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過你,朗毓。”


    看見飛來的人一臉不善,郎毓笑著打哈哈,


    “哪有那麽嚴重。太嚴肅了你。”


    言露申眼神冷酷,逼近朗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不守規矩?”


    郎毓理虧,擺手後退。


    言露申臉色沒有一絲好轉,


    “不說,今日便殺了你。”


    郎毓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天空,


    “不至於吧。”


    言露申不為所動,


    “你在威脅我。是你不守規矩在先,我殺你也是情有可原。”


    郎毓歎了一口氣,


    “我也沒說多少。而且你看現在形勢嚴峻,讓她知道些也挺好的。”


    言露申顯然不認同,眼睛裏帶著冷意。


    郎毓又說,


    “別這麽死板。你也該看得出,剩下這些人裏也就隻有她上得台麵。許淮清如今出了局,你也該看看其他人了。莫不是說,你還要選許淮清?”


    言露申沉默了一瞬,


    “這與你無關。無論如何,你都不該觸動法則。”


    早就注意到一旁閉眼的樓絮,言露申知道她沒什麽事,


    “你對她做了什麽?”


    郎毓笑了笑。言露申的感覺如此敏銳,是天道間與生俱來的法則賦予的,沒辦法呢。


    “言兄,事到如今,人選也已經出了,不是嗎?我們做這些也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不然此方天道早就出手了。別對我這麽大惡意。”


    見言露申沒有疾言厲色地對待他。


    郎毓心中更是有底,


    “我這樣做,也未嚐不可。言兄覺得呢?”


    言露申心知,確實如此。


    沒有旁的人選了。


    月瀧和蕭三返不堪大用。


    荀曄是個戀愛腦,不如樓絮有大局觀。選了他也是給人做嫁衣,不如選樓絮。


    話說回來。即使定了人選,也不該這般不守規矩,說些觸及規則的東西,亙古以來都是大忌。


    天地綢繆,本沒有讓修士知道的道理。


    郎毓此舉,太過輕率妄為。


    言露申還是不讚同。


    可木已成舟,這郎毓弄了這麽一處地方出來。竟然過了好一會兒,自己才有所察覺,未能加以製止,也不知具體說了什麽。


    他很不爽這人。很久了。


    郎毓自然看出他的不爽,有意忽視了言露申的死亡凝視,假裝在看雲海。


    他心態很好。


    言露申作為此方天道代言人。他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挑釁於人,生氣也是應該的。


    加上他自己來曆不明,天道不願與言露申全盤托出,還頗有些偏袒他。言露申如此懷疑,郎毓很能理解。


    兩人就僵持在那裏,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過了一會兒,郎毓還是有些受不了。


    隻想著樓絮快點恢複記憶,緩解一下這該死的氣氛。


    樓絮可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些破碎的記憶,完全沒有辦法串聯起來。樓絮隻覺得無比熟悉,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那就是我。


    可經曆過問心幻境,她終究沒有那麽容易相信了。她是抵觸這種感覺的。


    至少現在看過的這些記憶中,還沒有直擊她靈魂深處的東西。


    也沒有告訴她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係統是什麽。


    不給一個答案,她是不會相信的。


    突然間,靈台閃過一絲感覺。極清極涼,舒服極了。


    樓絮試圖去尋找緣由。


    【我的孩子…相信我…好嗎?】


    這聲音。莫名覺得像是古老的鍾聲敲響一般。直直地扣到了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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