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瘋了賺瘋了。”


    宅邸內,淩王撥動著算盤珠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算著賬,嘴角的笑一直不曾平複下去。


    “父皇真不該讓你做兵部侍郎,就讓你去戶部,就憑你這經濟頭腦,戶部怎麽可能還出虧空?”


    算完一本賬,淩王拿筆將最後的數字記下來,唇畔笑意愈發燦爛了。


    “當時你說找人製煙花,我還以為你隻是單純的想要討父皇歡心,沒想到真正的目地在這兒呢。”


    淩王給自己倒杯茶,稍稍平複著激動的心緒。


    “殿下秘密造船花銷巨大,為了能夠早日出海,我當然得想辦法籌謀資金了。”雲熠麵露淺笑說道。


    淩王讚同的點點頭,看向雲熠目光明亮非常,他終於找到知音了。


    “二哥他一直不讚同我出海,根本不會給我支持,靠著我那點兒俸祿和父皇的賞賜怎麽可能造出船來,那個造船坊還是舅舅幫我買下來的呢。”


    現在好了,雲熠找人製出了新樣式的煙花,二哥進獻給父皇得了恩寵,他在外麵賣還賺了錢,兩全其美。


    “殿下,鍾伯手藝非凡,為長遠計還請殿下多加優待,如此生意才能長久的維持下去。”


    鍾伯就是這段時間製出許多煙花樣式的負責人,是雲熠引薦給淩王的。


    “這你放心,本王向來愛惜人才。”


    開玩笑,這麽大一棵搖錢樹,他當然得悉心嗬護了,要是讓太子那邊鑽了漏洞把人挖走,他可沒地兒哭去。


    欣喜過後,淩王倏地想起一事。


    “今日我入宮給母後請安,聽說你那表妹要嫁到東宮去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嗯?


    沈姣姣要嫁給陸承川了?


    “並未聽聞。”


    沈姣姣不是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太子東宮那麽多女人尚未解決,她怎麽就肯嫁了?


    “說是已經下聘了,以側妃之禮迎娶。”淩王說道。


    沈家隻是尋常商賈,並非官宦之家,沈姣姣嫁給太子做側妃,倒也算是高嫁。


    隻是沈姣姣自己,應該是不會甘願隻做側妃的吧,那為什麽又願意嫁了呢?


    -


    “我雖不喜她的行事,可我到底還算是她的姑母,你舅舅來信說,沈家在京中沒有宅邸,想要讓我幫忙置辦一處,讓沈姣姣從新宅出嫁。”


    回到侯府,沈夫人將雲熠叫了去,歎了口氣說道:


    “事出匆忙,他們夫妻來不及趕到京城,沈姣姣出嫁的事宜,還得是我來。”


    “怎麽這般匆忙?從青州過來最多不過十幾日,等一等又何妨?”雲熠問道。


    古代成親流程繁瑣,更別說太子娶側妃,需要準備的更是數不勝數,如此著急是另有緣由嗎?


    一說到這個沈夫人臉色頓時黑了,“還不是她做了不知羞恥的事兒,眼看瞞不住了可不得快些成親。”


    雲熠了然。


    沈姣姣來自後世,向來不喜歡古代封建規矩的束縛,未婚先孕倒也符合她所說的‘自由’。


    不過這些都和他沒關係,陛下命他出了正月去整頓西山軍營的軍紀,最少也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沈夫人即便再不願意,看在沈家的份上,也還是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姑母,表哥他這些日子還在忙嗎?”


    這日,沈夫人要走時,沈姣姣攔住她問道。


    “他自然是在忙的。”沈夫人目光落在沈姣姣緊蹙的眉頭上,問道:“你找他幹什麽?”


    “我……有些話想要和他說。”


    “你即將嫁入東宮,更是與他男女有別,日後不要再找他,免得給你們倆徒增麻煩紛擾。”沈夫人冷聲說道。


    沈姣姣還要再說話,可沈夫人已經走出去了。


    在時序所講的那個夢境中,雲熠是被他們聯手設計害死的。


    但現實是,雲熠並未站隊陸承川。


    所以她猜想,或許……雲熠也是重生的。


    現在她要嫁給陸承川,雲熠更是一直沒有來見她,這讓她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重生一世,不再喜歡她,不再追隨陸承川,而是選擇了淩王,選擇與她劃清界限,甚至是……恨她。


    恨她害死了他,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就隻能選擇嫁給陸承川,以此尋求東宮的庇護。


    雲熠不知道沈姣姣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也隻是會輕笑一聲。


    他要報複時序,江讓和陸承川,至於沈姣姣這個把原主當備胎的,他還真沒想過對她怎麽樣。


    畢竟她從來沒有主動害過原主。


    等到時序,江讓和陸承川都不在了之後,沈姣姣無所依靠自然也就張揚不起來了。


    一直到坐上前往東宮的花轎,沈姣姣都沒有等來雲熠。


    嫁到東宮後,雖是側妃但因為陸承川的偏愛,太子妃和其他的側妃侍妾倒也不曾為難她,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安心養胎。


    隻是在宮內出不去,沈姣姣的消息有些滯後。


    在接連半個月沒有見到陸承川,讓人去請他,他也不來時,沈姣姣這才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兒。


    讓翠兒去打聽,費了一番周折後這才得知。


    江讓那艘出海的商船回來了,但帶回來許多違禁品,不僅船隻被扣下了,江讓作為負責人也被下了獄。


    商隊的人稱那些違禁品都是江讓吩咐購買運回來的,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不得抵賴。


    陸承川這時候自然不能再和江讓有聯係,斷尾求生,棄車保帥,是他們這些人修煉出來的本能。


    痛恨江讓自己作死,讓他白白失去了錢袋子,連帶著,自然不願意去見沈姣姣。


    沈姣姣再一次意識到,陸承川根本就不是什麽溫潤謙和的公子,他就是個薄情寡性,自私自利的小人。


    雲熠從西山軍營回來時,刑部已經把江讓的案子判下來了。


    江讓連同商隊負責人流放充軍,所有家財收入國庫,而在這其中就包括沈姣姣和他一起開的那間蘭清坊。


    依法取締後,戶部開始清查算賬,一時之間國庫立馬充盈了許多。


    真可謂是‘江讓跌倒,國庫吃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父皇又怎麽能允許,這第一富商是為太子所用的人呢?我隻不過給父皇提供一個由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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