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芙注視著祂,忽然很想知曉如果換作是祂,祂會有什麽反應。


    “覺得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冷漠?”


    伊牧的黑眸深深地注視著她,眼底流轉的光華宛如深邃的漩渦。


    愛芙歪著腦袋,等待著祂的回答。


    “怎麽做是你的自由,沒有任何人能幹涉。”


    愛芙聽著祂這話,挑了挑眉尖。


    “冷漠可以是他人給你的評判,也可以是你給自己帶上的枷鎖。”


    “外界的評判不一定都是對的,而自己帶上的枷鎖才是能鎖住你靈魂的東西。”


    愛芙心尖一跳,目光毫不避諱地盯著祂。


    她原以為祂身上隻有冷酷神性,竟然還有這麽哲學的一幕。


    愛芙牽唇一笑,她一向覺得自己冷漠。


    但她從不覺得冷漠是個貶義詞,冷漠於她而言,不是枷鎖,卻像鎖一樣給她帶來安全感。


    冷漠意味著可以減少很多麻煩,而她的冷漠也分對象和情況。


    “而且,我喜歡的從來是你,而非怎樣的你。”


    伊牧垂眸看她,心裏滿是渴念。


    這話落下,連風似乎都纏膩起來,吹過二人身邊,勾起繾綣的影。


    世人千態,偏隻有你如此鮮活,在我的眼眸裏。


    愛芙抬眸看祂,那雙鈷藍色美眸裏漾出幾分動容。


    “伊牧,你真是讓我…”


    愛芙止住了後頭的話語,咧起嘴角看著祂。


    聽到她喚自己的名,祂不由得心尖一顫,卻聽到她未有後續。


    看著她那雙狡黠明亮的眸,伊牧心尖宛如被一隻毛茸茸的小爪子輕撓。


    “往後幾日我有事情。”


    伊牧開口,想看看她有什麽反應。


    “嘖,大忙人。”


    愛芙眉目帶笑,那抹甜美的笑容在夜裏鮮活又明媚。


    祂的心尖更癢,卻生生止住內心愈演愈烈的渴念。


    祂知道,霸道而不尊重的行為隻會將她推得更遠,祂隻能徐徐圖之。


    “對了,你曾經說過黑暗神是墮神?”


    愛芙眼裏滿是求知欲。


    伊牧頷首。


    阿鍥多爾生於九幽黑暗之下,在人們的禱告下逐漸凝築、有了實體。


    而那些人們求的不是神,而是他們的野心和欲望,是他們內心深處的魔,是他們沾滿鮮血的靈魂。


    諸般惡念和欲念,奉上了自己的靈魂,跪伏在黑暗之前,癲狂而猖獗。


    愛芙聽著伊牧的話語,若有所思。


    信徒的信仰之力無窮,而祂們應運而生,所以是這樣嗎?


    倘若是這樣,信徒的多少決定了祂們的力量?


    想到自己那癲狂的好姑姑安妮娜,在她的洗腦下,整個族群都找不出幾個還信奉光明的族人。


    當然,祂的信徒最多,少了一些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愛芙又想到當初祂冷酷的沒有回應,心頭便冷然起來。


    伊牧見愛芙的氣息驀然冷淡下來,未再說話。


    究竟,她究竟是因為什麽而這般?


    愛芙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又守望起來。


    時間一點點飛度,天邊漸漸生出一絲光亮,驅退了一絲黑意。


    “等我。”


    伊牧深深地看了一眼愛芙,她倒是精神很好,一晚上不睡還很活力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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