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大腦處於懵的狀態。


    但還是很老實的回答:“很喜歡……”


    此刻。


    江楚眼中的司淩高大英武,黑綢緞的黑發垂在他的身後和身側。


    雪白的裏衣像是給他披上了一層雪紗,原本是極為清冷又疏離的美男。


    此時眼裏卻含著一層如晨霧一般迷蒙的溫柔。


    像是冬天裏結在窗戶裏的窗花,被第一縷橙色的光渲染。


    冰冷,美麗,又透著一股子朦朧的柔和。


    司淩手指從他的臉頰往下掠過,指尖撫摸江楚紅軟的唇。


    江楚隻感覺酥麻的觸感,從顱內炸開, 向四肢蔓延。


    司淩將人拉向自己,傾身吻了上去。


    這一次吻,瘋狂的灼燒著江楚的心。


    而江楚從呆愣,被動,到激動的回抱住司淩。


    抵死纏綿的吻。


    小黑蛇悄悄的用自己的蛇尾捂住眼。


    小黑蛇:依舊是沒眼看的一天。


    接吻的喘息間隙,江楚輕咬著嘴唇,望著司淩:“司淩,你喜歡我對不對?”


    司淩細長的手指沒入他的黑發,輕揉了他的發頂,眸色真誠的認真的望著他。


    “嗯。”


    江楚高興地彎了眉眼,撲進他的懷裏:“我也喜歡你。”


    司淩將人抱了個滿懷,輕拍他的後背,嘴角也微微揚起。


    ——


    “江楚——”


    “江楚你在哪個房間?”


    “江楚——”


    趙金洲的聲音在玄仙王府中響徹。


    江楚一聽趙金洲的聲音,眼裏迸發出驚喜。


    把頭從司淩的頸窩彈出。


    整個人嗖的一下站起身。


    剛想赤腳跑過去開門的時候,腰一緊,整個人都懸空了起來。


    是司淩單手撈起了自己。


    司淩把人放在床邊,給他穿上繡著暗色銀線的花紋靴子。


    指腹抓住他的腳踝時,江楚緊張的咬著嘴唇。


    “出門要穿鞋。”司淩穿好後,抬起頭望著他。


    江楚害羞的不敢看他,急忙跑走了。


    門剛打開,江楚就急急地回應:“趙哥,我在這裏。”


    趙金洲聽到他的聲音,急匆匆跑過來。


    “你不是和我一個院落嗎?怎麽跑這裏來了?”趙金洲先聲奪人。


    “啊,我來找司淩啊~”江楚用指頭撓著自己的臉頰。


    又急忙轉移話題:“怎樣了?徹底好了嗎?”


    “修為恢複了多少?”


    趙金洲轉了一圈:“ 修為恢複了七七八八了,你別轉移話題啊,司淩又沒跟我們一起來,怎麽可能在這裏。”


    趙金洲的話在看向江楚身後那抹高大寬闊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還真是司淩啊?”


    趙金洲嘖嘖搖頭:“你們兩個跟連體嬰似的,去哪都不分家啊。”


    “本來我隻想找江楚去試試九鳳樓的新菜,沒想到你也在,那就我們五個一起去~”


    司淩皺眉:“五個?”


    “啊,我,江楚,你,盛逸塵,還有離修,不正好五個嗎?”趙金洲挨個數。


    “!糟了!”江楚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


    “怎麽了?”趙金洲和司淩異口同聲的問。


    “我跳窗那晚,離修就在旁邊,我忘記叫他一起賞花燈了……”江楚覺得自己真的是昏了。


    “哈?什麽意思?你跳窗幹什麽?”趙金洲一頭霧水。


    司淩卻無奈一笑:“哦,那晚。”


    趙金洲看著兩人打啞謎,不敢對司淩動手,隻能去搖晃江楚的肩膀:“從頭說,我昏著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


    江楚鬆開他的手,簡略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說到盛逸塵,他人呢?我找了他三圈沒找到,打玉簡也不接?”趙金洲看著江楚。


    江楚也聳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皇宮了?”


    趙金洲環住雙手開始抱怨:“說好了帶我們去看皇宮的寶庫,還說來他的地盤罩著我們。”


    “結果來了之後,順手除了個窩點也就罷了,寶庫的釘子都沒摸到。”


    語氣一頓,扁了扁嘴:“現在更離譜,人都找不到了。”


    “趙師弟,背後蛐蛐人能不能小點聲?”盛逸塵吊兒郎當的聲音在趙金洲的身後響起。


    趙金洲轉過身,看著他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親傳袍,很是驚訝:“你這是去見你師尊了?怎麽不穿你的朝服了?”


    司淩眸子有些擔憂的望了眼盛逸塵。


    盛逸塵朝著趙金洲就是一錘:“怎麽跟師兄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走吧,皇宮的寶庫我們不摸了,沒什麽意思,回去吧。”盛逸塵撩了撩頭發。


    趙金洲急了:“不是,我剛起,你這就要回去了?”


    “合著我們是來給你打工的?”


    “既如此,我們都收拾一下回去吧。”司淩突然發話。


    趙金洲噤聲了。


    隨後又弱弱的問:“新菜不嚐嚐再走?還有離修我們也沒喊人家一起走呢?”


    “離修已經走了,他托人給府上傳了信。”


    “至於新菜品,等以後有機會再來吧。”盛逸塵轉身朝著趙金洲笑了笑。


    趙金洲這才察覺到盛逸塵情緒的不對。


    “那我去把玉床,還有東西收一收,我們在飛舟那裏集合吧。”江楚小跑著往趙金洲的房間去。


    司淩這次沒跟上他,而是回了房間,把對拜的玉石雕像收了起來。


    蹲下身,伸出手,對著地上的小黑蛇。


    小黑蛇呲溜的順著手臂滑到了司淩的懷中。


    四個人在飛舟處集合。


    江楚是來的最晚的。


    飛舟前跪著全府上下的人。


    為首的老管家抹著淚,帶著不舍:“恭送王爺,恭送仙人。”


    身後的一眾仆從都是如此呐喊:“恭送王爺,恭送仙人。”


    飛舟之上的盛逸塵最後看了眼府邸,閉上眼。


    水藍色的靈力蕩出。


    抹除了所有人,關於自己的記憶。


    而他留下的錢財,也足夠遣散這裏的仆從,讓他們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與來的時候打鬧和興奮不同,此時的盛逸塵異常的沉默。


    趙金洲終於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湊了過去:“盛逸塵,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盛逸塵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你太沉了,把你從城外背到府裏,三天沒歇過來。”


    “這麽虛?來,趙哥小神醫給你治療一下。”趙金洲真的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套針灸。


    “你才虛!”盛逸塵跳起來:“哥哪裏虛了!”


    “不要諱疾忌醫,趙哥不會笑話你的~來~伸出你的小胖手~”趙金洲朝著他投了一個我懂的表情。


    盛逸塵真的氣笑了:“趙金洲!你!”


    “氣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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