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回來,柯曉宇聽到動靜,走路得依靠半圍欄狀的助行架,蝸牛一樣的移動。


    他對柯清苑是失望加憤恨,雖然語言仍不流暢,細細道來,隻要注意去聽,認真分辨口型,別人也能大略明白,他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隻是,他沒有和柯清苑說過一句話,對他來說在秋曉薇的事上,柯清苑是重拳打斷剛愈合的骨折。自從自己腦中風以來,柯清苑對他來說,已經成為過去式。


    柯曉宇的心結還有,聽說柯清苑與秋曉薇配合,發表了一連串自己為主動筆的小說,稿費為什麽沒有提起?這個丫頭太貪心了吧沒沒有秋曉薇的幫助,她那點水平怎麽登得上大雅之堂。誰然柯清苑幾次得意洋洋的在他麵前炫耀博士證書,還不忘譏刺幾句:你沒有吧?嫉妒嗎?


    對於女兒,柯曉宇就有種水火不同爐的感覺,很難找到共同語言。對女兒的學曆,他隻不過是趙括談兵,馬謖按著書本論戰,炫耀唬人的東西。


    對秋曉薇,柯曉宇也有很重的心結。雖然,第三次木屋別墅之行後,秋曉薇決絕的離開,重傷了他的生存意誌。後來,秋曉薇不遠千裏,跑來看護自己,柯曉宇從心裏感動,可是對她的當日絕情,他仍然難以釋懷:正在冬雷震震,夏雨雪的時候,人怎麽那麽殘忍絕情,一句話都沒有交待,把我沉在了井底下,割斷繩索就走開啦。


    夜深人靜難以入眠的時候,盡管自己咬的牙巴骨酸痛,往事仍然放電影的鮮活的出現。


    什麽長生殿裏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都是騙人的!


    他睡覺很少正麵躺,也很少趴下睡。他最習慣和常用的姿勢,是向左或右半俯臥著睡。也就是愛侶枕著他下側的一隻手臂,另一隻在上的手臂,則環抱著她的秀肩,臉掩在她的頸窩,嘴整夜都在吻著她的唇,呼吸相接。上麵的腿,則覆蓋在她髖部以下部位。這姿勢從婚後,他經常使用,乃至成了習慣,不這樣去睡,就難以入眠。現在,這個動作也沒有了催眠的作用。


    蕭聲咽,秦蛾夢斷青樓月!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來各自飛。至於婚外出軌的情人,更是山盟雖在 ,錦書難托,莫,莫,莫!


    就是這樣,柯曉宇也是想把稿費的三分之二,交給秋曉薇,也算是給自己那段曠世之戀,劃上個圓滿句號。


    本來一家三口十分幸福的時光,現在三人都沒有什麽話說,氣氛十分尷尬。


    梅凝霜癡癡呆呆坐著,麵前有人如沒人。柯曉宇扶著助行器,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屋裏的氣氛沉悶的幾乎要爆炸。


    柯清苑紮煞著兩隻手,不知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去做什麽!


    眼前這兩個晚景淒慘的老人,畢竟是這個世界生她養她,最疼愛最可以讓她耍嬌使性子的人!


    以後,他們的路怎麽走,日子怎麽繼續?


    想到這裏。柯清苑心裏,針紮一樣的疼,眼淚不由自主的滾落麵頰。


    從本質上來說,柯清苑心地善良,言語桀驁不馴,行為邁不出大步的人。猶如一塊上好的翡翠玉石,沒有賭石的人把石塊打開,進行精心雕琢。


    母親的老年癡呆症狀,更加惡化。父親的狀況,是陳舊的草棚,任何風雨冰雪,隨時可以垮塌。


    麵對著正在走向人生來處的父母,柯清苑現在多麽盼望秋曉薇出現。盡管以前,柯清苑為母親吃過醋;打擊諷刺,利用過秋曉薇!盡管對秋曉薇的折磨,柯清苑認為她的咎由自取!誰叫她婚後出軌,成了可恥的小三?


    可是,通過柯曉宇病後,秋曉薇的表現,那真是堂堂正正,恩怨分明,包容諒解,能夠打掉牙和血吞的人。


    柯清苑矛盾著,盼望著。她知道,秋曉薇是唯一能給這個家庭幸福,幫助自己照顧柯曉宇,給包括梅凝霜在內的兩位,帶來幸福晚年的人。


    柯清苑思想著,盼望著,失去聯係很久的秋曉薇趕快出現!那也是在幫助自己啊。


    可是,柯清苑在細想下去。秋曉薇為什麽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除非她的腦袋門夾了,驢踢了,進水了!她為什麽放著好日子不過拉槍攮牛?為什麽沒有牢坐,要找個鍋熗子蹲?


