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還他媽給我們普法上了!”


    黃毛嘴角一歪,朱沫這一副不慌不忙,就好像很有底氣的樣子,令他很不滿意。


    按正常的劇本走,這種帶著熟女上山找刺激的富二少,麵對驟然出現三個像他們這種凶神惡煞的人,都會嚇得腿腳直哆嗦,聲色俱厲地叫“你們想幹什麽?”之類的。


    這麽一來,就進入了他的暴打有錢人家孩子的樂趣時刻。


    上去就是一個大逼兜,反手再來一個大逼兜,一套下來立馬就會哭著求饒。


    而這個叼毛竟然還很淡定的樣子,張口就是給他們普法。


    “廢話那麽多幹嘛?麻溜點,搶了再說。”另一個滿臉青春痘的人顯得很不耐煩。


    黃毛舔了舔嘴唇,說:“這小子交給你們兩個處理,我跟這個小娘們單挑。”


    平頭臉皮抽了下,神他媽單挑,分明是精蟲上腦了,想圖謀不軌。


    不過,這妞也確實正點,這姿色去夜店的話少說也得大幾千。


    有錢人家的孩子,果然真特麽會玩,隻可惜來錯地方了。


    在三個地痞的思維裏,已吃定朱沫和柳燕兩人,滿嘴都是汙言穢語。


    朱沫麵色如常,說:“聽你們的意思,不但要搶劫,還有劫色的意思。”


    “是又怎麽樣?”


    黃毛臉色陡然變冷,對著同伴喝道:“一會兒打到他跪地求饒,往死裏揍!”


    青春痘率先撲了上來,揮拳打向朱沫的鼻梁。


    朱沫連看都沒看,輕車熟路地把手伸進兜裏,關掉手機錄音。


    眼看拳頭就要打在朱沫麵門上,這時,早已一臉鐵青,卻被沫少示意不要動的柳燕突然啟動,獵豹一般衝出,拳頭後發先至,一拳打在青春痘鼻梁上。


    隻聽得“卟”的一聲悶哼,青春痘的鼻梁瞬間塌陷,血霧噴出。


    似乎在青春痘發出痛苦的慘呼聲同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在亂石堆裏回蕩:“下手可以更重點,就算失手打死人也沒事。”


    那邊,平頭正要跟著春春痘衝上去,都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就見春春痘被一拳一肘打得軟趴趴倒在地上。


    臉上剛浮出驚恐之色,就見一道黑影已到了他跟前,尖錐一般的拳頭打在他身上,他的身體就被戳破的氣球,瞬間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


    黃毛見狀,嚇得一哆嗦,正要轉身開溜,就見朱沫不知什麽時候已攔在他前麵,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此時的朱沫,早不是剛離家時連養子鼻血都沒打出來的瘦弱少年,經過這幾個月專業訓練,他的力量和速度絕不是這幫地痞能比的。


    騎上去揮舞一對拳頭,狂風驟雨般落在黃毛臉上。


    黃毛不一會就被打得滿臉都是血,口吻也從硬氣威脅到哭著求饒。


    朱沫打到黃毛哭著求饒才收手,“哭著求饒”也正是黃毛剛剛對他說的。


    在邊上,柳燕環抱手臂,交叉大長腿斜靠在樹上,靜靜地等著朱沫打夠了,才說:“沫少,這些人渣怎麽處理?”


    像她這種專業級的打手,不出手 則已,一出手就直奔要害,平頭和青春痘表麵看沒有黃毛那麽慘,內在受到的傷害絕不會差多少。


    “嘴巴塞住綁樹上,明天再通知治安隊來抓人。”朱沫從背包掏出一捆線索,扔給柳燕。


    說完,揉了揉酸痛的拳頭,暗想不是學專業格鬥的人,拳頭的硬度果然不行,揍個渣渣都能揍出手疼來。


    被這幾個地痞這麽一打擾,再加上廠房內的異動也印證了他的猜測,再待下去沒什麽必要了。


    揍了人,朱沫下山時一臉輕鬆,就好像籠罩在心裏的陰雲,隨著這一通發泄而散去。


    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柳燕,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柳燕出手,要是單純比身體力量,自己絕不會比她差多少,但要是跟她打的話,估計兩個自己都不夠她打。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柳燕迅疾的出拳速度,瞬間爆發力,毫無疑問那是需要形成肌肉記憶的發力技巧。


    普通人真到打架的時候,就會淪為王八拳。


    不由摸了摸了下巴,說:“柳姐,收不收徒弟?”


    “啥?”


    柳燕怔了下,隨即抿嘴笑起來:“沫少不會是想學格鬥吧?”


    “柳姐教不教?費用另收。”


    朱沫想學拳的話,隨便都能找到專業級私人教練,但有現成的為什麽不用?


    況且,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從頭學起。


    “非常樂意為沫少效勞。”柳燕喜上眉梢,哪會有不願意的道理?


    這說明她的身手得到了雇主的認可,無疑是價值的體現。


    如果說作為一名頂級格鬥手,以前還有些傲氣使然,但經過這數月的接觸,已對朱沫身上那種奇特的人格魅力心服口服。


    除了豐厚的待遇,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友情。


    兩人從斜岥一路而下,山腳下的路邊攤正值高峰期,各個檔口飄出令人胃口大開的濃烈氣味,撲鼻而來。


    朱沫舔了舔嘴唇,說:“這味道聞著肚子都餓了,我們也點一些燒烤來吃。”


    兩人在一家東北燒烤檔口,點了四根雞全翅,十個蒜泥烤生蠔,兩條蒜泥茄子和一塑料筐素菜。


    不過一會,就陸續有烤好的送到桌上來。


    朱沫瞥了一眼柳燕,見她喝飲料就像喝毒藥似的,笑著說:“晚上你想喝可以喝幾瓶啤酒,我已經傳訊小伍過來,你喝了酒可以早點休息。”


    柳燕一驚,問:“叫小伍過來有什麽事嗎?”


    “自然,”朱沫目光深邃,也沒隱瞞,“我要小伍盯著天堂鳥。”


    柳燕吸了口氣,說:“盯天堂鳥,有什麽說法嗎?”


    按理說,柳燕是不能過問雇主的事,但一來跟著朱沫久了,算得上絕對心腹,二來她實在想不通沫少為何會對天堂鳥這麽上心?


    以她對沫少的了解,還不至於怕屬下閑著沒事幹,沒事給屬下找事做。


    朱沫咬了一口燒得金黃的雞翅,濃烈的孜然胡椒味刺激著舌頭,輕他呼出一口碳焦的氣味,說:“現在不好說,隻能告訴你,我想弄清一些事。”


    “哦哦。”沫少話都說到這,她也不好再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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