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卻目光沉沉的看著我,有點訕然的收回手:“送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直接滑入潭水中洗了下身體,手摸過頭發的時候,依舊是那麽的短。


    再出來的時候,墨修已經幫我將衣服清洗過了。


    這次從第一次後,我再次清醒的離開。


    墨修似乎還記掛浮千,隻送我到秦米婆家門口,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黑白手鐲,就離開了。


    這會已經淩晨了,門虛掩著,門口擺著陳家父子的骨灰壇。


    我抽了香,重新點上。


    等回到房間,就見於心鶴端著個水瓢,正在喝水。


    見到我,目光直接落在我手腕上。


    “喝生水不好。”我見她那樣,轉身去廚房把煤爐下麵的封口打開,準備給她燒壺開水。


    於心鶴喝了那麽多酒,不渴才怪。


    正打開鍋蓋看鍋裏有多少水,於心鶴就將喝剩的水全倒了進去:“我還沒洗澡呢,多燒點。秦米婆睡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弄,就想著等你回來呢。”


    光看她那雙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


    我隻得往鍋裏一瓢瓢的添水,於心鶴卻往我身邊湊了湊,聳著鼻子嗅了嗅:“沒有蛇淫毒的味道,也沒有那種蛇腥味,隻有淡淡的……硫磺味?你去泡溫泉了?而且是自願和蛇君那個啥的?”


    我將鍋蓋給蓋好,然後拉著於心鶴出去,在屋簷下坐著。


    秦米婆睡覺淺,半夜還會咳醒,她能睡的話,就別吵著她。


    於心鶴跟我坐在外邊,還一個勁的打量著我:“跟蛇君的感覺怎麽樣?聽說蛇的那個……”


    我沒想到她直接開黃腔,扭頭沉沉的看著她。


    於心鶴說著說著就不好意思,隻得擺手道:“想問什麽?”


    “蛇棺是條蛇對不對?”我記得最先墨修提過,那條蛇來了。


    我以前以為他提的是柳龍霆,現在看來,不是。


    可如果蛇棺是條蛇的話,為什麽又要叫蛇棺?


    而且堂伯說了,那是回龍村人,給自己準備的升龍之棺。


    於心鶴卻扭頭看著我,目光落在我小腹之上:“幾天了?”


    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麽,手本能的捂著小腹,那裏平坦得很,根本不可能有墨修的孩子。


    “隻要還沒滿七天就行。”她搓了搓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手,扭頭看著我:“龍靈,我隻是來幫你取血蛇的,你爸媽給的條件,也隻夠取血蛇的,你問我其他的,都不知道。”


    也就是我沒有條件,能讓她告訴我到底什麽是蛇棺。


    於心鶴卻伸手,調皮的撥了一下我手腕上的黑白雙蛇:“明天正午,引血蛇,我先洗澡去了。”


    她一走,就我一個人坐著了。


    秦米婆家就兩張床,而且都不大,秦米婆睡了一張,於心鶴睡一張。


    還有能躺人的,就陳家父子就是躺在那上麵的涼床,被熏得是濃濃的艾葉味。


    我坐在屋簷下,閉著眼,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


    所有人說過的話,還有各種變化的細節,我都慢慢理了一遍。


    屋子裏,於心鶴似乎淋著水胡亂的衝洗著。


    我看了一眼手機,這會已經臨近天亮了。


    幹脆走到馬路邊,等著跟早上一塊去鎮上讀書的小朋友坐早班車到了鎮上。


    到張道士道觀門口的時候,張含珠剛好去學校,我沒敢露麵,等她走了,這才到道觀門口。


    張道士正往香爐裏添香,見我過來,雖有吃驚,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我走過去,抽了一柱香點燃,學著他的樣子,三揖首後,這才插進香爐裏。


    “龍靈,你以後別再來了。”張道士沉眼看著我,低聲道:“你的事情,我真幫不上忙。”


    “我知道。”我朝張道士笑了笑,也不進去:“我隻是想讓你幫我問一下胡先生幾個問題。”


    如果說除了墨修他們,還有誰清楚回龍村的事情,那就隻有那個生我那天逃離的胡先生了。


    他逃過一劫,卻又讓天眼神算老周來送了命,可見對我還是很在意的。


    尤其是老周,拚了命的想殺了我,肯定也是因為那位胡先生說了什麽。


    張道士愣了一下:“你想問什麽?”


    “怎麽毀了蛇棺。”我坐在路邊的花壇上,看著張道士:“我不進去,你問他,如果我願意拚了這條命,是不是有辦法毀了蛇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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