    進了這個家門,就意味著責任,意味著奉獻!秋曉薇重傷過父親,自己也屢屢傷害過她。她沒有繼續照顧柯曉宇的義務和責任,現在的她是自由之身。


    隻有一種可能,秋曉薇是一個情深義重的人,她對父親的愛情至死不渝!


    可把自己可以鮮活度過下半生,卻去守護一個半截身子埋入土中的人,而且極大的可能是無名無份,卻要遭到周圍的人恥笑!


    秋曉薇真的能是,人們心心渴盼,現代社會的珍稀:為了山盟海誓的愛情女神!


    就在柯清苑在麵對著父母,沉重的想東想西。樓道裏傳來一片喧嘩,有重重的腳步,夾雜著歡聲笑語。


    這座樓房,也是已經高齡,除了一些故土難移的老人,很少聽聞喜慶的信息。


    也就是在柯清苑胡思亂想之間,那群人在自家門口站住腳步。


    一個有個有些輕佻的男人問:確定是這一家?


    另一個沉穩的老人煙嗓,篤定的說:沒錯,就是這家。


    還有幾個老年婦女不再清脆的聲音說著:柯曉宇的家,也能記錯,真是人才?你!


    說著話,門被嘟嘟嘟敲了三下。


    有個中氣很足,話裏話外帶著霸氣的男人說:脫褲子放屁,門閃著縫,推門進去就是了!


    這下,不但柯清苑聽出來人,就是柯曉宇的眉頭也跳動了幾下。


    除了說話高聲大嗓的鄭國凱,還能是誰?


    門被推開的瞬間, 不隻是柯清苑,就是柯曉宇、梅凝霜都表現出了差異。被眾人簇擁著,首先被推搡進門的是秋曉薇。


    秋曉薇在雪亮的大廳燈光照射下,忸怩了一下,臉色紅撲撲的,微微一笑,很從容的邁進家門。對站在門旁邊的,有些呆傻的柯清苑,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閨女!你好!


    秋曉薇烏黑的頭發打著波浪卷,披散在圓潤的秀肩。兩隻深邃有故事的大眼睛,撲撒著黑蝴蝶翅膀樣的,圍繞著花朵親密的睫毛。


    夏秋天氣變化極大的季節,她穿著資質薄透的天藍色旗袍,腳下是高跟的白色皮鞋。


    已經過了花甲的人啦,她那件連衣裙,無袖,低領,身體曲線必露。就像現在仍然活躍在銀幕的著名女演員,氣質高貴,神態雍容,帶著瓜果熟透的女性,仍然可以顯擺的誘惑的性感。


    要是乍一看,今日的秋曉薇的形象,不過是四五十歲的美婦人實際上,她也是六十邊沿的人。


    她穿著黑色的緊身褲,上身是淺色的高領羊絨衫,臉型線條分明,白色占主調的灰發,一絲不亂的用發卡固定在腦後。


    她的臉頰,已經沒有以前的緊繃繃的感覺,滿是皺紋,如果用嘴唇吻上去,應該是分外的柔軟。她十分注意自己的打扮,女人的美就是要裝扮給自己的愛人看的。柯清苑看得出來,清瘦的秋曉薇雖然滿身的風塵氣息,她臉部還是做過麵部美容的。


    她來見柯曉宇,拿出自己的最美,這是必然的事情。


    秋曉薇進到大廳,沒有絲毫尷尬,一一和柯曉宇、梅凝霜握過手。盡管柯曉宇一臉的凝重,看得出他的手抖顫的很厲害。梅凝霜則像受驚的才睡醒的孩子,眼珠澀重,還是臉上有了喜色。


    秋曉薇就像早已預料到今天的場麵,她笑笑,女主人樣的替柯清苑招呼眾人坐下。


    246 來人真的不少,有柯清苑早已熟悉的衛中生,言悟煦和丁美麗,毋行野和玉芃芃兩口子。還有,經過介紹才認識的喬雲飛、於麗英、王懿琴,鄭國凱、柳湘瑤等人。還有煌彤煒!那個說話輕佻的不用說,就是他!山易改,性難移,煌彤煒即使自己願意,過去的習慣,不經意之間,還是流露出來。


    這些人,都應該是父親的老工友,或者後來在市場開發時候交的朋友。


    有些人柯清苑多次見過麵,沒有見過麵的,在秋曉薇發給她的文稿上,已經在文字間熟悉。


    那麽,這些人怎麽聚集在一起?他們想幹什麽?


