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你說陛下今日召我們到此,最終將是要做什麽?恐怕不僅僅是要我們交上自白書吧?”


    “小心不要多言,光這自白書,就足以讓我們焦頭爛額了。”


    諸多藩王都在交談。


    他們心中惴惴不安,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一些模糊的預感!


    肅王老神在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周圍的藩王眾多,此刻都交換眼神,確認誰已經選擇了忠君愛國之路。


    肅王這幾天,不知道策反了多少藩王,各種威脅利誘,攪動的其他藩王,都若有若無的感覺到了這一股亂流。


    “皇帝若是隻請我們過來喝茶,那就好了。”有藩王在哀歎。。他們往日來宮中,差不多就是喝喝茶。


    朱祁鎮在位的時候,藩王可沒任何壓力,正統皇帝就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都不可能鎮壓的了諸位藩王。


    “皇帝駕到!”


    近侍太監的喊聲震動宮廷,一聲聲連著蔓延過來。


    此刻,諸多藩王盡皆噤聲,分列兩側,躬身迎接皇帝!


    “吾皇萬歲萬萬歲!”“臣等,參見陛下!”


    出了這宮殿,離開京城,諸王可以稱孤,可以淩駕於萬民之上,享有王位。


    但在這裏,在太和殿中,諸王隻能稱臣,隻能躬身等待皇帝臨朝!


    朱祁鈺在龍椅上坐下,淡淡開口:“眾位皇叔平身。”“謝陛下!”


    朱祁鈺威嚴看著下麵的諸多藩王,說道:“眾位藩王,朕今日請各位過來,是以後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自白書,朕上次一怒之下,讓各位皇叔寫自白書,這朕怒氣平息之後,感到頗為後悔,為何如此分離我皇室之間的關係呢?”


    “但皇帝一言,不能收回,諸位皇叔的自白書,都交來沒有?”


    朱祁鈺一問,諸多藩王齊齊躬身,齊聲說道:


    “啟稟陛下,臣等已經懺悔完畢,將自白書上交宗人府!”


    當時,他們全部交出了自白書,此事不可能反悔的,這若是不交,就是給陛下天大的把柄,皇帝直接壓下來,任何人都不能抵抗。


    所以,眾藩王都進行了懺悔,至於懺悔的內容,就可以進行一些通融。


    畢竟,這又不是刑部的審判文書,不可能寫的那麽清楚,用一些詞語,混過去即可。


    例如有海外走私船隊的,就避重就輕,寫一個或有逃稅漏稅,有損國家稅務威嚴。


    這走私,不就是逃稅嗎。


    甚至有人把自己肆意妄為,欺男霸女,都寫成了心性幼稚,膽大狂妄。


    朱祁鈺在龍椅上,俯視下麵,淡淡一笑。


    他豈能不知,諸位藩王的這點伎倆,隻是他沒準備直接在此事上拿捏。


    否則,這種自白書中,照樣可以找出無數罪證。


    難道藩王會含混用詞,朝廷就不能從詞裏尋章摘句,找到莫須有的罪名嗎?


    甚至,可以誇大罪名,進行雷霆一擊,讓藩王知道,此事他們太愚蠢了,送把柄給皇帝!


    但現在,朱祁鈺不準備在此事上計較,將所有藩王都抓進詔獄裏。


    他隨意的擺了擺手。


    “既然諸位藩王都如此忠誠,朕就不查看這些自白書了,請諸位皇叔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朱祁鈺此言一出,諸多藩王都是一愣。


    景泰帝向來,都是雷霆之威,直接毀滅性鎮壓,讓諸多藩王心中,都快有陰影了。


    故,諸王惴惴不安,等待皇帝的憤怒。但此刻,卻輕輕放過了?


    諸王當然不會覺得,皇帝可以輕視,反而,他們全部都心中一悚,感到了天威莫測。


    恐怕,今天將會比之前還要危險!


    諸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麵對,朱祁鈺卻仍然是很平靜。


    “諸位藩王,朕今日召集各位,還有第二件事,此事若成,萬事皆允,若不成,那……”


    朱祁鈺站起身來。


    “諸位藩王,都已經看到了這幾天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劫掠餉銀。三位藩王叛亂,四位藩王欺君,一位藩王襲擊大明的運銀船,朕心中悲痛,難以言表,為了讓朕不必再行如此雷霆手段,朕決定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朱祁鈺一言已出,淡淡說道:“這件事,就是削藩之事。”


    眾位藩王,心中早有預料,但此刻,仍然是震撼,心中有著極大的不願。


    削藩之事,就如此落下了?此刻,就有藩王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陛下,此削藩之事,甚為急迫,怎能急於一時啊!”


    “無妨,朕已經和朝中柱石擬定了削藩之策,此時隻是給各位皇叔過眼而已,諸位皇叔請看。”


    朱祁鈺一揮手,近侍太監捧著奏折走下。


    諸位藩王聽到皇帝已經和朝中柱臣決定了削藩之策,都是大驚失色。


    這意味著,留給他們的餘地不多了。


    但此時,藩王們也心存僥幸,也許這削藩之策,並不嚴重,隻是略減俸祿,削減少許封地領民呢?


