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弦推開房門的瞬間,在場的年輕兒郎們簇擁爭搶著向前。


    他們雖隱隱知知曉了屋內場景,但由於有蔣弦這個瘟神把門,是以他們未曾親眼瞧見。


    如今那扇門終得打開,他們自要一見。


    “別急別急,本世子的鞋都要被你們踩掉了!”祁安最好八卦,一向熱衷打探別府後院瑣事,尤其好男女情事。


    如這等爬灰之事更是難得一聞,此時也顧不上貴公子的風度,隨著眾人一擁而進。


    今日這個熱鬧若瞧不到,有生之年可能就再也趕不上了。


    反倒是永平侯夫人和顧夫人被人潮攔在門外,一時不得見其屋內場景,隻能在屋外幹著急。


    這時隻聽屋內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這一聲直衝雲霄尖銳刺耳。


    “這是寶瑜的聲音!”顧夫人心中一驚。


    她隻以為顧寶瑜遇到了什麽危險,為母則剛,竟一舉推開了簇擁湊熱鬧的年輕公子們,硬生生擠了進去。


    寶瑜是她最疼愛的孩子,自己在她身上傾注了最多的心血,而寶瑜也的確不曾讓她失望。


    “寶瑜別怕,娘在這!”顧夫人焦聲急喊道。


    可當她擠開周遭所有人看清眼前的畫麵,頓時隻覺腦袋嗡鳴一聲隻剩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思考和行動力。


    床榻上有一對近乎全裸的男女,兩個白花花的身子上還殘留著歡好的痕跡,女子雪白的腰腿間有幾塊淤青,男人的後背則有幾條女子的抓痕,無不顯示著方才的戰況何等激烈。


    顧寶瑜原本正沉浸在愉悅之中,整個人暈暈沉沉猶如飄蕩在海浪之上,正當人生不知幾何時,一睜開眼突然看見了滿屋子的男人。


    而壓在她身上的永平侯正忘乎所以,尚不知情。


    顧寶瑜承受不住現實的刺激,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永平侯慌忙穿上衣服遮醜,卻全然忘了顧寶瑜,任由她赤裸裸的躺在床榻上被人圍觀。


    祁安本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擠,可當看到屋內的淫亂的場景後反是別開了頭。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但更多人的則是抱著一種占便宜的態度,眼中噙滿惡意的端詳著顧寶瑜的身體。


    這女人的相貌卻算不上拔尖,但身材卻委實不錯,前凸後翹肌膚雪白,難怪永平侯會難以自控。


    顧夫人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呆傻傻也全然忘了上前幫顧寶瑜遮擋。


    即便親眼目睹,她也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麵。


    公公兒媳爬灰,這真是塌天大禍啊!


    顧夫人眼前一花,直愣愣的摔倒在地。


    永平侯夫人擠到一半,聽到有人喊顧夫人暈過去了。


    她心中嗤笑一聲,虧得還是一府當家主母,心性竟然這般脆弱,簡直不堪一擊。


    當她撥開人群時,第一眼看到的是赤條條的顧寶瑜。


    她心中大怒,這賤人竟敢在府中偷人,難怪玉兒被氣昏了過去,她定要將這對奸夫淫婦一同浸豬籠!


    下一眼她看到了正在係腰帶的永平侯。


    永平侯夫人:“!?”


    侯爺為什麽在這?他為什麽在係腰帶?


    她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是顧寶瑜沒錯。


    難道說方才在這間屋子裏歡好的人是……侯爺和顧寶瑜!


    公爹和兒子的女人在這裏亂倫,還被眾人捉奸在床!


    “啊!!!”永平侯夫人捂著快要炸裂的腦袋,兩眼一翻也暈倒在了地上。


    屋內奚笑聲不止,顧青鳶沒去看那辣眼睛的畫麵,但足以想象得到場麵之勁爆。


    在方才顧寶瑜出言為難她時,她便趁機在顧寶瑜的果子酒裏添了點料,當初她如何算計迫害的四妹妹,自己便全封不動的討回來。


    至於永平侯那處,自是蔣弦的手筆。


    “二姐姐!”顧寶釵眼裏盡是驚訝錯愕,“是顧寶瑜……和永平侯。”


    顧青鳶融融一笑,溫聲道:“我先前便與你說過的,惡人一定會有惡報,他們必須為自己惡行付出代價。”


    顧寶釵鼻子一酸,慌忙低下頭。


    她原以為自己所受的委屈隻能一輩子憋在心裏,對方是個侯爺又素有君子清名,她根本沒有辦法扳倒這座大山。


    她原以為這會是自己一輩子的夢魘,可如今二姐姐替她驅散了迷霧,還給了她一片淨土。


    “二姐姐,謝謝你。”顧寶釵抽噎著呢喃道,聲音細不可聞。


    顧青鳶溫和一笑,抬手摸了摸顧寶釵的頭,“仔細瞧著吧,好戲還未落幕呢。”


    永平侯此時驚惱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麽了居然格外動情以至於失了分寸,更未曾想過自己爬灰之事竟會曝露天下。


    眼前之事已不是他三言兩語便能解決的了,他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不想再去麵對周遭那如刀子一般戲謔的眼神,還有魔音一般的嘲笑聲。


    永平侯心如死灰,他的名聲他的前程全完了,大廈傾塌他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永平侯強忍著湧上喉口的血腥大步疾行,可方出屋門便被蔣弦抬手攔住。


    “蔣弦,你想做什麽?”永平侯府咬牙切齒的道:“此事可關乎我們兩家榮辱!”


    蔣弦眸光陰冷,“你犯下的醜聞與我蔣家何幹,難不成是我蔣家逼著你爬灰不成?”


    眾人哄笑出聲,蔣弦語氣沉冷的一字一頓道:“永平侯,你我之間還有仇怨尚未清算!帶上人來!”


    南凜提著一蓬頭散發的婦人走上前來,永平侯眯著眼睛端詳著婦人,瞳孔猛然一縮。


    這不是給蔣蓉接生的穩婆嗎?


    她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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