    柯清苑心裏充滿了疑慮,不由的向秋曉薇看去。


    秋曉薇似乎猜透了柯清苑的心事,對她微笑著點點頭。從進了這個家門,秋曉薇的微笑,一直很母性迷人的掛在臉上:還是請衛中生老大哥說吧……


    衛中生笑著環視了大家一圈,用他的老煙嗓說:這件事,我們已經醞釀了很長時間……是這樣的……


    原來秋曉薇,結束了南方的生意,再次回到故鄉彭州。


    剛下車的那會,她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生我、養我的地方,遠方的遊子終於又回來了。


    雖然到了新世紀已經二十多年,中國人,應該準確的說,中國普通的老百姓,仍然對故土有割舍不掉的情感。對這一人群,相對移民國外的新貴族來說,葉落歸根是他們願望。


    踏到故鄉的泥土那一刻,秋曉薇才真正明白了,上世紀八十年代《故鄉的雲》這首流行歌曲,為什麽那樣火!


    當時,人無論老幼,地不分南北,大家都會吼上一嗓子:歸來吧,歸來呦,浪跡天下的遊子……


    走在故鄉的土地上,連刮過的清風都帶著芬芳,從火車站到家這段路,秋曉薇沒有乘車。


    她步行在彭州市最著名的大街上,慢慢的消化回到家鄉的歡樂,細細的整理紛亂的思緒。


    劉二郎已經去世接近兩年,自己再回到那個自己愛戀又鬧心的家,那裏還是家嗎?除了居住的生存功能,情仇愛恨消失後,家隻是個存身的概念。


    從現在的角度來看,秋曉薇已經是個自由之身,過期的婚姻契約已經不存在。在餘下的人生裏,她可以自由的選擇,走什麽路,奔向哪個目標。就是找回自己湮滅的愛情,也不是不可能!因為柯曉宇還健在!


    想到柯曉宇,秋曉薇心裏不由霍霍作痛,從心裏來說,柯曉宇的現狀,她都無法躲避自責。


    要不是倆人的海盟山誓……要不是木屋別墅的三次銷魂經曆……要不是自己在婚外戀問題上的休克療法……


    太多的要不是……人生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事值得反思!


    世界上,幾個人有前後眼,預先明了生前身後事,還不是轉了個大圈,又回到原地!


    在劉二郎去世後,秋曉薇的經曆足以寫一部傳奇。東南亞的奮鬥傳奇,已經讓她不僅豐富了人生,也讓她的手包裏的銀行卡有了驚人的結餘。置之死地而後生,幾乎就是她這段奮鬥的注解。


    積累的財富,秋曉薇已經可以在國外定居,也可以想那些時髦的富婆,選擇個奶油小生,梅開二度。就是在國內定居,她也可以過人上人的生活。


    隻是,秋曉薇就是秋曉薇,她抹不掉柯曉宇刻下的印記,也無法解脫木屋別墅撒此單銷魂魔力。


    這次,秋曉薇回到彭州,說到底就是為了深愛的柯曉宇!


    她要實現,與柯曉宇不止一次的發過誓言: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在合,乃敢與君絕!


    ……希望你呀,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記。慢慢地慢慢的,把我回憶,慢慢的把我忘記……


    隻是覆水難收,人的腳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首先,在柯曉宇的認知裏,是自己負情在先。


    柯曉宇不是李家,自己也沒有做成杜十娘,倒是自己不過是桃花般的春風一度,然後呈現的隻是利己主義。


    縱然,自己千辛萬苦都願意,可是柯曉宇怎麽想?梅凝霜的地位怎麽處理?特別是他家的那個霸蠻公主柯清苑,一直防賊一樣的對待自己,她是個繞不過去的現實!


    這夜,秋曉薇在彭州市最著名的大街上,徘徊踟躕到東方一抹紫紅變成金紅的靚麗。


    秋曉薇終於打定了主意!


    稍微休息過的她,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是漣泉區北邊的蘇魯兩省交界地界的黃泥套。


    秋曉薇在柯曉宇的小說稿裏,太多太多的看到黃泥套的印記。那裏應該是柯曉宇小說靈感的來源地,也是念念不忘的桃花源般遠離塵世的故土。


    之前,秋曉薇在桃花開、杏花敗的季節,曾經和柯曉宇去那裏領略過山野景致。是個一花一木一草一世界,修心養性的好所在!


    大套連小套,最讓秋曉薇動心的出於深山窩的桃花套。也就是之前,柯曉宇濃筆重墨的黃石中的姥娘家的所在地。那裏顯得山林特別幽深,白雲纏繞的山頭,薄霧籠罩的山澗,讓在大城市的喧囂中煩惱的人,特別能靜心。


    秋曉薇去找的第一個人是衛中生。衛中生是柯曉宇關係密切工友,後來倆人聯手搞過市場開發,是埋藏經年的老酒。


    衛中生帶著秋曉薇拜訪的第一個家庭,是毋行野和玉芃芃兩口子。毋行野和柯曉宇是文字交還是老工友,倆人有共同的興趣去向,玉芃芃也是個見過大世麵,對現實理解透徹,有著前衛想法的知識女性。


    接著,堆雪球一樣,他們聯係了言悟煦、丁美麗,喬雲飛、於麗英兩對夫妻。


    後來,不知道煌彤煒和魏玉梅兩口子,從哪裏得到的信息,拱的一頭疙瘩,也想加入到這個小群體中來……


    看到大家坐定以後,秋曉薇看著自己很親切的笑,說請衛中生說明來意。


    刹那間,柯清苑覺得血壓升高,手冰涼!


