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不過待了幾天,包豆豆就覺得感覺自己已經要發黴了。


    醫生抽血做了檢查後,確認已經沒有大礙,傷口已經開始有愈合的傾向,換了藥後,說了一下注意事項,讓沅南星去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剛到南山莊園的門口,隻見門口圍聚一堆人嘰嘰喳喳,好像在吵什麽,遠遠就聽見了。


    沅南星微微蹙眉,推著輪椅上的包豆豆在幾步遠停下腳步。


    “你們這開張做生意的憑什麽不讓我進去!”門口帶頭吵吵鬧鬧的是個矮個子的青年,身邊帶了個衣著老舊年紀相仿的年輕女人。


    他們的對立麵穿著整齊劃一的製服,胸口佩戴著一枚金屬徽章,簡單粗暴地寫著南山兩個大字,一看就是七寶的審美。


    包豆豆打量了被攔在門口的兩人,青年穿著一件發黃的t恤破洞牛仔褲,淩亂的頭發和標誌性的吊角眼,尖嘴猴腮的模樣總會讓包豆豆無數次懷疑這個男人和羅琳究竟是不是親兄妹。


    沅南星俯身:“需要我過去看下嗎?”


    包豆豆搖搖頭:“不著急,先看看情況。”


    “我妹妹有錢,她就住在裏麵,你們開門做生意別人都能進去,為什麽我們不能?我都說了我妹妹在裏麵,你幫我們喊一下不就得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莊園有規定,非預約客戶無法進入莊園。”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個頭不高但板著臉瞧著也挺駭人。


    羅文見這些人當真是半點不開竅,咬牙切齒:“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瑪德,就是狗眼看人低!趕緊滾開!”


    包豆豆對領頭的這個男人有點印象,是基地退下來的拓荒軍的人,叫老喬。


    “請你注意言辭,這是南山莊園不是你家。”老喬皺起眉頭,眼神逐漸銳利起來,若非身上穿著這身製服,他鐵定一大嘴巴子扇過去,好叫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羅文被對方的眼神嚇了一跳,但好麵子的他自然是不可能退縮,梗著粗脖子叫嚷著:“怎麽!你還想打我?來呀!打呀!”


    “你!”老喬身後的一個獨眼的中年男人冷著臉,“你把你的態度給我放端正點!別以為哪裏都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撒野?我撒野怎麽了!你們就是這莊園的走狗!我是客人!”羅文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瑪德,今天你們要不把人給我叫出來,我就去城防軍告你們拐賣人口!”


    老喬嗤笑一聲:“你去吧,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倒要看看是你亂擾公共秩序會被帶走還是我們按規矩辦事被帶走。”


    羅文見討不著好,眼咕嚕一轉,伸手推了一把自家婆娘往麵前的男人身上撞,巡邏隊的又不能將人推到地上,沉著臉將人扶穩。


    羅文媳婦滿臉通紅羞惱的紅了眼,卻聽自家男人叫嚷起來:“來看哦!這些不要臉的東西居然仗著人高馬大,摸我老婆!還要強搶民女!!”


    “靠!”聽他這麽一喊,其他人臉色都黑了,氣得牙癢癢。


    老喬一把攔住身邊的想上去揍羅文的人:“別衝動!”


    “不是,老喬,這狗東西滿嘴噴糞!這還能忍?”


    “閉嘴!別忘了身上穿著的是什麽?別給莊園添麻煩。”老喬瞪了一眼身旁舉起拳頭的手下,後者憋悶得很攥著拳頭放了下來。


    羅文見狀感覺自己牛逼壞了:“喲喲喲!披了個黑色皮就以為自己不是狗了?賠錢!摸我女人!得賠個兩萬晶能點!”


    說著,他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奈何麵前的人都比他高上一些:“少一分都不行!”


    包豆豆挑了挑眉,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扭了扭脖子,下一秒嗖得一下出現在羅文側邊,抬起腳一腳將他踹出四五米遠,嘴角一揚:“喲,哪來的狗在這亂吠?我說呢,這脖子上沒栓繩子,嘿,阿姨,這你家的狗吧?這麽放出來亂咬人不合適吧?”


    羅文媳婦還沒反應過來,看著麵前少女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的犬牙,琥珀色的眼眸透著一抹冷意,嚇得渾身一抖:“你!你!”


    “你什麽你?這還結巴呢?要是得了病趁早去醫院看看,把自己放出來危害社會做什麽?怎麽報複社會啊?可別,你們要這樣,我可就要手為人民除害了昂。”包豆豆雙手環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


    “死丫頭!我c你大……爺……”羅文捂著側腰痛苦地爬起來,罵罵咧咧的言語在看到包豆豆的容貌時愣了一下。


    細眉長睫毛忽閃著半遮著琥珀色的貓瞳,眸光秋光瀲灩漂亮得像是純淨的寶石,因為受傷她的氣血還沒有恢複,臉色還有些蒼白,帶著病弱的嬌柔感,纖瘦嬌小的人兒穿著寬大的t恤衫和運動褲顯得有些空蕩蕩,我見猶憐,讓羅文一下連身上的痛都忘了,直勾勾地盯著包豆豆。


    “你說什麽?”根本不待他再多看一眼,一個高挑的身影蓋住他的身影,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了羅文的脖子,將他提起來。


    沅南星藍眸子裏透著冷冽的殺意:“你還敢再說一遍嗎?”


