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筱羞得臉紅透了,咬緊了唇瓣,偏頭不說話。


    眼尾不爭氣的溢出了眼淚,更多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哭什麽?”


    “覺得我欺負你了?還是在給那老男人守潔啊?!”


    “我告訴你許筱,我可以不計較你背叛我,但現在,你休想再跟那狗男人跑!”


    話不過腦,程侭說完就後悔了,他站了起來,煩躁的撓撓頭。


    許筱哭得更凶,蜷起腿坐在地上,胳膊圈住自己的膝蓋,頭扭到別處不看他。


    她試圖噤聲哭,卻忍不住發出細微的抽泣聲,肩膀也在抖動。


    程侭回頭看見這一幕,心頭更加鬱悶,“別哭了。”


    “別再哭了。”


    “你在哭什麽,你倒是說話啊。”


    他再怎麽問,許筱也是埋著臉不回應他。


    “操。煩死了。”他是在罵自己。


    程侭彎下腰,圍住她縮成一團的腿,幹脆利索的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地上髒。”


    他抱許筱坐到躺椅上。


    隨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許筱抬頭看過去,使勁把眼眶裏的淚擠掉,茫然無措。


    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還以為他一定要報複她,討個公道呢。


    他明明已經放過她了,可她心裏為什麽更委屈了呢,疊加到一起的情緒瞬間崩了。


    五年前他就是這樣走的,沒有耐心等她墨跡,說兩句挖苦她的話,就給她定了罪。


    算了。


    她在期待什麽呢?


    還是躲得越遠越好吧。


    —


    很快,又響起了刷門卡的聲音。


    程侭發現,她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變,把自己包裹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但他走過來的時候,許筱終於有了反應。


    她詫異的看向他,往後縮了縮,“你,怎麽又回來了?”


    程侭手裏提著個小蛋糕,放到她身邊。


    “不哭了?”他不答反問。


    許筱低下頭,又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


    她從來都不善於表達,更不會吵架,受了委屈就自己消化。


    “許筱。”


    程侭蹲下來,為了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就跪在了地上。


    頭也伸到了她的麵前,去看她,“你說要我怎樣,你才能理理我?”


    許筱,“……”


    “那我給你唱個歌,”他試探性的問,“就唱你新作的曲怎麽樣?”


    許筱瞳孔微縮了縮,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她的最新動態。


    她很少在熒幕上唱歌,更願意做音樂,而作曲、作詞這些個透明的角色,是很容易被人忽視的。


    “你還不說話,那我唱了?”


    “……”


    “不想聽。”許筱終於開口阻止了他。


    他唱歌不好聽。


    五音不全。


    程侭鬆了口氣,“那你別哭了,哭得我心直抽抽,再哭下去,我就唱歌膈應你。”


    許筱吸了吸哭紅的鼻頭,卻搖頭,“我也不想哭。是它自己掉下來的。”


    她紅潤潤的眼尾耷拉著,別提多委屈了。


    她淚失禁。


    程侭被逗笑,把小蛋糕往她跟前挪了挪,音調放輕緩,“給你帶的桑葚藍莓千層,低糖低脂。”


    “我們聊聊,好不好?”


    他果然是記得她愛養生的,想獻殷勤用的小蛋糕,都特意低糖低脂。


    許筱扭過頭,嘟囔著,“我不吃,沒什麽好聊的。”


    程侭又往前挪蹭了些,仍舊跪著,放低姿態,“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告訴我,行嗎?”


    “......你先問。”問完了她才知道要不要回答。


    “你現在跟他還有沒有聯係?”他還是問出了一直憋在心底的問題。


    他不是沒調查過,隻是他始終查不到送她出國的那個老男人是誰。


    許筱呆呆的望著他。


    她蜷腿坐在躺椅上,他跪在地上。


    就這麽四目相對。


    誰都沒有打破這一秒的悸動。


    好一會兒,許筱點了點頭,“有。”


    程侭當頭一棒,泄了氣一般的跪坐,弓背著,嘴角浮起一抹自嘲,“怪不得你躲著我,”


    “他到底對你有多好?讓你心甘情願跟他在一起五年?!”


    挫敗。


    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


    五年前,他跟許筱同一個大學,同一個係,她新生入學沒多久,就被他追到手了。


    在他們倆人正是熱戀期的時候,他就發現她劈腿了,經常上一個老男人的車!


    他氣上頭,找她質問,話趕話就大吵了一架。


    後來他冷靜後要去道歉的時候,她就已經跟那個男人出國了!


    他震驚了。。。。


    他被單方麵的甩了。


    好歹他也是一校草,竟然被甩了,他缺她一個女朋友?


    他偏就不去死纏爛打。


    現如今,他服了。


    他就折許筱手上了。


    程侭大為受傷的低著頭,忽地,頭頂傳來了輕盈的聲音,


    “我沒有跟她在一起。”


    “我也沒機會跟她在一起。”


    “......什麽意思?”程侭猛地仰眸,急迫的問,“你沒有跟那個老男人在一起過?”


    “我們分開之後,你也沒有再談過其他男朋友對不對?!”


    “她不是老男人。”許筱隻反駁了上一個問題,剛才哭凶了,倒抽了一口氣。


    她反問,“程侭,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想跟你複合的意思。”他直白的表達出來。


    心裏又驚又喜!


    “好馬不吃回頭草。”許筱音色低低的,


    “我不喜歡你了。”


    程侭表情一滯,眼神中滿是錯愕,腦袋木的發脹,沉默了片刻。


    “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了,跟那個人沒關係,是我不想繼續,你放過我吧。”許筱把話說清楚,就想離開。


    “你放屁!”


    程侭大吼一聲,大手迅速抓住她的腳腕,


    “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把我們寫進歌詞裏?你當我聽不出來嗎?!”


    程侭想離她更近一點,也遭來了她的掙紮,“你,別抓我……”


    她光著腳丫,胡亂地踢他腹部抵抗!


    “許筱,你是真想給我踹壞嗎??”


    “那你放開我。”


    許筱心髒都快蹦出來了,自己的腳腕被他鎖著,被迫弓起了腿,


    而他跪在地上,從他的視角,是能看到她泳衣短裙裏的底褲的!


    程侭沒心思想那麽多,卑微的求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我說話難聽,我真不是個東西。”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不信你不喜歡我,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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