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抓著一把滑索蕩過來的,在陸君軒反應過神時,把他踢出去兩米遠,與此同時帥氣落地。


    就這身手,黎晗甚至都不用看清楚來人的麵貌,就知道是誰了。


    “哥!”


    她欣喜地跑過去,想要抱住黎昀的時候,被他伸手按住了腦門,前進不了一步:


    “你不要給我哇哇叫。”


    剛才他騎著摩托車駛出小區大門,其實也隻是駛出小區大門,就一直就在原地等。


    心想著給妹妹一分鍾時間,要是她馬上追出來,自己就馬上消氣。後來他也確實等到妹妹出來了,但她卻是坐著祁瑾年的車,和他一起出來的,就在自己麵前,疾馳離開。


    都沒注意到在一邊的她哥哥,隻留給他一抹汽車尾氣。


    那時黎昀都不知道是什麽心情,是他生氣得太不明顯了?還是太沒氣勢了?


    他的親妹妹啊,知道哥哥生氣了,居然不是追出來哄他,而是和情哥哥一起走了?


    走了?


    黎昀瞬間就更氣了。


    他倒要追過去看看,他們要去幹什麽!


    直到跟著他們來這裏,看清楚了原來是祁燃這個倒黴蛋被綁架了,他們來救他,黎昀心裏才平衡一點。


    好吧,妹妹是為了來救人才沒有想到他,也是可以理解的,證明他的妹妹又正義又善良,他做哥哥的應該感到自豪。


    黎昀就這麽把自己說服了。


    後來看到妹妹為他打架,因為之前陸君軒試圖害他犯病,她那麽生氣地幫自己揍這個不知死活的,趴在房頂上透過氣窗看他們的黎昀,差點笑得摔下來。


    他還是生氣!想起妹妹和賀辭會如何密謀的各種畫麵,他要打破不理妹妹的時間記錄。


    另一邊,祁燃小少爺已經撲進自家哥哥懷裏,委屈巴巴的:“哥,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不懷好意。”


    一聽這話,陸君堯驚詫地看向自家老板:


    “少爺,您……您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哥哥當然早就知道!”說起這個,祁燃又換了一副自豪臉,“他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讓我不要慌,看看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這時又看向陸君軒,恨恨道,“我原來還不願意相信的,我還想相信你是和君堯哥一樣的人。”


    祁瑾年眉頭一挑,反問他:“怎麽?你不信我?”


    聽到這道聲音,祁燃縮了縮肩膀,一臉無辜:“沒有,沒有……我當然信哥哥。”


    祁瑾年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而他們兩個的對麵,陸君堯給了這個堂哥一拳,力度大得陸君軒整個人往旁邊一側,倒了下去。


    黎晗在自家哥哥身畔站定,腦筋飛速轉彎,得出了一個令她驚喜萬分的結論:


    “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


    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出聲,眼裏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哎喲~明明很擔心我,還要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真是拿你沒辦法。”


    “誰擔心你?我是看祁燃被綁架走了才追過來的!”


    黎昀看著她,眉宇間還壓著一層陰翳,一雙桃花眼低低地垂著,連那分曖昧和多情都覆了怒意,“你忘了?我對他有企圖。”


    之前他保持的不理妹妹的時間,最長是一個鍾頭,現在才過去四十五分鍾零三四五……讓妹妹確信他已經黑化了。


    黎晗:???


    那不是她哥為了嚇唬祁瑾年瞎說的嗎?


    祁燃這會兒已經跑到哥哥身畔,聽後大驚失色:“黎昀前輩,我早就把話跟你說清楚了,而且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你還沒放下我嗎?”


    “嗯,是的沒錯,我放不下你。”黎昀接得毫不猶豫。


    隻是他回答的是祁燃的話,目光卻在妹妹臉上沒動過。


    ???


    除了那邊還在打成一團的陸家堂兄弟倆,沒心思搭理他們以外,可謂是全場皆驚。


    最震撼的要屬季瀟弋了:


    “黎昀哥,這,這麽突然的嗎?”


    不是,你們總得給我點線索吧?