    羅文被掐的呼吸不暢,手努力地想要掰開沅南星的手,被卡住了喉嚨,他滿臉漲紅發出呃呃的聲響。


    包豆豆原本是想自己出手的,倒也沒想到沅南星搶了先,她瞥了一眼羅文媳婦。


    那女人嚇得毫無血色像個鵪鶉一樣渾身發抖,見包豆豆看過來,其眼神裏毫不遮掩的厭惡,一個激靈忙是跪在地上:“我們不敢了!我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


    “你們錯了?錯哪兒了?不是要訛錢麽?我南山莊園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想訛多少?”包豆豆歪了歪頭,笑吟吟地蹲下來,伸出手捏住羅文媳婦的下巴,迫使羅文媳婦的眼睛看向自己,“你還變臉挺快啊,他都把你往別的男人身上推,這麽利用你,你還這麽惦記著他?”


    羅文媳婦垂著眼簾顫抖著,聲音都哽咽了:“我一個女人家能咋辦?沒了他我在基地也活不下去。”


    她嗚嗚地哭著,豆大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進包豆豆的掌心,她抓住包豆豆的手:“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


    眼前的人一哭一鬧倒像是她仗勢欺人,包豆豆看著她,心頭想,當初她也是這樣騙過羅琳,一點點博取了同情,然後將羅琳一點點拉入深淵,成為他們換取利益的商品嗎?


    這眼淚……真髒!


    包豆豆厭惡地將手一甩,力氣不小,任由羅文媳婦摔在地上,拿著濕巾擦了擦手。


    一個人影匆匆從莊園遠處跑過來,身後還跟著賀蘭心,剛到門口喘著氣站定,見著這場麵人滿臉錯愕。


    “沅哥,放下吧。”包豆豆垂眸仔細地擦著手。


    沅南星雖有不悅,卻還是鬆開了手,走到她身旁,接過包豆豆手裏幹淨的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你傷還沒好,要不先進去歇息,這邊我幫你處理?”


    賀蘭心見到包豆豆眼睛一亮,朝她撲來,卻被沅南星一把抓住了後衣領:“她傷還沒好,別撲。”


    收到不輕不重的提示,賀蘭心忙不迭點點頭,這才被放下來,乖巧地牽著包豆豆的手:“姐姐你好些了嗎?”


    包豆豆眼神霎時間溫柔了許多,摸摸她的頭:“沒事了。”


    羅琳瞅了一眼地上咳嗽的羅文和攙扶羅文的嫂子,指甲嵌進了肉裏:“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羅文媳婦拍了拍羅文的背脊,吸了吸鼻子:“琳琳,你哥他這兩天身子骨不太好,如今就靠我一個人在飯店裏打零工,也掙不了幾個錢,我們租的那房子也貴,你看你搬了家,是不是能把房子租給我們,也不是不給你租金,就是一家人能便宜點嗎?”


    羅文咳嗽的滿臉通紅,剛才差點險些被掐暈過去,劫後重生心頭羞惱湧上心頭,惡狠狠地瞪向羅琳:“你個死白眼狼,你要讓這些人把你哥欺負死嗎?”


    羅琳臉微白,咬著牙:“我房子已經賣掉了,你們就不要想了!”


    “什麽?”羅文猛地朝羅琳撲去,“你居然敢賣掉!”


    緊接著一隻大長腿一腳踹在了羅文的胸口,再次被踹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怎麽這麽不長記性?在誰的地盤叫嚷呢?”包豆豆神色冷淡,嗤笑一聲,“看什麽?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你!你信不信我找安全局抓你!”羅文捂著胸口,“殺人了!你個賤人!你踹傷我了!殺人啦!!賠錢!賠錢!!!”


    剛才是碰瓷,這會兒是真傷了,羅文麵部扭曲,內心恨不得將羅琳和眼前兩個漂亮的女人祖宗十八代都慰問一遍,


    沅南星聞言,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漂亮的臉龐上浮現一縷戾氣:“你算是什麽東西?在誰的地盤叫囂呢?”


    羅琳咬著唇,看向包豆豆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哀求,在任務大廳裏各傭兵團都會以禮相待的人,此時低下頭愧疚而難堪。


    “若能幫上漂亮姐姐的忙,我還是會挺開心的。”包豆豆從空間裏抽出了一支漂亮的荷花,放在她手裏,“南山莊園從不懼怕任何人、任何勢力,我也不怕。”


    攥著荷花的手用力時有些發白,小小的肉爪子拍拍她的手,羅琳有一瞬間出神:這麽漂亮的小臉蛋,怎麽有這麽短的小肉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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