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鎖解開,徐檸低頭隱忍道:“能不能給我一個房間?”


    賀凜沒理她,徑自打開空調,然後對她伸手,徐檸卻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戒備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麽?”


    賀凜想要將她頭頂上的衣服拽下來,但是徐檸卻死死拉著,“不要,不要拿,不要看我。”


    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難看,臉上充滿了對接觸的渴望,她不想像他說的那樣,隻要犯病了,誰都可以。


    賀凜心裏一酸,手上使勁,逼迫她鬆開手之後,強勢地把人抵在玄關。


    衣服被他扔在了地上,賀凜把人抱進懷中,即便徐檸使勁掙紮也絲毫不鬆手。


    “對不起,對不起……”賀凜一個勁說著對不起,“我是笨蛋,那天我不是故意那樣說你的,我隻是吃醋了口不擇言,你別這樣為難自己,徐檸,我知道你不是,是我死皮賴臉想要抱你。”


    徐檸的力氣無法和賀凜抗衡,更何況,賀凜把她抱得太緊了。


    她有些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賀凜也不打算和她拐彎抹角了,“我喜歡你。”


    “不可能。”徐檸一把將他推開,眼神裏的刀子想藏都藏不住。


    她在經曆發病的折磨以及他口不擇言的傷害後,實在難以接受賀凜的這個理由,她下意識就要去逃避,隻是手剛握住門把,腰間就被賀凜的大手攔住了。


    “我真的喜歡你,我也沒喜歡別人,我吃醋是因為孟煬抱你了,我以為你犯病了,我當時都快嫉妒瘋了,恨不得把他抓過來狠狠朝著牆上撞去,但是我卻更傷心,難以接受你會讓別的男生幫你。”


    徐檸的眼睛瞬間就氤氳了,心髒也因為他哽咽的話而發酸,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好半晌才找回聲音。


    “你喜歡我,所以你說我犯病了誰都可以。”


    徐檸的這句話藏著無盡的委屈,下一秒,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不斷落在賀凜的手背上。


    賀凜被這眼淚燙著了一樣,把人轉了過來,輕柔地幫她擦去,“是我混蛋,我不會否認我說的話,不管你想打我還是罵我,我都接受,就是不能不理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女生,那天在遊樂場的旋轉木馬上,也是第一次清晰地認識了自己的感情,我在宿舍說有喜歡的人被李肅聽見,他那時候以為我們在談戀愛,自然就腦補出我喜歡上了別人,可是自始自終都沒有別人,隻有你,我喜歡的是你。”


    徐檸也是第一次哭成這樣,她的身體像是裝滿了委屈,現在都通通倒了出來。


    賀凜快要心疼死了,抓住她的指尖放在嘴角輕啄,“你別哭了,別哭了。”


    他感覺自己也手足無措,拿徐檸的眼淚沒有一點辦法,隻知道說別哭了。


    但是徐檸根本停不下來,她甚至想要蹲下去哭個痛快,可是身體不允許,她張開嘴巴大口喘氣,那股難受又衝了上來。


    賀凜連忙把人摟進懷裏,“是不是又難受了?”


    “你放開我。”


    “放不開。”賀凜直接坐在在玄關的墊子上,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克製道:“乖一點,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談好嗎?不管你想要怎麽對我都可以行嗎?就算、就算你不原諒我,不接受我的喜歡都可以。”


    徐檸因為他的這番話徹底安靜了下來。


    賀凜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他說的也確實都是真的,徐檸原不原諒、接不接受都是她的事情,他都接受,但是他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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