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昉沒死。


    在戰場上中了一箭之後,是沐廊在兵荒馬亂之下將他帶走的。


    及時醫治保住了他的性命,將他悄悄的帶回京城,找了一座小房子將他關在裏麵。


    這一年多以來,雲昉一直都知道外麵所發生的事情。


    而當他醒來,見到沐廊的那一刻,便知道他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


    兩軍陣前的那所謂的新任西梁王風一,真的就是雲熠。


    他假意在皇寺蓄發出家,實則已然去了西梁。


    雲昉知道了雲熠已經登基,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官員,在西梁軍隊在進入京城之後並沒有任何的抵抗。


    甚至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傅家人,當晚便將傅棠和雲麟綁了,送到西梁軍前投誠,可謂是無恥至極。


    但這一年多,雲昉並沒有看到雲熠,也沒有看到沐文瑤和雲斐。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現在肯定跟著雲熠享受榮華富貴呢,和許多人一樣,以為他是死在了西梁邊境。


    “太後娘娘,這邊。”


    外麵傳來一道聲音,雲昉眉峰緊擰。


    下一瞬解開房門鎖鏈的聲音傳來,隨即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道雍容華貴的身影走了進來,女子容貌和從前並未改變,可見她日子過的很舒心,並沒有憂愁來讓麵容憔悴衰老。


    “好久不見啊,陛下。”


    沐文瑤笑意盈盈,分明隻有一年多未見,可卻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現在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後,而他卻是階下囚。


    “你這個賤-人,你們母子殺父弑夫,謀朝篡位有違天道綱常,你們不得好死。”


    再次見到沐文瑤,雲昉睚眥欲裂,眼眶通紅怒罵著。


    可現在的沐文瑤又哪裏會在乎他的無能狂怒,“我以為這一年多的時間,足夠你接受現實了,沒想到還是這般歇斯底裏。”


    有違天道綱常嗎?


    沐文瑤嗤笑一聲,貶妻為妾就不違背天道綱常了?


    但她今日來,並非是和雲昉爭論這些無所謂事情的。


    “這個東西,你很熟悉吧。”


    沐文瑤從袖口拿出一隻白瓷瓶。


    瓷白素白幹淨,雲昉看到後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見他如此模樣,沐文瑤心中最後一絲不忍也沒有了。


    “虎毒不食子,你一個就連自己兒子性命都不在乎的人,簡直禽獸不如。”


    饒是知道雲昉是什麽樣的人,沐文瑤還是不由怒罵道。


    “把他們帶上來。”


    話落,侍衛押著兩個人進入屋內。


    本就逼仄狹小的屋子,湧入好幾個人頓時顯得擁擠無比。


    “父皇,父皇你還活著太好了,父皇快救救我和母後。”雲麟看到雲昉驚喜萬分,忙不迭開口求救。


    “沐文瑤,你有什麽本事衝著我來,別動我兒子。”傅棠注意到沐文瑤手中的瓷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大喊道。


    沐文瑤聞言冷哼一聲,“你我之間的恩怨,的確不該牽扯到孩子,可當初你也沒隻衝著我來啊,給我兒下毒時你可沒有心慈手軟。”


    生雲熠之時她年輕體壯,雲熠並非早產兒,在王府出生的嫡子,悉心養護著,十歲之前分明是身強體壯的。


    可就在傅棠有孕之後,雲熠一次落水後身子一直不好,她原本也以為是侍衛搭救不及時,導致他在水中時間太長。


    從沒想過,竟是人為。


    “稚子無辜,但母債子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沐文瑤將手中瓷瓶給身旁侍衛,侍衛拿了瓷瓶走向雲麟。


    “沐文瑤,你放過我兒子。”


    眼見侍衛真的要給雲麟喂藥,傅棠這次終於慌了。


    “我求求你,沐文瑤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


    “是雲昉他讓我這麽做的,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和我沒關係。”


    “你這個賤-人,竟然顛倒黑白,分明是你心思歹毒,與我何幹?”


    傅棠想要把責任推到雲昉身上,可雲昉又怎麽會讓自己平白頂上一口黑鍋。


    沐文瑤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好笑。


    而另一邊,沒有得到沐文瑤住手的命令,侍衛直接將藥給雲麟灌了下去。


    “沐文瑤,你好狠的心。”雲昉一雙眼睛好似淬了毒一般,直直瞪著她。


    如果眼刀子能殺人,此刻已經將沐文瑤在千刀萬剮了。


    “我不過以牙還牙而已,況且我下手的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你可是明知道傅棠給我兒投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幫忙把痕跡清理幹淨。”


    “比起你的狠心,我還差得遠呢。”


    沐文瑤知道,雲昉眼睜睜看著雲熠被投毒,並非是對傅棠的愛意有多深。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對沐家的忌憚,他怕沐家扶持他登基後便會除掉他,進而扶持雲熠登基,所以默許了傅棠的投毒。


    “剩下那半瓶,給他喂進去。”沐文瑤指著雲昉說道。


    這次侍衛的動作很快,沒有讓雲昉掙紮的機會便卸掉了他的下巴,直接把藥灌了進去。


    “你們一家三口日後便留在這兒吧,好生照顧你的丈夫和兒子,雲昉死的那一日,就是你和你兒子的歸西之日。”


    沐文瑤瞥了一眼旁邊已經呆若木雞的傅棠,說完後便直接轉身離去。


    那藥並不能直接要人性命,但卻可以讓身體愈發虛弱,漸漸的無法起床,纏綿病榻日子久了,就會好似虛弱而死一般。


    “太後,奴婢……”


    從小院出來後,一個宮女躬身走過來,如果傅棠在這兒便會看出來,這宮女正是她之前的心腹春意。


    “你將此事告訴我,我該謝你。”


    春意聞言立馬跪下,惶恐的不知所措。


    “奴婢不敢……”


    “行了,我從不說假話,拿著賞賜還鄉吧。”沐文瑤擺擺手,上馬車離去。


    她兒子從西梁到京城這一路並未為難尋常百姓,她也不必去為難一個宮女。


    說到底不過是按照吩咐辦事而已,雲昉和傅棠才是罪魁禍首。


    至於雲麟,他的確無辜,但誰讓他攤上那樣的父母呢,也就隻能委屈他了。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你敢殺我嗎?你要是殺了我,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不怕死,還不怕雲麟死嗎?”


    馬車的車輪滾滾向前,身後小院子裏不斷傳出傅棠和雲昉兩個人的爭吵聲。


    不得不說,雲昉在對兒子方麵還真是一視同仁。


    之前傅棠對雲熠下毒他視若無睹,現在用雲麟做護身符,從而讓傅棠不能對他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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