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放明!


    戚宣立在船頭,等待水師將士回來。不遠處,一道煙塵襲來。


    “稟告戚指揮,我等已擊潰幕府,斬絕上下,足利氏將軍頭顱在此!”


    水師將士翻身下馬,將手中頭顱舉起。足利氏將軍雙目圓睜,猶不敢置信!


    大明水師八千將士,趁夜色出擊,一戰之下,將足利氏幕府攻破,斬首將軍!


    此等天威,若足利氏生前得知,絕不敢推脫半個字!


    “哼!挑釁大明天威,合當如此!”戚宣冷冷道。


    陛下有令,出使時若大明天威受辱,即可效仿大漢故事。


    什麽是大漢故事?


    一言不合,見出反意,立刻殺王全家,再立新王!


    “幕府勢力,是否還有存在?”


    “稟告戚指揮,足利氏幕府,還有不小勢力,都在其領地之中....”


    “很好,我等點兵,攻入足利氏領地,將其覆滅,再談其他!”


    戚宣點兵,統共一萬水師將士,殺向足利氏領地!


    今日,要足利氏從此除名!


    遼東!白山黑水之間,女真部族奔逃。


    趙輔帶十萬遼東大軍,橫掃女真部族,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這一計謀,稱為犁庭掃穴,是滅絕其族的軍略。唯獨趙輔,想出了此謀。其狠毒之計,幾乎無人可比。但成效,也是異常顯著。


    女真部族數百座營寨被拔,人口被掠奪,物資被奪走,大明天軍始終實力強橫,保持巔峰狀態,而女真在冰天雪地裏奔逃,供養愈發減少。


    這樣下去,哪怕是不被大軍滅殺,也要活活餓死在冰天雪地裏!


    女真部族騎兵,決定帶族人,向新羅境內逃去。新羅不是大明,應該可以讓女真人活下去。


    “快走!”


    女真部族騎兵首領李滿柱,大聲叫道。


    他是建州衛酋長阿哈出之孫,明廷賜有李姓,原姓為古倫氏。


    遇到犁庭掃穴,他也沒有絲毫抵抗方法,隻得帶族人逃離。


    “前麵就是新羅,隻要逃入新羅,我們就安全了...啊!”


    奪!一道白羽箭,迎麵而來,釘穿了李滿柱的頭顱!


    李滿柱帶著一道鮮血,翻身落馬,屍體跌落在地。


    “新羅奉天子令,剿滅建奴賊部於此!”“我等效忠大明,效忠天子的機會到了,殺啊!”


    “殺,殺光這些背叛大明的狗奴才,新羅將會榮耀百世!”


    山呼喊殺聲中,三萬新羅軍衝殺過去,將逃跑的女真人殺的血流成河!


    新羅軍封死了邊境地界,女真部族已無處可去!


    此刻,犁庭掃穴之勢已合,趙輔大軍,頃刻將至!


    京城。


    寢宮。


    朱祁鈺在寢宮中拿著奏折,翻看著。這是曹正淳剛剛送來的,關於藩王的奏折密報。


    上官嫣兒在一旁,乖巧的侍奉君王,倚在朱祁鈺身邊,十指輕輕揉捏朱祁鈺的肩膀。


    曹正淳站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


    東廠督主在皇帝麵前,比上官嫣兒還要乖巧聽話。


    朱祁鈺翻看許久,冷冷一笑。


    “看來,朕的諸位皇叔,已經快等不及要見朕了。”


    藩王的狀態已經從焦急惶恐,到呆若木雞,到逐漸焦急,現在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都快要進宮找太後了。


    朱祁鈺放下奏折。


    “傳令,錦衣衛護衛各路藩王,前往城郊獵場。朕說過,要和眾位皇叔一起打獵!”


    “遵命!”


    曹正淳終於動彈,恭敬無比的接旨,快步離開寢宮。


    他不知道皇帝為什麽要眾位藩王,前往獵場,一起打獵。


    但是他當然不會問一個字。


    他曹正淳,作為皇帝最信任的太監,其最擅長的能力,就是揣摩聖意。


    皇帝要是說出來了,那是旨意,沒說出來,才是聖意。


    0...…...


    有的聖意,他曹正淳可以知道,那就必須要猜出來,有的聖意,他曹正淳不能夠知道,那就要規避。


    後者,曹正淳還沒完全掌握,所以,曾被皇帝斥責,不如雨化田!


    想到西廠和錦衣衛,曹正淳臉色陰沉。


    如何在東廠、西廠、錦衣衛、內閣等的互相平衡之中,取得優勢地位?


    他曹正淳,要淩駕於,其他幾個陣營之上!


    曹正淳離開,上官嫣兒湊到了朱祁鈺身邊,將熾熱朱唇湊了上來。


    上官嫣兒的柔軟、清麗、媚意….都讓朱祁鈺感到驚訝。


    他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把上官嫣兒留在寢宮中侍奉,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天子的時光,無比寶貴。但卻浪費在妖女身上。“嗬.…陛下,我美嗎?”


