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風沙散去,除了阿如村的房屋上覆蓋了一層不算很厚的沙子外,一切如常。


    因為這裏是廣袤的沙漠,漫天的黃沙不止遮蔽了天日,還隱沒了綠洲與死域,之前突然出現在沙漠中的異象也盡數消失。


    在沙漠中的一處小房間中,拯救神明的計劃在這裏紮下了根,而賢者們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昔日裏的大風紀官褪去了榮耀的名號,誓要審判背棄誓言之人;曾經的書記官不再久居書海,為神明獻上自己的計策。


    赤沙中行走的傭兵為友人的信仰打抱不平,而阿如的守護者把持著局麵。


    最特殊的兩隊人馬,異鄉的旅者為心中的正義而戰,而來自他國的愚者善惡莫辨,無人知道誰是他所侍奉的對象,誰又是他的傀儡。


    “所以,這便是我們拯救神明的計劃了?”


    艾爾海森將手撐在桌子上,做著計劃最後的確認。


    失蹤的守村人們早就被賽諾送回了阿如村,負責提取罐裝知識的學者也被他囚禁起來,等待合適的機會送回須彌城審判。


    如此一來,沙漠就沒什麽值得掛念的地方了,他們在這裏商議的原因就是偏僻,不會被賢者監控。


    為了避免計劃的泄露,小黃毛她們還特地在規劃之前摘下了虛空終端,所幸,在戴回虛空終端後沒有收到小吉祥草王的消息,這也說明暫時沒有出什麽大亂子。


    原本她們也打算戴著虛空終端和納西妲裏應外合,不過鑒於雲傾曾透露過的“隻要戴著虛空終端,賢者就能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想想還是算了。


    “憑借我們的能力,也隻能做到這樣了。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那個愚論派的賢者了,旅行者,你對他了解最多。”


    賽諾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雖然他們的計劃非常鋌而走險,但在他的評估中,完成計劃的概率能夠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這件事有一個大前提:雲傾是站在他們一邊的,或者是中立的。


    現在他把視線給到小黃毛,也是讓她來分析一下雲傾站隊的可能性。


    “如果客觀一點來講……他似乎一直和我們處在同一陣線。但是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


    小黃毛略加思索,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誠然,看似雲傾經常跟他們作對,但是無論是決戰風魔龍、群玉閣之戰還是天守閣大拆遷,雲傾都在幫她。


    但是她可沒忘記之前自己才掌握了兩種元素力就開了【傀儡】周本時的窘迫,那天在南十字武鬥會上,她基本被雲傾殺了個片甲不留。


    “那我們就暫且忽略他,但倘若他突然反水,一定要盡快終止行動,從長計議。還有什麽異議嗎?”


    賽諾的視線在幾人身上環視一圈,事實上,他最希望聽到艾爾海森的回答,畢竟迪希雅對教令院知之甚少,坎蒂絲本身與此事無關,至於派蒙……


    “要我說,無論如何,計劃都應該進行下去,畢竟以對方的能力,想要解決我們所有人輕而易舉。”


    這就是艾爾海森的理性分析,倘若對方有著碾壓己方的實力,他們是否能成功就僅僅取決於對方的心意了。


    的確,現在的須彌已經完全在雲傾的掌控下了,沒錯,就是整個,包括現在正進行實驗的多托雷。


    就是多托雷最強的切片到了現在的須彌,也不過是雲傾的掌中之物。雲傾說的,他有這麽狂傲的資本。


    雲傾在須彌布的局,遠遠比小黃毛和納西妲所預料的更加深入。


    ……


    “多托雷,你不是還有實驗嗎?怎麽現在就落荒而逃了?”


    奧摩斯港,一條不算大的帆船停靠在這裏,與其他商船不同的是,上麵沒有裝載貨物,而且周圍站了一圈人。


    債務處理人、遊擊兵以及各種雜兵站在道路兩旁,迎接著他們的執行官。


    “我以為你知道那些‘切片’的,布拉提諾。還是說,你是專程來和我送別的?”


    多托雷現在也放下成見,和雲傾好好說話了,不是因為別的,隻因這個切片太弱,根本打不過。


    既然打不過,那還不如把雲傾嗆回去,一解心頭之快。


    “不不不,我是來挽留你的,還沒有看見新神的誕生就匆匆離去,除了你家裏煤氣忘關了,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這句話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至冬已經使用煤氣作為能源了。提瓦特的地下埋藏著大量魔神遺骸,在元素力作用下,已經在僅僅千年的時間內形成了煤。


    隻需要把其中烈性的力量提取出來就能作為燃料了。


    至於那些提取出來的烈性力量,還可以做武器,一點也不浪費。


    “新神就由須彌的民眾和那位智慧之神迎接吧,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布拉提諾,回見。”


    【博士】不再打算和雲傾糾纏了,此刻的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能夠確定,這種感覺就是雲傾帶給他的。


    “唉,如此曆史性的時刻你居然不打算親自見證,真是可惜。那麽,回見。”


    雲傾把最後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似乎有什麽特別的含義,但是【博士】的這個切片左思右想也不知道雲傾是什麽意思。


    隨著多托雷的船揚帆起航,雲傾也從船上跳回到港口,還自顧自地揮著手,像是在跟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告別。


    多托雷沒有在意雲傾的道別,他現在隻想盡快回到至冬,免得這個禍害再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雖然他隻是大量切片中的一個,但也是有私心的。


    帆船漸漸遠離陸地,風平浪靜,他的船正在穩定地巡航,眼見沒有發生情況,多托雷回到了船艙中。


    一段時間後,船依然沒有什麽大幅度的搖晃,但是多托雷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有點安靜地過頭了。


    在一開始,船艙中還偶爾能夠聽到軍靴踏過的聲音,而現在,除了海浪聲,多托雷完全無法聽到任何其他聲音。


    多托雷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令他驚奇的是,船周圍包裹著濃霧,但是海浪依然平靜,海上沒有一點風,但是船還是在向前穩步移動。


    突然,就在他的視線中,船頭像是進入了另一種介質,開始迅速消失,緊接著就是他麵前的甲板。


    似乎前方有一堵牆,能夠吞噬接觸到它的一切物體。


    他嚐試聯係自己的其他切片,但都沒有用處,這堵無形的牆吞噬了一切靠近它的物體。


    船頭,船身,最後是多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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