿瑞斯的人?…


    如果是他們的人,那他們在海西省又究竟想得到什麽?…海西省,除了窮山惡水,還有什麽值得你們花這麽大力氣呢?…


    有意思,我居然一點風都沒有收到,你們也比以前長進多了…


    阿萍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華夏是我的地盤,既然你們敢把手伸進來,那就做好被我剁掉的心理準備吧…”


    男人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夜的雲層有點厚,月亮被擋在雲層後,隻剩下朦朧的輪廓。


    男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


    歐洲,山頂古堡


    晚宴剛剛結束,衣著華麗的男人和女人們正在宴會廳裏舉行舞會,古堡頂層一個房間中坐著兩個人;


    一人大約40上下,留著短須,長相十分英俊,有如同大理石雕像般的美感;


    另一人穿著描金線的黑色禮服,臉上戴著黃金麵具,他坐在辦公桌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十分特殊的神秘氣息。


    一名仆人敲門而入,走到辦公桌旁,彎下身子,在黃金麵具耳邊小聲說了許久,這才向短須男子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亞伯拉罕先生,發生什麽事了嗎?”短須的男子見黃金麵具久久沉吟不語,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親愛的奧德裏奇,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令人遺憾的事”,戴著黃金麵具的亞伯拉罕,看了一眼留著短須的奧德裏奇說道,他的聲音透著一絲冰冷。


    “我能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了嗎?”亞伯拉罕的語氣讓奧德裏奇稍顯緊張起來。


    “奧德裏奇先生,我的仆人告訴我,尼墨西斯剛才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他問我,華夏的海西省,是否有我的人;


    如果有,他願意好好招待他們,並願意提供必要的協助。”


    “我的天…”奧德裏奇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偉大的阿瑞斯,是我的錯!”


    奧德裏奇站起身來,捂著胸口對亞伯拉罕鞠了一躬,他沒有稱呼亞伯拉罕的名字,而是稱呼了他的代號,這說明此刻是正式的工作狀態。


    “赫爾墨斯,我提醒過你很多次,在華夏行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讓尼墨西斯察覺到,可你還是這麽不小心!”


    “很抱歉,偉大的阿瑞斯,我想,這很可能並不是我的人出現了紕漏。


    為了水仙計劃,我的人在七年前就已經在華夏海西省開始工作了,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人選,也一直隱藏得非常好。”


    “你的意思是說,可能是其他人把手伸去那裏了?”


    “是的,偉大的阿瑞斯,您是知道的,威廉和安德森,他們都一直對水仙計劃保持著強烈的興趣。”


    “威廉…安德森…”,亞伯拉罕低著頭沉吟了好一會兒:“如果是他們,那我認為,也許這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聽了亞伯拉罕的話,奧德裏奇眉頭一揚。


    “最近水仙計劃有進展嗎?”


    “進展不大”,奧德裏奇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他們的保密措施做得實在是太好,落在我們手裏的那個人,是個真正的硬骨頭。


    兩年了,能用的方法我都用過了,卻沒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一個有用的信息,一個都沒有!”


    “是啊,華夏人,尤其是那一群人,真是很讓人費解,真不知道支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麽…”


    亞伯拉罕站起身來:“算了,既然這麽長時間都撬不開他的嘴,那就不要在他身上再浪費力氣了,是時候該換個思路了。”


    “您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尼墨西斯有所察覺,那我們與其與之對抗,不如加以利用。”


    “偉大的阿瑞斯,您是認真的嗎?!我堅決反對讓尼墨西斯參與水仙計劃,他這個人實在是太…太…”


    奧德裏奇說到這裏卡住了,一時間他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語來形容心中的感覺。


    亞伯拉罕盯著奧德裏奇:“赫爾墨斯,不要慌張,我想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請注意我的措辭!”


    “噢…我明白了,您說的是利用,而不是合作!對不起,我剛才被嚇到了,偉大的阿瑞斯。”


    “實際上,我認為你們並不需要如此忌憚尼墨西斯,他雖然作風霸道,無法控製,但卻是值得我們完全信任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偉大的阿瑞斯,尼墨西斯的理想沒有任何人能質疑,但是,我還是想親自把那神秘的8433找出來。


    我認為,如果讓尼墨西斯先找到,恐怕又將是一場無法挽回的災難,您應該還記得n國那件事吧?”


    “嗯,記憶猶新,我理解你的心情,赫爾墨斯。”


    “那您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可以,我認為你可以把埃阿斯和安菲特律翁調到南城市去,而且在去之前,可以跟尼墨西斯打個招呼,並取得他的認可,這樣一來,應該能使其放鬆警惕。”


    “偉大的阿瑞斯,我有點不明白您的用意,埃阿斯和安菲特律翁一直是負責香港事項的。”


    “正因為他們是負責香港事項的,尼墨西斯一定很清楚他們的能力,很清楚,這兩個人是對他來說構不成威脅。


    你把他們調去南城市,在表明立場的同時,也能讓尼墨西斯在一定程度上放下戒備。”


    “我明白了…可埃阿斯和安菲特律翁去了南城市,香港怎麽辦?”


    “你不是曾與我說過,安菲特律翁有一個侄子,雖然年輕,但能力很出眾麽?”


    “是的,安菲特律翁的侄子叫康家祥。您的意思是說,讓他試試?”


    “我們總要給年輕人機會,隻有如此,組織才能良好的延續,不是麽。”


    “我接受您的建議…那,對於尼墨西斯,又要如何加以利用呢?我很擔心,他實在是太敏感了。”


    “我覺得,你的人,可以什麽都不要做,隻要暗中盯好尼墨西斯的人就可以了。


    現在,尼墨西斯已經嗅到一絲氣息了,以他的能力,很快就會讓海西省那一潭死水,沸騰起來的。”


    “但願如此吧…”奧德裏奇認真想了想後,輕輕點了點頭。


    -----


    “徐誌剛,醒醒!醒醒!”


    徐誌剛費力地睜開眼睛,立即看到皮家辰正在不停推著自己,他的臉貼得很近,瞳孔中都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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