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辛辛苦苦打來的勝利就會成為一泡幻影,不會有人真正的把大明當一回事,在場前來參加慶功宴的異國人,可不僅隻有扶桑人。


    —想到這裏,朱祁鈺立刻拿出了腰間的玉佩,高高地舉在手上。


    “比試怎麽可以沒有獎勵呢?朕手中的這塊玉佩佩戴多年,裏麵可是孕育著不少龍氣。”


    “既然扶桑人贏了,那麽這塊玉佩就應該屬於你的。”


    朱祁鈺隻說了一半,立刻有人站出來。


    “陛下,玉佩隻能配強者,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扶桑人而已,交給臣來。”


    這位武將濃眉大眼的,朱祁鈺並不太熟悉,似乎是一個地方將領,不過這沒關係,隻要有人肯願意出來接受挑戰就可以了。


    隻是朱祁鈺還是低估了扶桑人的實力,倒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麽厲害,那扶桑人其實並沒有多麽厲害。


    隻不過是因為身材矮小,身形靈活,所以才經常性的能夠偷襲得手,正因為如此高大挺拔的石彪才會受那麽多的傷。


    “那個漢子要輸了。”


    林玉如隻是看他們過了幾招,就知道了結果,繼續吃她麵前的點心。


    朱祁鈺自然是看出了這其中的貓膩,現在的他可是一位高手。


    可是林玉如根本就不會武功,卻能夠看得出這其中的路數,這就讓他有些奇怪了。


    那武將雖然勢大力沉,進攻路數勇猛精進,但他卻不是那麽靈活,被矮小的扶桑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十幾刀之後,武將終於不敵扶桑人,被他砍了一刀,捂住傷口,步履蹣跚地後退了幾步。


    朱祁鈺可不想白白浪費了一個將領,趕緊開口叫停。


    “微臣愧對陛下栽培,還請陛下降罪!”武將趕緊跪在地上給朱祁鈺磕頭請罪!


    “起來吧,錯不在你,趕緊去太醫院包紮一下再過來。”


    朱祁鈺並沒有想要懲罰他的意思,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必要再降低其他人的積極性。


    就在此時,林玉如突然停下來問朱祁鈺:“那塊玉佩值錢麽?”


    朱祁鈺其實也不知道,於是看向了自己的母親,這塊玉佩是他母親給的。


    “咳,皇妃說笑了,宮裏出來的東西,就算是露一個小指頭縫,那也是貴不可言,價值連城。”


    “陛下手中的這塊玉佩可以買兩座城池。”


    早就已經被兒媳婦那麽不在平,胡吃海塞的模樣氣著的胡太妃十分不滿。


    他總覺得這個兒媳婦有些欠缺教養,畢竟是鄉下來的孩子,不懂規矩也是自然的。


    所以她在心中打算,是否要好好的教育一下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這麽值錢啊!”


    林玉如。目光閃著星星的看著那塊玉佩,隨即看向了自己哥哥那一桌。


    朝著他們大聲喊了一聲:“三哥,我要那塊玉佩,你去把那個扶桑人給我打了。”


    語氣之中有著撒嬌的韻味,柔柔弱弱如同清風,卻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但是坐在底下的文臣們卻都皺起了眉頭,這些日子他們不是沒有打探過消息,這個女人是從鄉下來的。


    至於究竟是怎麽來的,他們並沒有查到,本就對她不是很滿意的大臣們,越發不滿意。


    林業早就已經看得不耐煩,手也跟著癢癢起來,很想下去,好好的教訓那個扶桑一頓,可是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山寨。


    他們的大哥一直攔著幾人,不願意讓他們出手,理由是他們初來乍到,還沒有摸清楚朝廷的行為準則。


    更沒有摸清楚這裏的為人處事,就不能夠輕易冒頭,萬一因此被人記恨上,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那麽他們的妹子以後在皇宮之中就步步難行了,要知道皇帝不可能隻有一個妃子。


    那些妃子大多都是朝堂諸公的女兒,可以說他們背後站的是朝廷上的王公大臣,而他們幾個隻不過是有點文化的山匪而已。


    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做不了這家妹子的後盾,現在根據部門的情況之下,各家不能夠為自己的妹子得罪其他人,給她添堵。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幾個人都一直很低調的吃東西,隻是默默的看著。


    但現在自家妹子開口就不一樣了,這說明了妹子,真的很想要那個玉佩。


    妹子想要的東西,他們不能不滿足,就像是當初妹子隻是說了要嫁就嫁皇帝。


    他們便毫不猶豫地把朱祁鈺給綁了過來,即便是那個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朱祁鈺就是皇帝,隻不過是因為看上他那張帥氣的小白臉。


