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溫文故事講到這裏,確實吊胃口,心急的卿玉娉問:後來呢?


    黎任譜笑嗬嗬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沉住氣聽大戲!


    三人都看向溫文的嘴巴,側耳傾聽這兩口子的婚姻後果。


    溫文這時反而賣起關子,嘿嘿笑著,慢慢騰騰就是不急著說……


    趙立德在太陽落山後,習慣的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查看卿玉娉的位置信息:又是木屋別墅!


    自己的手機被定位,卿玉娉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趙立德和卿玉娉距離最近的一次見麵在兩個多月之前,那是在一座咖啡店。


    見麵時,卿玉娉沒有了過去情深義重、眼波漣漪,口氣很是平淡:有什麽事?象個催命鬼,連續約了幾天!


    趙立德嘻皮笑臉:能有什麽事,想了唄,咱們去賓館吧!


    卿玉娉嘿嘿冷笑,你這個浪子還能記得我?是不是又缺錢了?賭博借的債又增加幾位數?你那些好姐姐俏媚妹,不能幫你幾個錢?


    趙立德撓著頭皮嘻嘻的笑:提到錢便無緣,我好像在你那裏多餘了,可能你傍上了大款?


    卿玉娉立馬站起來,兩道細眉倒豎:你是我的什麽人?我就是找個狗上床,你也沒權利管!


    又急了,忘記當時的恩情了?咱們可是曾經枕前發盡千般願的啊,怎麽說翻臉就翻臉。趙立德臉不變色心不跳,依然在笑著說。鬥嘴翻臉他已經習慣,兩人同居的末期,吵架是家常便飯。


    卿玉娉一仰臉,你這樣的人,給你個好臉還不得上西天。成天遊手好閑,除了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正事一點也不幹。今天給你說吧,咱們兩人的緣分已斷,從今是大路朝天,咱倆各走一邊。


    卿玉娉憤憤的說著拿出手機手機,利用微信給趙立德轉了一千塊錢。


    嘿嘿!趙立德唾麵自幹,訕訕的笑:這點錢,隻能是毛毛雨,哪能解了六月的連日大旱。哎,你要真心先幫我,給我介紹個工作,自食其力,絕不再來麻煩你。


    我,哪有那個本事,自己還在要飯,手裏哪有金山銀山?再說,粗力活你不幹,當個甩手大爺,你既沒有那樣的爹,也沒有那個本事,卿玉娉板著臉說。


    你的美貌漂亮就是我的本錢,現在不用就是浪費資源。給我介紹個老板,我自己掙自己吃行了吧?趙立德依舊的嬉皮笑臉。


    聽到要給他介紹老板,卿玉娉揚起兩顆杏核眼,在趙立德臉上來來來回回的像是查數汗毛孔。心裏琢磨趙立德打什麽主意。


    她知道,趙立德一肚子牛黃狗寶,就是沒有一條正道主意。而後咬著她引以為傲的石榴籽樣的銀牙:你別打餿主意,我是自由身,鐵路巡警,你還管不到這一段。要是我發現,你對我要做了歹事,這條命扔給你!說完,卿玉娉提包起身想走。


    看樣子,卿玉娉已經有了懷疑。趙立德想著趕快拉住她:做不了夫妻做朋友還不行嗎,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說到這裏,善於演戲的趙立德話音裏很是傷感:好合好散,咱們再坐在一起?那可能是下輩子的事。看樣子,緣分已盡,再相聚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嘍,念著往日的情分,再陪我坐坐好嗎?


    卿玉娉隻好悻悻坐下。


    見到卿玉娉不入彀,讓她配合搞錢萬萬不可能。兩對情侶,第一次木屋別墅沒成行之前。趙立德臉上帶笑,心裏琢磨開始進行第二方案:再次給卿玉娉的手機微信定位。


    趙立德左一杯牛奶,右一杯果汁,加上原先喝下的咖啡。卿玉娉兩手掐的過來的細腰,很快鼓脹內急。她掏出幾張麵巾紙,匆忙走去。


    滿臉得意的趙立德,很快完成了卿玉娉的微信定位,這些從洗手間回來的卿玉娉一無所知,被監控了,自己還蒙在鼓裏。這是,卿玉娉在第一次去木屋別墅之前,趙立德做得特務勾當。


    趙立德發現,這個妮子很粗心,上次的微信定位設置,她沒動!


