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震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刺向夏雲珂,語氣嚴厲,滿是責備:“為什麽每次都非要鬧得家宅不寧才肯罷休?難道就不能平心靜氣地說話嗎?”


    他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種偏袒的意味,對於夏婉婉的任何說辭,他總是先入為主地接受,而忽略了事實背後的真相。


    目睹這一幕,夏雲珂心中的失望與寒意愈發濃厚,對於父親的偏愛,她已不抱有任何幻想。


    在她看來,曾經的那個家,如今隻留下了一個因舊怨而變得陌生的身影。


    她輕輕吐出幾個字,聲音中透著無奈與決絕:“既然如此不受歡迎,那我離開便是。”


    言畢,夏雲珂沒有絲毫遲疑,轉身朝門外踱去,步履間盡是決絕,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過去與未來的分界線上。


    夏震見狀,心中猛然一驚,蕭三爺所許諾的城西地塊開發項目若因此泡湯,那將是夏家不可承受之重。


    焦急之情溢於言表,他連忙喊道:“回來!作為父親,說你兩句又何妨?何必這麽大的脾氣。”


    話語間,帶著幾分迫切,卻也難以掩飾那份深藏的權衡與計算。


    然而,夏雲珂的腳步並未因他的呼喊而停下,她繼續朝著大門堅定地前行,每一個步伐都像是在告別過去。


    夏震見此情形,內心的焦慮達到了頂點:“快,上樓去,有什麽話我們到樓上慢慢說。”


    他幾乎是在懇求,眼中的慌張再也遮掩不住。


    夏雲珂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神如寒冰一般凝視著夏震,聲音中充滿了諷刺:“你的心肝寶貝堵著門不讓進,反過來還要誣陷我推她,這戲唱的是哪一出?”


    她的語氣表明,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沒有真誠的道歉,她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夏震意識到,資金的注入和新項目的希望都係於此,於是不得不做出了妥協:“婉婉,快,去給你姐姐道個歉。”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對大局的妥協而非真心的調解。


    夏婉婉一臉愕然,給那個她眼中“卑劣”的人道歉?憑什麽!她不滿地蹭到夏震身邊,欲言又止:“爸,我……”


    “行了,有什麽回家再說,我這樣做全是為了夏家,為了你們母女倆好。”


    夏震打斷了夏婉婉的辯解,語調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看著夏婉婉還想爭辯,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你再這樣,爸可真的要生氣了。”


    夏婉婉不甘心地低語,聲音細弱蚊鳴:“我也是聽了別人的話,聽說有人在這兒鬧事,我是為了公司的聲譽考慮……”


    夏婉婉靈機一動,將責任推給了無辜的保安,企圖轉移焦點。


    夏震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厲聲對保安吩咐:“你,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在這一刻,犧牲一個保安保全寶貝女兒的麵子,對他來說似乎是值得的。


    保安嚇得臉色煞白,瞳孔驟縮,原本想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蹄上,一夕之間失去了工作。


    夏雲珂與夏婉婉擦肩而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冰冷徹骨:“夏婉婉,習慣這種感覺吧,畢竟以後這樣的場景隻會越來越多。”


    她的聲音裏藏著不容忽視的警告,直擊夏婉婉的心扉。


    夏婉婉目送夏雲珂遠去的背影,內心充滿不屑:得意什麽?誰知道你和蕭三爺的關係是真是假?


    在她心中,除掉夏雲珂的決心如同野草般瘋長,總有一日,她要親手終結這段恩怨!


    上樓後,夏婉婉迫不及待地將夏震拉進辦公室,聲音壓得極低:“爸,夏雲珂對我們意見那麽大,又知道媽媽的事,讓她進公司不是引狼入室嗎?”


    夏震何嚐不知這其中的風險,但他更清楚當下夏家的困境:“話雖這麽說,可我們正缺資金和新項目,你也沒能說服逸陽為公司注資,反而是三爺願意將城西項目交給我們。”


    他目光深邃,透露出幾分算計:“實話告訴你,這次她回夏氏,提出了一個條件,項目成功後她要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百分之四十五?我和媽媽加起來才百分之二十,她憑什麽要這麽多?”


    夏婉婉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滿與不解。


    “隻要她圖的是錢,事情就簡單多了。”


    夏震自信滿滿,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些年她在外麵,哪裏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我先假意答應給她股份,一旦資金到位,項目搞定,要擺脫她不過是小事一樁。”


    “爸,你確定嗎?”


    夏婉婉追問,語氣裏帶著一絲不確定。


    “當然。”


    夏震的眼神堅定,“你在蕭家那邊要多下功夫,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子成了絆腳石。找個合適的時機探探逸陽的口風,看看今年的股份分紅能否提前預支給我們,夏家和集團都需要這筆資金。”


    “好的,我試試看。”


    夏婉婉表麵上應承著,內心裏卻對腹中的孩子咬牙切齒。


    是這個突如其來的生命,打亂了她的所有布局,否則此刻站在人生巔峰的應該是她!


    此時此刻,在那間充斥著權力與算計的辦公室裏,這對父女正密謀著如何擺布夏雲珂,而另一邊,夏雲珂則被秘書杜夢領到了一處昏暗狹小的儲物室,當作臨時辦公地點。


    夏雲珂皺起眉頭,眼中閃爍著不悅之色:“公司難道沒有其他的辦公室了嗎?”


    杜夢,這位名義上是夏震秘書,實則與夏婉婉交情匪淺的女子,眼神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故作無辜地回答:“抱歉,隻剩下這裏了。”


    顯然,杜夢試圖通過刁難夏雲珂來博取夏婉婉的好感,殊不知,她這種小動作在夏雲珂眼裏不過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夏雲珂的目光逐漸寒冷,深知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不一開始就展示出自己的力量,將來必會被無盡的麻煩纏身。


    尤其是像杜夢這樣的小人物,若不加以遏製,隻會招來更多不必要的困擾。


    “我需要一間真正意義上的辦公室,采光要好,空間要寬敞,並且最好是能俯瞰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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