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折歆火急火燎的走了。


    之後,白於跟周聿遲大眼瞪小眼,倆人都齊刷刷的移開視線,不敢直視對方。


    周聿遲怕他認出自己。


    他仍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畢竟那張照片是半側臉,而且他刪的足夠快,希望白於是個臉盲。


    白於是怕自己偽裝不好,因為溫折歆交代過,讓他裝不認識周聿遲。


    他在前麵帶路,“老大不喜歡去醫院,就在這裏建了個醫療部,醫療器械也算齊全,也有頂尖的醫生團隊。”


    周聿遲沉悶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交談之餘,那個暈了的黑衣人被人抬了出去。


    周聿遲餘光捕捉到他,應聲攔下,“等等。”


    “這人是我要的,也是來殺我的,還是把人交到我手上吧。”


    “我來審他。”周聿遲要把第一手線索掌握在自己手裏,以防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被白於知道。


    白於也沒攔,姑奶奶發過話,幹什麽都隨他的便。


    周聿遲先去抽了血,配合醫生做完了一係列的檢查,才去的審訊室。


    審訊室的殺手已經得到了救治,腳腕的傷口被醫生縫合過了,隻不過他整個人被鐵鏈鎖銬捆在了床上。


    他醒了。


    他舔了舔因缺水開始起皮的唇瓣,看到周聿遲的一刻,眼睛裏是無神的,憔悴的麵容就寫著‘心如死灰’四個大字。


    他永遠記得,這個麵看無辜的人,是怎麽手起刀落劃斷他腳筋的,他已然是個廢人。


    他費力的張了張口,嗓子幹涸聲音虛弱,“抓我沒用......殺了我,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周聿遲站到床的一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對他說的毫不在意。


    他音色淡如水,“你隻需要告訴我,我是誰,你歸屬於哪個組織,即可。”


    “兩個最簡單的消息,換一條命,很劃算。”


    周聿遲知道,像他們的任務都是上麵直接派發的,逼他無用。


    男人完全驚愕,倒抽了一口冷氣,認為這很可笑,“就這麽簡單?”


    “當然,不僅如此,我還可以讓你擺脫牢籠,還你自由。”周聿遲眸底未有半點波瀾,說出口的話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男人的視線轉到了天花板上,心裏動搖了,隻是在衡量他話中真假。


    “你怎麽證明你會幫我?”


    周聿遲的耐心漸漸被消耗,他沉聲,“你沒有第二種選擇,隻能信我。”


    男人沉默了。


    他想了很久,眼珠子仿佛是鉚死的,不會轉動。


    “好,我信,京城隻手遮天的周聿遲,不會食言。”男人轉過了頭,臉上寫滿了決心。


    此番話,便是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對方是衝著周聿遲來的。


    能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生意場上的人,就是他的身邊人。


    男人又接著說,“我的組織是沒有名字,它就叫‘沒有名字’,暗網上可以搜到。”


    “嗯。”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買你命的老板......姓白。”


    周聿遲原本毫無表情的麵孔上,浮現出一抹驚訝。


    姓白?


    又知道他的身份。


    ......白於?


    ——


    溫家


    刺耳的刹車聲在院中響起。


    溫折歆下了車直衝主院,她趕在溫灼離開前見到了他。


    “你要去哪?”


    父女倆相撞在院門口,溫折歆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行李箱,以及院中停著的商務車。


    溫灼不想跟她多爭吵,悶聲,“用不著你管。”


    他把行李遞給了紀叔。


    溫折歆猛地搶過來,將行李踢遠,語氣多了份不悅,“我問你要去哪。”


    “你覺得就算你不說,我就查不到你的航班嗎?”溫折歆言辭間咄咄逼人,“是誰告訴你的?你是怎麽知道我把媽媽海葬的?”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你是要殺了我嗎?”溫灼正麵跟她對上,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


    “我......”溫折歆語塞,她偏過眸,音色冷沉,“告訴我是誰,這個人很重要。”


    她鮮有的退一步,跟他解釋了起來,“我在海上遇到了埋伏,除了我跟溫九餘,沒人知道我會出海。”


    “跟你通風報信的人,很關鍵。”


    聽到她遭遇了危險,溫灼一下子緊張起來,“你受傷了沒有?凶手可抓到了?”


    他下意識的反應是在關心她,讓溫折歆有些不適應。


    她神色僵了些,不自然的回,“我沒事,你回答我。”


    溫灼分清了她不是在鬧脾氣,也變得嚴肅起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是收到的匿名消息。”


    “他告訴我你在q市的海域,也說了你的媽媽在那裏,我想找你確認,”他頓了一下,聲音變弱,“又聯係不到你。”


    溫折歆眉頭緊鎖著,感覺這背後是一張蓄謀已久的大網,她不能急......


    她問,“信息來源呢?查了嗎?”


    溫灼麵露難色,搖搖頭歎了聲氣,“消息發過來不到一分鍾就消失了,捕捉不到。”


    對方甚至都不管溫灼是否成功看到短信。


    “這麽謹慎,難不成......是熟人?”溫折歆眼眸危險的眯了眯,“才怕被發現身份?”


    她理智思考的模樣,以及捕獲線索的靈敏,沉穩大氣,遊刃有餘,看呆了溫灼。


    刹那間,仿佛時空交疊,他像是看見沈妤昕站在院中的楊桃樹下,還是從前的影子。


    她溫婉,聰慧,不爭不搶,隻有在他麵前才會耍小性子,可那年她卻也是這一番愁容,在樹下沉思。


    楊桃樹屬於四季果,細細碎碎的花格外的美,常年開花,一邊開花一邊結果。


    可他跟沈妤昕,終究是沒了結果。


    “歆兒。”他悵然失聲。


    恍惚之間,心口不一,讓他分不清是在叫誰。


    “嗯?”溫折歆從思緒中拉回來,就看到溫灼在盯著她發呆。


    她不自在的撇過了臉,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那個,你不準去找她,她不願意見到你。”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沈妤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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