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陽基地拓荒軍辦公樓一封介紹信隨著一份密封文件出現在了摞著好幾堆文件的桌麵上,曾副官恭敬地道:“少將,有一封白少將送來的信。”


    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放下手裏的紙質文件,抬眸時眉宇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疑惑。


    紙張上展開,畫著一個q版戴著眼鏡的青年,笑嘻嘻的模樣,下麵隻有幾行簡單的文字。


    “展信佳,我親愛的弟弟們,兄長我歸來還需要不少時日,記得替我向老爺子轉達我的問候。”


    “送信來是因為我放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小丫頭,我很期待她會在我們的家成長到什麽地步,希望你們別太把人嚇壞了。”


    “最後,天高路遠,總會相見,祝安好。”


    小丫頭?你們?那個人又在打什麽主意?


    顧丞野微微蹙起眉頭,放下信紙:“去查查丹溪基地的人是不是都離開了。”


    “是。”


    福陽基地的廣場公告欄不遠處安靜地坐著一個少女,從早到晚,安靜得就像是將這張椅子當做了自己臨時的住所。


    正式軍的征招幾乎都會在月中,但具體是哪一天誰也不清楚,或早或晚也或許這個月會取消。


    包豆豆不敢走,隻能每天都在這等著,直到天快黑才回來離開,回到基地外鄉下的家裏。


    她用自己的收益換了一張帶隊來的正式軍隊長的一封推薦信,但這也隻是敲門磚。


    福陽基地的規模遠比丹溪基地大三倍,正式軍的征招更是嚴格很多。


    這兩日天都是陰沉沉的,中午的時候已經淅瀝瀝地開始下起雨,直到雨確實有些太大,包豆豆沒有辦法隻能躲到傭兵任務中心的屋簷下躲雨。


    “別忘了如果沒有我你早就死在喪屍嘴下!不過要你弄點晶核給我!也敢拒絕!”


    “你個忘恩負義的小雜種。”


    屋簷下一個穿著老舊補丁的衣服的男人正麵目猙獰地抓著一個年輕女人的手腕,女人生得漂亮,肌膚白皙五官精致,身材豐盈,像是成熟的水蜜桃。


    女人麵色有些難看,試圖掙脫男人桎梏,眼眶裏蒙上一層水霧,緊抿著唇:“我已經給你們的夠多了!再多也不夠你賭的!”


    “不夠你就給我去賣!你這長相,說不準500積分一次也是有人要的。”男人淫邪的口吻,眼珠子轉了轉,上下打量著,似乎在盤算著商品的價值。


    “羅文!你瘋了嗎?我再怎麽樣也是你妹妹!”


    “妹妹?你還知道你是我妹妹?賤丫頭,有錢也不肯拿出來幫我還賬!”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


    被拉扯的頭皮的女人吃痛地去抓男人的手臂,眼眶紅得像是隻兔子,滿心的憤懣卻無力反抗,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掙紮著:“放開我!”


    “該死。”


    包豆豆毫不猶豫地衝過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重重一扯,聽著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男人猝不及防地腳下一個踉蹌,鬆開了年輕女人的頭發。


    緊接著,包豆豆一腳踹過去,將男人從屋簷下踹出去,落在雨中的地麵上,看著這個男人,忽然間就與刻意遺忘的臉重合。


    真該死!用女人孩子來換取利益的廢物都該死!


    怒火點燃了她的血液,在男人罵罵咧咧中,她握緊拳頭朝前又走了一步。


    男人嚇壞了,落荒而逃,她看著自己渾身都濕透的衣服,一口氣悶在心頭沒出出來,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要不要進來躲躲雨?”


    包豆豆望向仔細整理好自己衣服的女人,她眼角泛著紅,哪怕帶著歉意和苦澀的笑容,包豆豆也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難怪會被這些醃臢的東西惦記著。


    但她不喜歡,她討厭幹淨卻又很脆弱的東西。


    人也好……物也好……


    大約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人,不夠資格觸碰美好的事物。


    “進來吧,外麵雨越來越大了。”


    一頭烏黑的頭發重新梳理起來,讓她少了先前的嬌弱,看起來幹練多了。


    包豆豆看著她穿著整齊、幹淨,再看看自己渾身濕噠噠,頭發也好幾天沒有洗一縷縷的油膩膩的。


    就像是在白天鵝麵前自慚形穢的醜小鴨。


    本來她並不打算幫忙,人家的家務事和自己沒關係,但……


    是那個廢物不僅沒用,居然還想要賣掉自己的妹妹去賭錢,這樣的人該死!就該死!


    包豆豆心頭的火越想燒的越凶。


    溫熱的陶瓷杯裝了熱水落在掌心的時候,她的心好像也平靜下來。


    年輕女人拿來了新衣服,勸說她換下來了衣裳。


    這一個下午,她第一次坐在室內,望著窗外雨打在窗戶,模糊了窗外的風景。


    那些紛亂的戾氣也在雨聲中被撫平。


    任務中心大廳服務台的後麵牆壁上掛著一隻鍾表,過了下午三點,大廳裏來往的人多了起來,有的咒罵著這一場雨,有的低聲和同伴交談著新的任務……


    一時間也熱鬧起來,包豆豆看著那個年輕女人帶上標準優雅的笑容接待每一個過來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對她很客氣。


    “羅琳姐!辛苦了,我們就這個任務吧!”


    包豆豆發現這個叫羅琳的年輕女人似乎對每一個來到任務大廳的人都很熟悉,一改先前的嬌弱無助,工作中的她幹練鮮活,任何事情到了她麵前都是遊刃有餘地能夠處理好。


    外頭的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包豆豆喝完了杯子裏的熱水,垂著眼瞼,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晶核用杯子倒扣著放在桌上,悄無聲息地離開。


    本以為這就是一個簡短的交集,卻不曾想第二天又收到了對方投喂,即使她拒絕了,對方依舊我行我素。


    就這樣她們沒有互通過姓名,羅琳會注意她吃飯的時間,如果她到點沒有吃飯或是隻吃個餅幹,就會弄些熱食來,逼著她吃。


    包豆豆無奈,她最不想欠別人的,給晶核也不要。


    期間羅文又來找過羅琳幾回,被包豆豆收拾了一頓,也就不敢跑任務中心來找羅琳的麻煩。


    兩人倒是慢慢熟悉了起來,包豆豆偶爾也會摘些路上的花草,羅琳特意在服務台上找了個瓶子裝她送來的花。


    包豆豆本也不是硬心腸的人,受不得別人待她太好,心總是要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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