    也就是從那時起,自從再次確定給卿玉娉的手機定位以後,趙立德每天都要查看信息,尋找下手的時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曆來如此。


    卿玉娉第二次去別墅木屋,這天下午趙立德有點事,查手機確定卿玉娉位置,已經是月明星稀。


    早去打草驚蛇,在他們出軌上床時,拿到赤裸裸的證據,是最佳時點。


    趙立德趕快帶好工具,騎著摩托就向卿玉娉所在的位置趕去。


    趙立德第二次到了木屋別墅,又是正月十五過晚年,雖然還屬於春節佳期,但時間晚了半個月。


    別墅區已經進入睡眠狀態,漫山遍野,包括木屋別墅的圍牆裏,蟲子們唧唧吟唱,宿鳥偶爾抖翅,四處很少見到人的走動。


    這次,趙立德接受了上次的教訓,改變了捉奸取證的方法。


    趙立德走上木屋別墅東側的高地,這裏視野開闊,可以俯瞰整個別墅區。稍微打量,趙立德向一塊隱藏在草叢、荊棘棵的位置走去。


    他左右前後觀察了一下,臉上帶著笑意:任你們奸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腳水,料卿玉娉們也不知防備。


    趙立德打開盒子,取出借來的工程用水平儀。放在一塊石頭上麵,周圍都是及腰深的茅草和密密麻匝的荊棘。趴在地上觀看,既隱蔽又省力,就算保安用紅外望遠鏡搜尋,也看不見有人在窺視,違法無人知。


    這個儀器的望遠鏡,可以清晰的看到上千米,對著窺望鏡可以分辨率很高的用手機拍照!


    趙立得的第二次捉奸的計劃是,這次不能再明闖木屋別墅。一是時間太晚,客房住滿,自己進不去。二是怕碰到上次那個保安,既使房間空置,趙立德因為自己有前科,也會被重點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受到限製,就別想再幹歪吧事。


    不就是取證嗎?不一定踢開門,堵著兩個光腚人在床上。


    如果能遠距離拍到清晰的情愛照片,效果也是一樣的,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適當的時候,給那個有身家的男人亮出底牌,還怕他不乖乖就範?


    趙立得德聰明是聰明,隻是沒有經過老師。老師是幹什麽的,傳業授道解惑也!他沒有同夥,隻能靠自己的機智解決問題。他也沒有實戰經驗。雖然這方麵的書籍案例看了不少,可是麵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他做的有差異。


    觀察鏡架好以後,他觀察吧台很滿意。吧台所在,屋門敞開著,燈光亮如白晝。吧台裏的服務員,婀娜的身材,俊俏的臉蛋,曆曆在目。就連女服務員玉麵上的細小皺褶,調調焦距,也能數的清條數。


    隻是,趙立得很快遇到了問題:卿玉娉住在哪個木屋別墅?


    沒有辦法,隻好一個一個房間觀察過去,不久,他就沮喪的抽了下自己的臉。來這裏的人都作怪,每個房間都嚴實的拉上窗簾。即使一兩個窗簾閃縫,屋裏邊閃爍光的刀劍,因為角度不對,也難以看到人。


    因為,觀察鏡的視野不能拐彎。


    趙立德一直忙活到十二點多,眼見得一座座別墅都關上明亮的大燈,隻有螢火蟲般的牆壁夜燈昏黃著。要想觀察到室內人的形體,勢比登天還難。


    隻有非常之人,才能做出非常之事。趙立德品行不怎麽樣,但在追求目標的時候,也算是個堅韌之人。他撓著頭,圍繞著觀測鏡,狼一樣來回兜圈子。


    他沮喪的想打道回府,轉念想:就這樣回去?機不可得時不再來。為了今晚的機會,自己等了一個多月。下一次機會不知在哪裏?再說黎任譜那樣詭計多端的人,不知下次玩什麽手法。


    再說手機被定位,不知哪天卿玉娉擺弄手機的時候,就可能取消掉。那時,在想利用手機定位跟蹤,比登天還難。


    想到那個見異思遷的卿玉娉和自己不貼心,自己在微信定位上的小手腳,隨時可能被發現。


    到時候,再想確定卿玉娉和情夫出軌享樂的地點,就是高科技的事了。而隻是玩玩手機的網絡水平,趙立德的文化知識和經濟能力,要想得到生猛海鮮的卿玉娉和情夫苟合的證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此,趙立德又趴在地上觀察了一陣。盡管脖子硬背痛腰酸,有棗無棗打一杆,也許芝麻就掉進針孔裏。


    趙立德還是決定堅持下去。


    腦筋靈活的趙立德想:拍不到床上的影像,能拍到兩人大清早一同出門的影像。對敲詐黎任譜來說,證據也差強人意了,因為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們明明做了被社會道德,和法律法規相悖的事。大清早從同一個房間出來,黎任譜看到照片不可能氣壯如牛!