    上官嫣兒不複平時的高貴典雅,媚意雙眼幾乎要滴出水來。


    “朕一直以為,你是個心靜如水的女子,沒想到竟是禍國殃民之輩。”


    朱祁鈺淡淡說道。他已經品嚐過上官嫣兒的味道。


    “妾身已經二十二歲了,在宮中寂寞了整整十年,心怎麽會靜如湖水呢…..”


    上官嫣兒乖巧的為起身的朱祁鈺更衣。一席龍袍披上,天子威儀隱現!


    上官嫣兒癡迷的看著朱祁鈺。


    這就是大明的皇帝,普天之下最有權勢,最有力量的男人..


    京城三十裏外,驛站。


    各路藩王得知朱祁鈺終於要見他們,簡直是喜極而泣。


    他們來京城多久了?


    水師出海,寧王叛亂,科舉金榜…...皇帝不開口,藩王又能如何?


    寧王被反手鎮壓,如同碾死一隻螞蟻,懷王、益王頭顱被斬,掛在城牆上示眾!


    這讓眾多藩王,無不畏懼。


    陛下不說可以離開,藩王也不能離開。皇帝不宣藩王入宮麵聖,藩王也無法入宮麵聖。


    眾多藩王擠在這裏,從焦急變為呆若木雞,又漸漸焦急起來。。


    難不成,他們要在這裏呆一輩子?


    陛下不見我們,我們就要被困在這驛站附近?這可如何是好?


    沒成想,今日,陛“九三七”下終於召見了各路藩王。


    雖然不是在宮中,反而是在遊獵場中,但這也是一大步。


    藩王能麵聖了,就能麵對麵的交流,應該是好事!


    但此刻。


    很多心懷鬼胎的藩王,卻是無比心驚。哪裏有皇帝宣藩王去獵場麵聖的道理?


    此一事,本來事關重大,天子見朱家宗室,是要記入史書的。


    去打獵順便麵聖,這豈非太兒戲了?也許,皇帝根本就不想見到各位藩王。


    等到了獵場,等待他們的不是天子,而是萬箭齊發!


    獵場開擴,他們豈非獵物?


    到時候,神機營火槍、五軍營弓弩齊發,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啊!


    —想到這種可能,心裏有鬼的藩王,皆都感到害怕,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此刻,皇帝下旨,一言令下,口含天憲,誰敢不從。


    錦衣衛已來迎接,刀槍林立,殺氣騰騰!


    哪怕一國都要被覆滅,何況這裏的藩王,哪裏敢抗旨。


    “肅王,你看,今日我們是去,是不去?”代王心中恐慌。


    肅王心中,也對獵場麵聖一事,感到十分的捉摸不透,心中惶恐。


    但此刻,必須一決,再行拖延,那就是抗旨不尊,那就是寧王的下場啊!


    “皇帝有旨,我等臣子,哪敢不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肅王說著,一咬牙,從驛站中走了出去。肅王心中,其實也是在賭。


    他在賭陛下不會輕易的殺死他們這些藩王,藩王對陛下還有利用價值。


    景泰帝未必在乎一個暴君的名聲,但對於有用之人,從不吝嗇賞賜。


    這一點,肅王覺得自己,就是有用之人。


    所以他決心一賭,先走出驛站,進入了錦衣衛準備的馬車!


    但其他的藩王,想不到這一點。


    他們皆知道景泰帝暴君之名,震動四海,連藩王都是斬首示眾,堪稱酷烈無比。


    此刻,看到肅王上車,剩下的藩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義。


    “肅王已經上車,我等藩王,也要跟上嗎?”各路藩王,皆心中遲疑,惶恐不安。若景泰帝果真要顯其暴君盛名,派出人手埋伏在獵場,要殺死諸多藩王,那麽藩王一旦離開驛站、親軍護衛,就是自尋死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哈哈哈,肅王真是幽默,皇帝還會殺我這個皇叔不成!”


    趙王大笑,走入錦衣衛馬車。


    他認為自己哪怕有作奸犯科、走私軍火等罪過,但身為藩王,罪過不至死,也不怕朱祁鈺殺他。


    心中有鬼和心中無懼的藩王,都已上車,其他的藩王見狀,也相繼陸續而出。


    錦衣衛今日,準備了極其堅固的馬車一百輛,足以裝下這些各路藩王。


    馬車上路,塵土飛揚。


    藩王有的忍不住,揭開馬車窗戶上的布簾,向外看去。


    隻見錦衣衛輕騎在馬車兩側護衛前行,道路兩旁也是士兵站立守衛,蔓延十裏。


    士兵一動不動,仿佛鋼鐵,錦衣衛輕騎踏地,旌旗飛揚,有烈烈殺氣橫空,仿佛有白骨被踏在馬蹄之下,讓藩王都為之窒息!


    宮中。


    朱祁鈺在批改奏折。沈煉來報。


    “啟稟陛下,各路藩王,已經上路,即將抵達皇家獵場。”


    “嗯,很好,朕知道了。”朱祁鈺合上奏折。


    “朕要神機營準備的一百門神武大炮,有沒有預備在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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