    那也是可以看得出他們幾個人,是非常疼愛自家妹子的,隻要是她喜歡的東西,他們就一定要幫她拿到手。


    現在隻不過是一塊小小的玉佩,他們自然是要滿足的。


    曹文武雖然不滿皇帝陛下身邊坐的那個妃子,突然間開口喊人,但是他們知道皇帝陛下現在非常不滿,很想找人來出氣。


    他們可不想觸這個黴頭,所以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默默的看向了那個妃子看向的方向,卻見到幾個粗鄙的武夫,桌子上堆滿了骨頭。


    很顯然,從剛才開始他們就沒有注意到場中的戰鬥,一直都隻顧著自己吃喝,這下子他們更加不屑,果然是鄉下來的人。


    不僅沒有規矩,而且還沒有見過世麵,像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待在這大殿之中。


    隻不過現在這些人都是皇帝陛下請來的人,他們自然不敢多言,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一個皇妃給他們撐腰。


    他們自然是可以為所欲為,隻要不觸犯皇威,誰都不會去管他們。


    不過他們很好奇,皇妃為什麽要叫這幾個人幫手,難道這些人很厲害嗎?他們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幾個人有什麽厲害之處。


    不顯山不漏水的林三哥站出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看著那扶桑人一眼,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走出來。


    “妹夫,這塊玉佩我妹子既然想要,那麽就不可能會讓他落到別人手中,現在我就把它預定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怔住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敢在金鑾殿上稱呼陛下為妹夫的人,從未有過。


    至少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所以他們都覺得這個人有些放肆,而且還傻的很徹底。


    禮部侍郎立刻站出來斥責:“大膽,金鑾殿之上豈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來人!把他給我壓下去砍了。”


    他的話音剛落,朱祁鈺的聲音就陰沉沉的響起來,讓整個大殿的人都圍之一冷


    “侍郎大人莫是想要替朕坐這皇位不成?”


    禮部侍郎頓時間打了個寒噤,跪在地上朝著朱祁鈺磕頭。


    他突然間想起來,現在這個皇帝可不是當初那個朱祁鎮,根本就不會任由別人挑戰他的權威。


    他剛剛那些話已經越矩了,就算是朱祁鈺當場砍他的腦袋,也沒有人敢站出來為他求情。


    “陛下,郭大人隻不過是想要維護陛下的權威,有些心切,說錯了話還請陛下息怒。”


    開口的卻是胡太妃,現在,也隻有她能夠讓朱祁鈺妥協,不敢隨便動手殺人的人。


    她詫異地看了自家母後一眼,隨即見她眨了眨眼睛,就知道她這是在求情。


    一定要保下這郭侍郎,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揮揮手讓他回去。


    郭侍郎如釋重負,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位置,不斷的擦著冷汗。


    “大舅哥,這塊玉佩正確實是可以給你預留下來,但是你也必須得打贏那個扶桑人才行。”


    “這本就已經是預定成為獎勵的東西,不能夠隨意更改,否則,朕豈不是那言而無信的小人。”


    扶桑人原本還有些擔心朱祁鈺會把那塊玉佩收回去,不再作為獎勵。


    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如此光明正大的話語來,頓時讓他鬆了口氣,心中又對他有些佩服。


    “那我就和他好好的打一架就好了唄。”


    林業摩肩擦掌,目光如同看羔羊一般,看著那個扶桑人,把他嚇了一大跳。


    心中暗道:“來中原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的人,看來這一次得是一番苦戰了。”


    滿朝文武卻有些震驚,因為陛下剛剛叫了那個被他們一直鄙視的鄉下人為大舅哥。


    這也就是說這人以後就是國舅了,可是現在皇後的位置還沒有定下來,陛下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難道隻是一時不查才說出來的話語?可是今日皇帝陛下的所作所為,滿朝文武都有些不太確定。


    慶功會上本就不該出現皇後的,皇後的位置應該空著的才對,可是現在卻被一個陌生的女子坐在上麵。


    滿朝武心中頓時有了一些猜想,聰明的人現在已經開始打算去找林家那幾個兄弟好好的打個照麵。


    和他們結交,以後說不定能夠攤上一個好助手。


    而老謀深算的人則是在打皇位後這個位置的主意,即便現在在陛下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可是皇後畢竟是國母,可不是皇帝陛下一個人說了算的。


    扶桑人對於大明朝文武大臣之間的彎彎繞繞很不理解,就如同他不理解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麽敢出來挑戰他一樣。


    一個人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爆起的肌肉,腳步看上去有些虛浮,似乎不像是一個有武功的人。


    這樣的人也敢挑戰他這個扶桑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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