    想到這裏趙立德有了底氣,恣意取樂的黎任譜倆人,無處可逃!


    周圍的環境,屬於自然生態環保型。高唱了一天的知了餘興未消。憨憨的大知了,扯著嘶啞的嗓子:“知,知……”的長叫。精知了,別看隻有拇指甲大小,叫出的聲音驚天動地:“伏涼…涼…伏涼…涼……”為勞動的人呼喚著夜晚的清涼。


    蚰子白天被曬得脾氣暴躁,夜晚了,火氣還沒有消。抖動翅膀“嘟嘟……”的嘶啞喊叫,隻有同類雌性才能感興趣的歌謠。


    蟋蟀!蟋蟀自從進入陽曆七月開始活躍:“哆哆……”憨家夥。“鋼鋼…鋼……”蟋蟀裏的豪傑,唱出的歌特別陽剛。


    “嘟嚕嚕……”,連聲叫個不停的是蟋蟀裏邊的李鬼,中聽不經用的蚰擼子。


    紡織娘的歌聲“啷啷啷……”,沒有換氣的間隙。


    地蛆,也就是蚯蚓在歌,“嚕嚕嚕……”,可惜聲音屬於低音部。


    蚊子也想加入大合唱,“嗡嗡”的聲音夾雜了不少的煩惱。


    蒼蠅的歌,短暫急促,“嗚啦”一聲,賊頭賊腦的夜晚也不敢多做停留。


    金殼郎,演唱的屬於打擊樂,不好聽,少了它卻又感到夜曲缺少厚重,“哼啊…哼……”。


    螻蛄也在唱。螻蛄這個害人蟲也會唱嗎。民諺為證:“聽了螻蛄叫,就不種地了嗎”?螻蛄自古就會叫的,隻是它的存在,令人不太愉快,但也豐富了小夜曲的聲部。


    隻是,趙立德很快發現自己失算。剛才注意力集中,倒沒有感覺到什麽,如今閑下來,馬上感到全身奇癢。


    那癢的感覺,比刀劃破皮膚的疼還難受。心裏就象有二十五個老鼠在鬧騰齧咬,生不如死的味,


    而且那癢不隻是裸露的皮膚,衣服裏邊也是癢的難受。伸手摸摸,裸露的皮膚疙疙瘩瘩,就像拔掉毛的老母雞皮。衣服裏的皮膚,也是大豆撒了滿地,到處都是大青豆糖果疙瘩。


    外邊的還好說,那是蚊蟲的傑作,衣服裏邊為什麽?趙立德打開手機照明功能一看,每個骨節都冒涼氣。身下,遍地都是葵花籽大的山螞蟻。看來這些螞蟻,把他當成了屍體,正在成群結隊,忙乎著齧噬,想辦法把嘴邊的肉運到巢穴中去。


    以前聽說過,明太祖朱元璋酷刑手法奇妙歹毒。據說他處死胡惟庸,就是把他赤條條的捆綁在山林裏的大樹上,讓蚊蟲叮咬,螞蟻齧食。胡惟庸的慘叫聲,沒有人腔的在山林響了幾日夜。那時,看到這段描寫的趙立德心裏暗笑:說書人誇張!小小的蟲蟻哪有這樣大的能力?


    沒料到,今天趙立德親身體驗了。


    體驗胡惟庸酷刑滋味的趙立德後悔莫及:嗨,真是大意,要是考慮周全,抹好或者帶來防蚊蟲的藥物,何必受到現在的罪!


