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朗緊繃著的神經,嗡的一聲繃斷。


    ‘嘩啦’。


    ‘嘩啦’。


    沈明朗,被嚇尿了。


    他身下濕了一片,尿液順著褲子流在地上,很快便濕了一片。


    陳拾收起劍指沈明朗的佩刀,刀歸鞘,利落帥氣,他看著沈明朗身下那一大灘尿漬,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起來。


    書生,最是無用。


    沒骨氣,不驚嚇,亦無膽量與魄力。


    倒也不是天下讀書人皆是無用之輩,隻是大夏嚢國害民,底層人民向上爬的路被上層人士堵死,一心為民,為天下人所思所想的有學之士,苦無出路,空有滿腔抱負,卻無施展的空間。


    容瑾在沈明朗快要窒息前鬆了手,他站起身來,拿著手帕擦拭著碰過沈明朗的手,一根一根極為細致的擦拭著。


    沈明朗跌坐在那灘尿漬上,冷意侵襲,他卻不敢挪動屁股半步,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他也不敢大喘氣,隻是卑微的小口小口的呼吸著。


    容瑾擦了手,他低頭垂眼,陰戾眸子落在沈明朗身上,“想救你妻子嗎?”


    “啊?”沈明朗猛地抬頭,他不解的迎上容瑾的視線,這一看,他渾身一哆嗦,懼怕使他慌忙低下頭去,忙開口:“想。”


    當下形勢,哪怕他不想,也得想。


    本想借此為由創造與蘇傾玥獨處的機會,不想半路殺出個容瑾,壞了他的計劃。


    沈明朗心中直罵晦氣,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容瑾背著手,他聲音聽不出起伏:“我可以成全你。”


    “啊?”沈明朗再次因為震驚而抬頭,他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本以為會被挖心,誰想竟會迎來轉機。


    沈明朗麵露喜色,生怕容瑾反悔的他慌忙出聲:“學生謝過九千歲。”


    至於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也隻有他自己知曉。


    容瑾眼裏盡顯殘殺與殺戮,隻聽他道:“那就由你換回你妻子。”


    沈明朗愣怔一瞬,脫口而出:“什麽?”


    陳拾十分好心的站出來解釋:“讓你做男倌。”


    沈明朗的天塌了,塌成一堆廢墟。


    他是讀書人,怎能逼良為娼?


    他若做了男倌,還能參加科舉考試入朝為官嗎?


    若是他的好友知道此事,豈不貽笑大方?


    男倌乃是下九流,他乃讀書人,士農工商裏位列榜首,這天大的落差與羞辱,他如何能受。


    可他手無寸鐵,沒靠山,沒個一官半職,要如何與權勢滔天的九千歲說出那個不字?


    即便他有膽量說,九千歲金口一開,他能反抗得了嗎?


    沈明朗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拾看不慣沈明朗這類讀書人,心術不正不提,讀了點聖賢書,就忘了自己什麽貨色,眼高手低,好高騖遠,身無長物,一心隻想靠女人致富改命,實在卑劣。


    “安排妥當。”容瑾丟下這話,從陳拾手中接過傘,轉身走下台階,走進漫天雨幕裏,身姿挺拔如玉,氣質貴胄天成。


    沈明朗愣愣看著視野裏那道身影遠去,良久才緩過神來,“九千歲,不——”要啊!


    剛張口,嘴裏便被塞了一團布,不等他反抗,陳拾直接抬手一劈。


    沈明朗隻覺脖子一痛,大腦一陣眩暈,倒下前,他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他完了!


    ‘咚’的一聲,沈明朗暈了,臉著地摔得一張臉上的肉顫了顫。


    九千歲府邸下人見勢冒雨而至,便聽陳拾吩咐出聲:“將他送去茗煙樓換陶玉臻,就說九千歲送給茗煙樓的男倌。”


    -


    郡主府內。


    蘇傾玥並不知府門前發生的事,她才醒,正在丫鬟婢女伺候下梳洗。


    透過開著的窗戶,能見院子裏的茶花被風雨洗禮得出塵脫俗。


    茶花,美而清雅,謙虛低調。


    而雨水拍打著瓣片,洗去花瓣上的塵埃,被雨水洗禮得嬌豔欲滴,堅韌迷人。


    茉莉從外來,行了禮後恭敬問道:“郡主,可要現在用早膳?”


    蘇傾玥身份已變,府中下人對她的稱呼自然而然也發生改變。


    除了明月幾個貼身伺候的婢女未曾改口外,府中下人皆已改口。


    蘇傾玥並未說話,她隻是遞了一個眼神給明月,後者便開口:“端進來吧。”


    茉莉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蘇傾玥今日是男兒打扮,三千青絲用玉冠束起,一襲白衣,貴氣如玉。


    用了早膳,蘇傾玥便帶著俠士裝扮的青鳳出府去了。


    主仆此去,乃是福積寺。


    馬車裏。


    青鳳坐於窗前,她側目朝蘇傾玥看去,“主子,陶明煌於昨晚夜間慫恿族人,將癱瘓的陶老太君活生生火化,葬於破廟外臨時挖的坑裏。


    陶夫人昨日去了薛府,卻被拒之門外,她心灰意冷之下,以一尺白綾上吊自盡於薛府門前。薛老爺今日一早得知此事極為震怒,派了府中下人去抓陶玉臻。”


    蘇傾玥聽著青鳳匯報今日一早匯總的消息,內心並無波瀾。


    各人各命,不作孽,不遭報應,說到底不過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青鳳見蘇傾玥並未製止,她方往下說:“薛老爺的意思,是讓陶玉臻去茗煙樓賣身賺銀子,直到她賺夠薛府支付高僧作法的銀子,她才能從薛府離開。


    另外,沈明朗,來過郡主府鬧事。”


    蘇傾玥聽了,並不是很感興趣,但還是問了一句:“他來鬧什麽?”


    她的人,不會將無關緊要的小事在她麵前提及。


    既然談及,必是此事不容忽視。


    青鳳當即開口:“沈明朗借陶玉臻被抓走一事來求主子你出手相助,但被門房拒之門外,他惱羞成怒,便跪在府門前惡語中傷汙蔑主子你,正逢九千歲出府辦事,正巧聽了去。


    九千歲震怒,便讓沈明朗去茗煙樓換陶玉臻。”


    “哦?”蘇傾玥頓時來了興趣,她問:“怎麽個換法?”


    這可難住青鳳了,她抿了抿唇,半晌後才自唇齒間吐露寥寥幾字:“讓沈明朗做男倌,替陶玉臻賺足銀子償還薛府損失。”


    這話,青鳳說得聲音很輕,特意壓著嗓子。


    蘇傾玥聽罷,唇瓣稍彎弧度,正欲開口。


    突然——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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