    “黎昀前輩,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喜歡的真的是黎晗姐。”


    說到這裏的時候,祁燃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麽,驚道,“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現在才對黎晗姐這般冷漠的嗎?”


    霎時間,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場三角虐戀大戲,黎昀前輩愛而不得,和黎晗姐反目成仇,他們三個互相傷害……


    值得一提的是,他那個喜歡黎晗的哥哥,自動被小少爺排除在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害怕,祁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差點哭出來了,“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


    “哥,你快勸勸他們。”


    祁瑾年都懶得解釋,隻是再次輕輕一拍他的腦袋;“你是不是真被嚇傻了?”


    被人當作寵妹的工具人了,還在這裏傻乎乎地腦補。


    這小子可別被嚇得更傻了啊!他的智商已經沒有多少下降空間了。


    另一邊,陸君軒和陸君堯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旁人都看得出來,是陸君軒在單方麵挨揍。


    兄弟倆此時的狀態,有種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我一心隻為自己的事而活的美。


    很巧的,這時響起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


    “君軒,事情辦妥了……”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進來了一位中年男人。


    在看到麵前滿屋子裏,唯一一個倒下的就是陸君軒,他大概是頓感到了事情不妙,說話聲音戛然而止。


    就在剛才,陸君堯拿了陸君軒的手機,給他的老板發了這裏的位置和一條消息說已經綁了祁燃,讓他馬上過來。


    放下手機後繼續打。


    對方果然信了,沒想到進來就看到被製服的是陸君軒。


    想到這情勢不對頭,他火速轉身準備逃跑。


    陸君堯本來就在氣頭上,現在又覺得是他帶壞了自己這個堂哥,追上去鉚足了勁一個飛踢,把他踹倒在地上。


    這時祁瑾年看到他的眼底發紅,含了淚光。


    拳頭上已經滿是血跡,不知道是他本人的,還是沾了陸君軒的。


    今天這一出鬧劇,自己和祁燃最多隻是擔驚受怕了一會兒,受傷最深的還要屬他陸君堯。


    他說過,和陸君軒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所以才那麽信任他、推薦他來保護祁燃。


    沒想到這個最親近的兄弟,在背後實實在在地捅了他一刀。


    緊接著,陸君堯拽著堂哥的衣領子提起他,找了根繩子,利落地把陸君軒和這個他上頭的老板給一起綁了起來。


    祁瑾年站在他們麵前,問那個男人:“你是什麽人?”


    “大、大哥,大哥饒命啊……”


    這家夥一開口,就足以讓人確定他不可能是幕後黑手,肯定也是被人雇傭的。


    “不關我事,是有人出十萬塊錢,要我殺祁家的二少爺。”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祁燃受到了今天第三個大霹靂,而且比前幾個都嚴重:


    “奪少?烏石灣?”


    “我就值這麽點錢嗎?”


    如果剛才他是痛心疾首、膽戰心驚,現在就是暴跳如雷。


    這點錢連他零花錢的零頭的零頭都算不上啊!他一天就能花完。


    別說是他,接受過繼承人培養的專業訓練的祁瑾年,這會兒都在一瞬間失控,抬腳踹中他的心窩,咬牙切齒道:


    “我們祁家從未受到過如此羞辱。”


    別說是祁家人,連作為祁家員工的陸君堯也氣得不行,羞辱他的老板就是羞辱他,於是跟著自家總裁一起揍。


    隻有季瀟弋在一邊專注吃瓜。


    至於黎家兄妹,黎晗在盯著她哥,始終沒等到他說一句話,隻覺得一顆心逐漸沉下去。


    其實黎昀隻是在想事情,一件往事。


    祁燃這個小倒黴蛋被他信任的貼身保鏢欺騙戲耍,有人看樂子,有人照鏡子。


    黎昀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後者。


    那是他被抓進精神病院的第一年,已經在那裏待了三個月的他,終於做足了準備逃出這個鬼地方,卻在那片荒山上迷了路。


    當時是寒冬臘月,海拔極高的山頂,氣溫隻有零下十幾度,他獨自走在茫茫雪山上,四周是呼嘯的風聲和鵝毛大雪,荒蕪蕭條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寒冷的空氣仿佛一塊固體,在風雪呼嘯中,一道道白影若隱若現,黎昀險些沒見到它們,直到感覺到那雙雙嗜血的銳利雙眸,投出鋒利如刃的寒光,直直地對準了自己。