    向來是後悔藥難吃,事後諸葛亮錐心。


    走,舍不得機會;留,就得對付蟲蟻。趙立德舍不得,今夜的寶貴機會。


    趙立德手拍腳踩,左擋右擊,直到月亮偏西。地麵開始形成露水,濕了蚊蟲的翅膀,粘連了螞蟻的長腿。這時人蟲大戰,才告一段落。


    大半夜的搏鬥拚爭,趙立德出透了力,全身如同水泡的泥人,癱軟在地無力爬起。雖然強打著精神,人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又累又乏的想著歇一會吧,誰知竟然呼呼睡去。


    心裏有事的人睡不踏實,太陽剛晃到趙立德的眼睛,他就愕然警醒。揉揉眼睛,想起夢裏恍惚聽到卿玉娉的笑聲。他趕快趴到窺視鏡前,不由的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吧台別墅的空地上,已經走了不少車輛,餘下空落落的車位。


    煮熟的鴨子又飛了?趙立德大腦電腦版運行起來。


    不知走的車裏有沒有卿玉娉。


    沒織嚴實的網,怎麽能抓住大魚?趙立德自怨自艾。


    可趙立德就是趙立德,辦事分得清輕重緩急。


    趙立德的理念是,身入寶山不空手,逮不著兔子,捉螞蚱。螞蚱也沒捉到,草要薅幾把。


    他馬上調整鏡頭,緊盯正向遠處消失的轎車。


    車裏人影晃動,看不太清。那車後排坐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極像卿玉娉,旁邊的女人看著也麵熟。心裏不由一涼,這次又放了空炮?


    趙立德拿起窺視鏡,繼續追蹤,幾次努力,也沒能拍照取證。車子在跑動,無法調整焦距,就是調好了,在用手機拍照的時候,影像又開始模糊不清。水平儀測量的都是靜物,這樣移動的物體,它無法適時調整。


    這天,等到中午趙立德才離開觀察位置。最可疑的車走遠後,他帶著僥幸,繼續觀察了一會,直到過了十二點鍾,木屋別墅區裏邊,昨晚停駐的最後一輛車駛出。


    亡羊補牢,有時的確晚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嘛!


    按以前的習慣,趙立德這種砍倒樹摸老鴰的辦法,溫文四人應該是在劫難逃,勢必會被拍到別墅屋門出雙入對的影像。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運動的,意外出在今天秋水盈要參加一個投標。嚴格的時間要求,讓他們必須早走。這是,昨天來木屋別墅的路上四人就說好的,趙立德能夠定位卿玉娉,哪裏定位到四人語言的交流內容。


    人生有許多愉悅的事,但有的事特別愉悅神經,很容易成癮。一次過後想二次,然後沒有辦法的克製繼續發生。


    癮的種類很多,如趙立德那樣的賭癮,還有吞雲吐霧神仙樣飄蕩半空的毒癮,上網癮。現在受到西方文化侵蝕以後,隻顧及時行樂不管明日生死的性癮,更是讓一些男女,飛蛾撲火樣的奮不顧身。


    溫文四人在木屋別墅獲得的忘卻世界、尋求幽靜場所的情侶歡樂,其實就是性癮。雖然,他們沒有達到性自由,隨意濫交。不是網絡相約的一夜情,我的身體我做主,依然嗎啡樣的上癮。


    秋水盈們樂此不疲的理由:隻是在事業上,求得有所幫助,人生困頓的路上互相同情。彼此敞開心扉,有了傾聽的對象,有了靈魂的寄托,和生命暗夜奔波崎嶇的方向燈火。


    沒有亂交,在男女上床的事上把握著分寸;沒有胡蘿卜白菜,攬到籃子裏都是菜;沒有畜生發情一樣的濫交。性交往有感情的基礎,都是有固定的性事對象:在一定時期具有唯一性,在性事上很長時間不與其他異性交往。兩個出軌者甜蜜的如同初戀,珍惜的如同生命,男女的曖昧隻在暗中進行,並沒有病毒社會。但那種迷戀、幻覺和激情碰撞的感覺,還是具有性癮的最大特色。


    為什麽患有性癮,有人這樣定義:人生為了繁衍的陰陽交合行為,是上天為了不至於滅絕後代,特地在性事上添加了極度癡迷的愉悅!


    〈三〉一而再,三去木屋別墅


    也就是十幾天以後,因為木屋別墅的安全,幽靜,美妙,不隻是酒,環境也能助興,黎任譜四人第三次去了木屋別墅。


    人們常說有些苟且的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溫文四人竟然犯了大忌諱,太貪婪縱欲。都說釣著的魚都是好吃的魚,掉進陷阱的都是好吃的動物,這次他們能從風險懸崖安全回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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