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先淨身,還是用餐?”司淩轉頭問江楚。


    江楚擺了擺手:“我都行,不挑。”


    司淩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又看了江楚衣袍下擺也是灰塵。


    “先淨身吧。”


    小二笑著道:“好咧,二位客官稍等。”


    走的時候,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天字房不算很大,入目就是一張四方桌和四張凳子,上了深色的漆。


    斜邊是珠簾,珠簾之內則是一張套床。


    床邊還有梳妝台。


    司淩背過身,開始脫外袍。


    江楚沒敢看,別過眼往窗的方向走去。


    支開一個縫隙往外望去。


    天已經黑透了。


    樓下是燈火通明的一條街市。


    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秋天的風,微涼。


    江楚有一瞬間,生了一種自己是去古城旅遊,而不是穿書了的錯覺。


    “叩叩——客官熱水來了。”


    隨著店小二的話落下,司淩出聲:“進來吧。”


    江楚轉過身,隻看得見司淩換了一身白衣,背對著他。


    兩個夥計抬著水桶和熱水,開始加水。


    最後詢問:“二位客官,這水溫可還適中?”


    司淩把手探入水中,不冷不熱,正正好。


    “可以。”


    店小二一聽,擦了地上的水,帶著兩個夥計離開了。


    門被關上,司淩轉過身。


    一身白衣,頭發鬆散的披在身後。


    望向他,眸子帶著柔色。


    “你先來吧。”江楚搶先回答。


    說著還貼心的用靈力在浴桶的四周覆蓋上一層模糊的水簾。


    “司師兄,你先洗,我就在窗邊不過去。”


    司淩看了他一眼,褪去衣衫,進了水桶。


    “嘩嘩——”


    水聲音在木桶裏格外響亮。


    江楚站在窗邊,風呼呼的吹著臉頰。


    試圖降低溫度。


    他有些心猿意馬。


    思緒飄向了在李家幻境,他借用李氏夫人,和司淩抵死纏綿的那些日子。


    雖然是幻境,並非他的身體,可感官,痛楚,還有……


    都如螞蟻啃食一般,在他身上爬行。


    “嘩嘩——”


    水聲還在繼續。


    江楚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他想到了堅實的臂膀,和他一樣沉淪的眼神。


    隻是江楚分不清,是帶入了李氏夫人的心情,亦或者司淩也帶入了李家家主。


    有沒有一點可能,司淩或許也喜歡男人?


    江楚立馬否定:江楚你是色迷心竅了嗎!


    那可是司淩!書裏到底都沒有任何曖昧對象的大反派司淩啊!


    你腦子被黃色廢料填滿了嗎!


    就想著床上那點破事了!


    想想正事!


    魔族清理了嗎?!


    師尊師兄的結局改變了嗎?


    壽命到一百了嗎!


    不想回去見你哥了?!


    想到哥哥,江楚那躁動的心 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江師弟,能過來幫忙嗎?”司淩的聲音帶著不可察覺的微啞。


    江楚:“啊?”了一聲,回神。


    “來了,司師兄,想我幫你什麽?”


    靈力水幕之下,水汽氤氳著,司淩喉結微滾。


    “我後背有些刺疼,可否幫我看看。”


    江楚這下把所有黃色廢料全拋之腦後了。


    急忙的鑽入自己設下的靈力水幕之中。


    水汽氤氳著,司淩寬闊的後肩胛骨,線條流暢。


    頭發被他撥在前。


    入眼,就是一道還未結痂的刀傷。


    江楚眼裏都是那道刀傷。


    從自己的芥子袋中,掏出仙品金瘡藥:“司淩,你的傷,是什麽時候弄得?”


    司淩能聞到身後站著人的淡淡衣香。


    後背有些緊繃。


    聲音也不似以往的冷硬:“或是在承天門時,我也忘了。”


    江楚半彎下腰,指腹輕輕地貼在他的疤痕附近。


    “嘶……”司淩一聲悶哼。


    江楚嚇了一跳:“抱歉,我下手可能有點重。”


    “無妨,要不我出來你幫我上藥如何?”司淩的聲音暗啞。


    江楚點頭:“也好,凡間水畢竟不是靈泉,萬一感染了傷口。”


    “嘩啦——”司淩直接站起了身。


    江楚懵了。


    他捂住眼:“不是!司淩,你怎麽——”


    他要長針眼了,看到了白花花的屁股。


    t-t。


    還挺翹。


    t-t。


    他不幹淨了……


    司淩刻意壓著微挑的唇角:“我要轉身了。”


    江楚腦子一嗡,黃色廢料又回來了。


    他跌跌撞撞的退出去,結結巴巴道:“你先穿衣服!”


    司淩見他模樣,心情大好,一揮手,裏衣已經穿好。


    頭發也被靈力烘幹。


    整個人,不再是血汙和灰塵。


    像是洗滌幹淨後的寶玉,散著盈潤的光芒。


    江楚還在捂著眼,鼻子卻靈得很,聞到了司淩的氣息,在靠近自己。


    他緊張的後背都挺直了。


    捂著眼的手,慢慢的撒開一條縫。


    見司淩穿戴規整,一絲不苟,他才慢慢的放開自己的手。


    “司師兄還真是——”愛捉弄他。


    江楚扁了扁嘴:“我先給你上藥。”


    司淩眼裏倒映著那張有點氣憤的臉,心情有點愉悅。


    點了點頭:“好。”


    司淩去了床邊,上衣褪去,露出後背結實的肌肉。


    流暢的線條,還有讓人倒吸一口氣的大小傷疤。


    修仙之人很少有疤痕的,大多數會隨著靈藥靈泉而消退。


    也會跟著煉體和修煉而慢慢新陳交替。


    “你後背怎麽這麽多傷疤?”江楚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這一道那一道的傷疤。


    不知道身前的人,眼裏已經盛滿了欲望。


    “陳年舊傷,不願消退,留著長記性也好。”司淩說的隱忍。


    江楚歎了口氣,把靈藥倒在手心。


    雙手手心搓熱,輕輕地附著在司淩的後背傷口。


    “滋——”司淩嘶啞的嗓音傳入耳畔。


    江楚的手微微一縮:“很疼嗎?抱歉——”


    江楚的話根本沒有說完。


    司淩已經轉過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雙眼裏,是沉沉的欲望。


    他喉結聳動著,鶴眸裏倒映著江楚受驚的模樣。


    兩人鼻息靠近,糾纏著。


    江楚的心砰砰砰的跳著,甚至於有些發昏。


    四肢也都在僵硬著。


    “咕咕咕——”


    江楚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司淩那雙盛滿了欲望的眼裏,閃過一抹滑稽。


    隨後鬆開他的手,無奈一笑。


    “我去叫小二換水。”


    司淩起身之後,江楚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但隨後又有些淡淡的失落,和迷糊。


    剛才,司淩是想做什麽?


    【王八(省略版):壽命+100】


    【王八:壽命+9】


    【3年26天:12小時:12分:52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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