    領頭的狼忽然壓低前肢漸漸低伏,身體彎成弓狀,喉嚨中滾過陣陣低吼,如一道銀光閃現般,淩空躍來。


    黎昀慶幸自己當時還沒被凍僵,矯健地朝一邊躲閃,在它撲了空的同時,從口袋裏摸到了一把防身用的美工刀,朝它刺去。


    刀鋒忽地劃過它的左前肢,淒厲而慘絕的哀嚎聲,回蕩在這片茫茫雪山之中,黎昀趁機一個翻身滾出狼群們的包圍圈。


    溫熱腥甜的味道彌散開來,不知是不是震懾了狼群,它們這時待在原地沒動了,隻是警覺地望著他。


    黎昀的呼吸逐漸粗重,一滴又一滴冷汗順著他的側頰,掉落在這厚厚的積雪中。


    眨眼間,又有一匹狼猛然撲來,黎昀下意識地腳步後退,卻在這時不知踩到了什麽,導致他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在看清楚這絆倒自己的東西時,黎昀的眼瞳中亮起希望的光輝。


    那是一把槍,一把獵槍。


    他一個滑行掠過奔來的餓狼,與此同時眼疾手快地拿起被厚厚積雪覆蓋著的獵槍。


    “砰”。


    巨大的聲響,在這片雪地裏驚起。


    狼群受驚之下發出一聲聲哀嗥,隨即調轉了方向,狂奔離去。


    雪地裏隻剩下黎昀濃重的呼吸聲,他伸手捂著傷口,也看到了倒在雪地裏那個人影。


    他頭戴黑帽,半張臉隱在陰影中,一身的黑衣襯著整個身材勁瘦而高大,砸在這片雪中,映出一道人形輪廓。


    “喂!你怎麽了?”


    黎昀把他身上的雪抹開,看到的是熟悉的麵孔,是那個天殺的院長賀凱的兒子,叫賀辭。


    不過根據這些日子的經曆,他已經清楚賀辭不是院長的親生兒子。


    正是因為這點,黎昀打消了直接在這荒郊野外解決了他、正好也可以讓積雪掩埋罪證的想法。


    相反的,賀凱對他很惡毒,平日裏非打即罵都是輕的,時不時的抱著要他命的架勢虐待。相信他對這個養父也不會有什麽感情,隻會想要他死。


    所以,即使這個人死了,也不會對賀凱造成什麽影響,那自己殺他還會髒了手。而且,留著他一條命,說不定能助自己逃出這鬼地方 。


    黎昀於是抱起了他,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物特別單薄,推論這家夥可能是失溫導致的暈厥,現在當務之急是保暖。


    想了想,黎昀還是把他拖到一塊岩石後,脫掉身上的外套,緊緊地裹住他的身子。


    終於,賀辭在這片茫茫白雪中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人,他灰敗的眼中閃起一絲光亮,張了張嘴,聲音幹澀地問他:


    “你……你沒事吧?”


    “你再不醒我就有事了。”看他的命應該保住了,黎昀把衣服穿回自己身上。


    賀辭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像是生怕他再走了:“你怎麽敢在這種時候逃走的?”


    “別廢話!現在能走了吧?”黎昀沒時間跟他說這些,“你在這裏長大的,應該知道怎麽走,馬上帶我回到市區內!”


    賀辭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被他收回了。


    下一秒,賀辭費力地站起身:“好,我帶你出去。”


    當時黎昀信了,沒想到走著走著,遇到了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和各個保鏢。


    被丟回病房的時候,賀辭站在他麵前說:


    “放棄吧,你逃不了的。”


    “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


    “那個老家夥,我也會替你殺了他。”


    “不必!”黎昀如一隻惡鬼般盯著他,笑容瘋狂,麵色卻沉得能滴出水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把匕首已經刺進了賀辭的腹部,他卻在這時候一群醫護人員拉開、戴上束身帶,再動彈不得。


    回憶至此,黎昀聽到一陣慘叫,讓他回過了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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