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忙碌工作終於快結束了,我掏出一根煙點上,悠然的吸了一口。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我沒有轉身就知道是安琪,她的不敲門的習慣真的是令我無語,隨著一陣熟悉的體香和輕盈的腳步,她站到了我的身旁。


    “江哥,想什麽呢?”安琪輕輕的說道,


    “沒想什麽,在這看看街景,抽根煙。”我敷衍著說道。


    自從琴走了以後,我經常獨自發呆,獨自品嚐著這失去愛人的痛苦,我不想在外人的麵前去提起這件事,因為這是屬於我自己的痛苦,我應該給大家的是快樂,給大家一個笑臉和快樂,把自己愉悅的心情帶給大家,讓大家也快樂起來,也許這也是正能量的一種吧。


    我不能自私的把自己的痛苦時時的強加給別人,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也是太僥幸的做法。這種痛苦隻有安琪深深的了解我。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我拿起手機,是魯總打來的。


    “喂,魯總好”我說道。


    “別魯總魯總的,叫老哥就行。”魯總說道。


    我知道現在魯總已經把我看成了兄弟,他這種身家的人能把我看成兄弟,我是非常的感動。


    “您有事就吩咐。”我說道。


    “晚上有安排嗎?一起吃個飯。”魯總說道。


    “沒問題,在哪?”我痛快的答應,我預感到魯總要跟我說點事。


    “等會我讓司機去接你,在單位等著就行,今晚咱哥倆喝點。”魯總說道。


    放下電話,我看了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又點上了一根煙。


    “晚上我和魯總去吃飯,你們回去自己吃點吧。”我對安琪說道。


    我坐上魯總接我的車,半個小時後拐進了一個河邊獨院。


    我在司機的引導下來到了一個環境優雅,隱秘的包房。


    “兄弟,來,快請坐。”魯總很客氣的說道,看這樣子今晚就我們倆吃飯了。


    “老哥,客氣了。”我說道。脫下外套坐到了魯總的對麵。


    魯總招呼了一下等待的服務員,服務員點頭,轉身離去。


    穿著暴露的服務員給我們兩人一人倒了一壺飛天茅台酒,對於這種醬香酒,我不是太感冒。


    以前在招待大客戶的時候,應客戶的要求喝過幾回這個度數的茅台,給我留下的感覺一般,對於白酒來說我更願意喝五糧液,在這種場合,魯總拿出茅台來招待我,我隻能客隨主便。


    我拒絕了服務員的倒酒舉動,拿起了酒壺,給魯總和自己倒滿了一小杯,這種服務令我很不舒服,其實我更願意和魯總到一個街邊的燒烤店喝上一大桶鮮啤酒。


    魯總揮手讓服務員撤出門外,端起酒杯。


    “兄弟,老兄考慮不周,你別在意,我隻是想表示一下心意,來咱哥倆幹一杯。”魯總說道。


    可能是感覺出這種招待的方式不合我的心意,魯總幹脆把話說明了,其實這樣最好。


    我和魯總交往的時間不長,他也許按照平時招待貴賓的方式招待我,但是他不了解我的是,在我的內心裏我一直把自己看成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


    近幾年,我的日常消費主要是花在煙上麵了,也就是一個月幾百元錢,我不喜歡吃也不喜歡玩,就一個毛病抽煙。 近一年來,我的資產數額在以幾何數字在增長,但是我的消費水平還是和前兩年差不多,隻是比住在下水道的日子好點,我是一個懶得去消費的人,在我的意識中最好的生活就是讓自己放鬆點,隨意一些。


    “哥哥,沒那麽多事,我其實喜歡在路邊吃燒烤喝啤酒,過著一種隨意的生活。”我說道。


    “好,跟我的想法一樣,下回咱們就去吃路邊燒烤,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經常去。”魯總說道。


    兩人一飲而盡,我們一人拿一個酒壺,自己倒酒。


    “兄弟,真沒想到也是很幸運能遇見你,這是緣分,跟你在一起是真的舒服。”魯總說道。


    “哥哥,你過獎了,遇見您才是我的幸運,您是我的貴人。”我說道。


    這種客套的話我覺得還是有些虛偽,實際上魯總對我們酒店和蛋糕方麵的幫助是肉眼可見的,在生活上和工作上都給予我們公司巨大的幫助,也許他是有報恩的心理,也許我給他解決了瑤瑤的問題,這些對我來說是再小不過的問題可能對於魯總來說是天大的問題。