    她不由的又偷偷瞄了秋曉薇幾眼,看著秋曉薇春風得意的樣子,柯清苑不由得泛起嘀咕: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幹什麽好心?


    看著衛中生幾人笑眯眯的看著柯曉宇兩口子,那樣子就像是有什麽大喜事。柯清苑不由得心裏邊直打小鼓:他們別是秋曉薇做過工作,來逼宮的!


    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恐懼,讓柯清苑看人的眼睛有些變形。心裏的弓弦緊繃,準備不惜一戰,來維護母親的利益!


    衛中生似乎看出了柯清苑心裏的緊張不安,他倒是很鎮定。慢慢的擰開自帶的旅行杯,快意的呷了兩口,舒服的首長習慣的嗯哼兩聲,伸出手指指點著說:


    錢鍾書的圍城裏,有關婚姻的名言:沒進城的人急著進去,進去的人想辦法出來。


    這句話,今天我借用一下:我們當年生活在礦區——城鄉結合部的人,期望成為城裏人,現在又想回到自由的鄉村去。再呼吸,少年乃至壯年時期的新鮮空氣,


    現在對鄉村的年輕人來說,急於進城尋找就業,創造財富的更多機遇。對我們老年人來講,期望回歸大自然,到鄉村去圓滿田園夢。


    我們是農耕民族,熱愛土地,喜歡種植。一輩子忙於工業化的建設,躋身市場經濟的大潮,現在我們老了,期望陶淵明那樣的田園詩般的生活。


    這似乎很合乎潮流!


    衛中生的確是很好的演講家,他豐富的表情,煽動的表情,讓這一群已經被暮色迷惘了很久的老人,激動的拍起巴掌。


    柯清苑也是聽得心裏一熱,隨著大家對衛中生鼓掌。


    衛中生,如同列寧在一九一八電影裏的演講鏡頭,雙手往下一攤,止住大家的激動。有什麽辦法,曾經的熱血沸騰,已經注定了他們今生的路徑,他們不是修正主義,還保持著信仰和高舉手臂的宣誓。


    看到大家靜下來,衛中生繼續說:現在我們年紀大了,如同一部老機器,各個零件都磨損到隨時可能出問題的程度。


    過去人們常說,人老從手腳老起,人老從牙齒老起。其實,何止是腿腳和牙齒,我們的五髒六腑,重心已經前移,走路磕磕絆絆向前跌去,就是我們的現實。我們已經是座老化建築,不隻是外表的色彩跟不上時代,影響著環境。而我們的水電係統、控製係統、內裏的裝飾,已經脆弱的,隨時可能致命一擊。


    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食,知天命安本分,已經不再是個傳奇。


    老牛自知夕陽晚,不用揚鞭自奮蹄!


    我們無愧於那個時代,現在的經濟繁榮是站在我們肩上的攀登。我們微薄的養老金,不是後代的施舍,那是我們早年股票的紅利。


    我們不後悔當年的付出,不爭論當年的智和愚,共和國會牢記我們灑下的汗水,鑄就民族驕傲的基石。


    說到這裏的衛中生,眼睛有些潮濕,屋裏的一幹聽眾都有些哽噎。包括一向叛逆驕縱的柯清苑,此時也心裏戚戚。


    衛中生稍微低低頭,然後更高的把頭昂起:隻是,我們不得不清醒認識一個現實……


    屋裏人雖然有些和他交流過,現在也是盼望他說出下句!


    我們的現實是:從上世紀的八十年代,到跨世紀的第一個十年,我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在組織的或沒有入過黨的人,在他們生殖的旺盛時期隻要了一個孩子。


    當然了,這裏不包含那些利用政策縫隙的人,生育了多子女。前幾天看奧運新聞,說一個沒拿到奧運金牌的女孩哭泣,說她有五個弟弟在等待她養活。新聞後邊附著她笑嘻嘻的父親的照片,我們都不是那樣的人,生養孩子早已服從國家的利益。


    在座的老人,沒有一個不是獨生子女的父母,小皇帝、小公主。但由於,孩子少造成的畸形教育,就是一個孩子,已經讓各家的生活每天鵝窩搗一棍的存在。


    人不知不覺就老了,繁忙辛苦了一輩子,是到了該修心養性的階段。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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