    但他們一拿起那奏折看去。


    第一條是對藩王進行稅製改革,將藩王的稅務、財政、土地等等情況,都納入到大明帝國的稅收體係中,明察秋毫.


    第二條是對藩王進行兵製改革,藩王領地上的親兵,都納入到大明帝國的衛所體係中,由當地的衛所進行控製管理,一切晉升提拔,都通過衛所,藩王無權插手。


    第三條…


    這一條條,讓藩王冷汗直冒,這也就罷了,等到看到最後一條,所有藩王盡皆都震撼了,他們是絕對沒法接受此條!


    此時,甚至有藩王,心中有怒,皇帝憑什麽這樣削減宗室?


    這一條要推行,直接將藩王的存在都否定了,宗室還是宗室嗎!


    “陛下,臣要啟奏!”


    此時,一名藩王直接站了出來,他神情氣憤無比,大聲說道!


    “陛下,我等諸位藩王,全部都是先皇冊封,甚至是當年開疆擴土,鎮守邊疆立下的赫赫戰功才傳承至此,今日若有人作亂,剝奪其藩王也就罷了,但我等寸罪未立,陛下就要剝奪我們的傳承權,這難道是陛下應該做的事情嗎?”


    “我大明,曆來以親善宗室聞名,難道今日,陛下要否定這“孝”之一字嗎!”


    藩王直接質問皇帝!


    此言一出,諸多心懷不滿的藩王,紛紛附和,他們心中皆有不服!


    但肅王等藩王,盡皆一言不發,他們都已經選擇了忠君愛國之路,這奏折的內容,早就知道了。


    他們心中都清楚,皇帝今日,是一定要推行削藩之法的,而諸位藩王,根本不可能同意。


    這裏麵,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而且現在,陛下不是拿住一個把柄,進行單個擊破,而是同所有藩王,進行對抗。


    陛下哪怕能抓住—兩個罪名,進行斬首,但所有藩王,仍然不可能同意皇帝的削藩之策,陛下難道真的能殺光所有的藩王?


    雖然陛下一言下令,直接夷滅世家數十萬人,但藩王是大明宗室,皇家血統。


    這如果全殺了,曆史上要直接留下萬古暴君之名,天下社稷都會動蕩!


    但!


    “可惜啊..”肅王暗暗歎息。


    這些藩王根本不知道,陛下現在手中握有的牌,是多麽的強大。


    如果大部分藩王,其實已經暗中支持削藩,那他們的反對,立刻就如紙片一樣,被瞬息擊破!


    朱祁鈺麵色冷漠,目光掃過義憤填膺的諸位藩王。


    “各位皇叔,話可說完了?”


    在場的諸位反抗的藩王,皆都一愣,不明白皇帝這是什麽意思。


    但朱祁鈺的下一句話,直接如同雷霆劈下!“來人,把朕的眾位皇叔,全部拖出去砍了!”.


    太和殿內。


    朱祁鈺一聲令下。


    嘩啦!


    從殿內殿外,衝出來上千名飛魚服、繡春刀的錦衣衛。


    這錦衣衛一出現,藩王盡數是一驚。數千把繡春刀,嘩啦一聲出鞘!


    這些錦衣衛都是跟隨沈煉,被派出征伐異國的百戰精英。


    渾身殺氣衝天,藩王在出京去看水師艦船下水時,早就見識到錦衣衛的威勢。


    此刻,錦衣衛繡春刀出鞘,那殺氣刀芒一閃,整個大殿內的藩王全都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哪怕肅王等,都被嚇住了,生怕皇帝真的一聲令下,就把自己這些藩王都砍了。


    肅王最快回過神來,立刻上前拱手道:“陛下息怒啊,陛下息怒!”


    他知道自己的陣營所在,根本不多說什麽,就是拱手讓陛下息怒!


    “朕不是要做一個暴君,但為了天下社稷,不做也要做,各位皇叔今日都敢抗旨了,以後要敢做什麽,朕都不敢想。”


    朱祁鈺冷冷說道。


    “皇室親情、尊嚴、責任在你們看來是一文不值了,想來寧王之故事就是你們將來要做的事,這大明藩王之中到底有多少和被斬首的藩王幹了一樣的事,你們當真以10為朕沒有看過自白書嗎?”


    “削藩之事,刻不容緩!朕意已決!若各位皇叔一意抗旨,朕也隻能不顧血脈親情,忍痛委屈各位皇叔了!”


    “陛下,陛下萬萬息怒啊...”


    肅王心中,也是被嚇到,他甚至懷疑,皇帝真的要一擊之下,將諸多藩王都化為齏粉,暴力鎮壓屠殺。


    這樣,皇帝不過是要背上暴君之名,但他們藩王可真的是要人頭落地啊!


    肅王估計,經皇帝這一嚇,數千錦衣衛繡春刀出鞘,藩王之中,又至少有兩成以上,打消了對抗的想法,被嚇怕了!


    但此刻!


    “陛下!你莫非以為,殺了我們這些藩王,削藩就能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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