    近半年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感覺自己在快速的成長,也許通過姐姐和魯總讓我對生意有了更高層次的視角,知道生意的本源是什麽,不像幾年前的自己僅僅憑著滿腔的熱血和激情闖蕩到無情的商場之中,淪為了炮灰。


    “兄弟,下一步生意有什麽想法嗎?”魯總問道。


    “還沒有具體的想法,隻是想把目前的項目做好,做強再做大。”我實話實說。


    在生意上麵我不是一個野心家,我根本就沒想過以後會像魯總和姐夫那樣成為多少億的巨富。


    我對財富的理解僅僅是豐衣足食,自己的家庭衣食無憂就滿足了,我不喜歡住別墅也不喜歡有三妻四妾,就是連車也不是很在意,我感覺平時開一個二十多萬的車當成代步工具就可以了,何必每天開著豪車炸街而行,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一樣,我不理解那樣的行為和生活。


    “我原來就是想掙多多的錢,現在公司規模大了,開銷大了,生意越做越大,我感覺生意的擴大已經不以我的意誌為轉移了,隻能越來越大。”魯總感慨的說道。


    “哥哥,做這麽大的生意,您感覺累嗎?掙這麽多的錢花的完嗎?”我說道。


    我們哥倆喝著酒,我不想再恭維下去,想什麽說什麽。


    “三輩子也花不完,但生意是這麽大了,我已經收不了手了,你可能還不了解我們做地產的,表麵上是很華麗,其實內地裏是非常脆弱的。”魯總說完,自己端起一杯酒獨自幹了一個。


    從他的言語中,我體會到了他的擔心和無奈,也許他以前追求的夢想和現在的現實出現了偏差,也許他在這麽大的產業麵前已經失去了奮鬥的方向。


    在此時,我感覺到了有錢人的苦悶,也許這就是幸福並痛苦著的感覺吧。


    我自認為在我失去現有的一切我還能正常的做一個打工仔並正常的生活,而魯總是萬萬不行的,他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我知道他們做房地產起家的輝煌時有多輝煌,但是又有多麽的脆弱,他們的負債都是天文數字,他們的脆弱性是跟政策和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地產經濟造就了他們這些億萬富豪,也會在頃刻間把他們摧毀的連渣都不剩,現在正規的銀行已經不會給他們貸款了,地產行業是一個吞金巨獸,稍有差池就麵臨著資金鏈斷裂和崩盤。


    “那您還想做什麽?”我問道。


    “我曾嚐試著做過很多的行業,不是利潤看不上就是虧錢,實話說,我的集團主要依靠的就是地產,投資到你的酒店不完全是為了報恩,也想著轉變一下思路,看看是否能闖出一條路來。”魯總說道。


    我感覺他在說實話,他已經感受到了危機。


    “哥哥,我建議您把您集團投資到我們這的股份轉到瑤瑤名下,把瑤瑤和您剝離出來,在法律上分擔一下風險。”


    我雖然說的比較委婉,但我相信他能聽的懂,簡單的說,就是他的公司出現問題,也不涉及我們這邊,起碼我們這還是發展的不錯,給自己的閨女也是他奮鬥的最終願望。


    聽了我的話,他陷入了沉思,端起一杯酒,我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現在正在做一個地產項目,現在在銀行融資已經不可能,我準備從社會融資,年息在22%,想參與嗎?”魯總問道。


    年息22%,什麽生意能保證這麽高的收益?


    這種收益率已經超出了正常生意利潤率的範疇,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已經遇到了資金難題,並且這個窟窿是非常大的,說白了這就是龐氏騙局,前麵的人掙後麵人的錢,擊鼓傳花直到崩盤。


    我真是沒有想到,這麽大的公司的內裏是這麽的空虛。


    我相信如果我入資,魯總是不會讓我虧錢的,我可能在這裏麵能掙的很多,因為他知道什麽時候會崩盤,讓我及時撤出他是能做到的,但是這種錢我能去掙嗎?我掙的錢也許是老百姓們的就醫錢和養老錢,我會心安嗎?我的本心是什麽,我不會忘記。


    我倒了一杯酒,也給他倒了一杯,倆人一飲而盡。


    “哥哥,雖然我的錢不多,如果你要用,跟兄弟說一聲就行,你這個項目我真的不感興趣,但是,我還是謝謝哥哥。”我婉拒道。


    “兄弟,明白了,這事不提了,來,喝酒。”魯總說道。


    喝下這杯酒,我倆已經把一瓶酒喝完了,半斤酒下肚,我有了眩暈感,魯總又拿起一瓶,一下就打開了,看著他的狀態,沒有太大的問題,對於我這個自封的酒桶來說,跟他還是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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