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企圖搭夜班火車逃離的小李被兩名訓練有素的保鏢帶了回來,滿臉的驚恐與無助。


    “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在我的店裏搞鬼!”


    霍沅皓憤怒至極,一腳將小李踹倒在地,聲色俱厲地質問,“還裝蒜?你跑什麽?”


    麵對連番質問,小李蜷縮在地上,痛苦難忍,口中仍是堅稱毫不知情。


    “老板,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的聲音顫抖,滿是恐懼。


    “不知道?那逃跑又是為了什麽?”


    霍沅皓的皮鞋無情地踩在他的手背上,力度之大使他不禁慘叫出聲,“區區一個新手,竟敢對我手下的人動手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是誰指使你的?”


    即便在霍沅皓的嚴厲拷問下,小李仍舊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


    最後,還是店長出言阻止,提醒霍沅皓別弄出人命,不值得為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冒險。


    小李昏迷過去,霍沅皓隻好先撥打蕭楚宴的電話尋求指示。“給他足夠的錢,生死他自己負責。該報警報警,該調查就調查,背後的人也躲不了太久。”


    電話那頭,蕭楚宴的聲音冷靜而果斷。


    “知道了。”


    通話結束,蕭楚宴的目光回到了床上,夏雲珂雖已度過麻藥期,但仍陷於半夢半醒之間,偶爾發出細微的哭泣聲,口中呢喃著:“媽媽,我好想你……”


    那一聲聲“媽媽”如同針紮般刺入蕭楚宴的心房,他不禁想起了自己也曾如此深情地呼喚過自己的母親,那份渴望與懷念,他感同身受。


    於是,他掀開被褥,躺到了夏雲珂的身邊,將她輕輕擁入懷中,用那隻溫暖的手輕拍她的背脊,柔聲道:“你媽媽也在思念你,她一定希望看到你堅強勇敢的樣子。”


    夏雲珂的身體似乎感知到了這份安全感,她在蕭楚宴那寬厚而熟悉的胸膛上找到了慰藉,緊鎖的眉頭緩緩鬆開,整個人更加依戀地向他懷裏鑽去,找尋一個最舒適的姿勢,仿佛回到了兒時的夢境之中。


    蕭楚宴望著懷中的她,一抹溫柔的笑意浮現在嘴角,心想:“還真是個會尋找安慰的孩子。”


    在這份溫情的包圍中,兩人的世界似乎暫時隔離了外界的喧囂與煩惱,隻餘彼此的呼吸與心跳,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交織成最溫馨的畫麵。


    蕭楚宴輕輕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發梢,他的眼神裏滿是柔情與關懷,在那短暫而又溫柔的一瞬,他的唇瓣輕輕觸碰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細膩如羽毛般的輕吻,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憂慮與疼痛都被這份溫暖所融化。


    ……


    夏雲珂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從朦朧中逐漸蘇醒,周遭的世界仿佛還帶著一絲不真切的搖曳。


    頭部的暈眩如同潮水般一陣陣地湧來,讓她不得不閉目稍作調整。


    此時,一襲白衣的護士悄然進入房間,看到她睜開了眼睛,臉上立刻綻放出關切的笑容,溫柔地詢問:“您感覺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好轉一些呢?”


    喬思雨,一個總是活力四溢的女孩,此刻正舉著一根香蕉,一邊靈巧地剝去皮,一邊將那張充滿青春氣息的臉龐貼近夏雲珂,幾乎鼻尖碰鼻尖地問道:“怎麽樣?覺得好些沒?”


    話音剛落,那滑稽的一幕發生了,香蕉皮毫無偏差地搭在了夏雲珂的臉上,惹得兩人不禁噗嗤一笑。


    夏雲珂半閉著眼睛,嘴角揚起一抹無奈卻帶笑的弧度:“這香蕉的熱情訪問,是不是過於熱烈了點?”


    喬思雨一驚,連忙道歉,慌忙間把香蕉拿遠,連珠炮似地追問:“暈嗎?渴嗎?餓嗎?”


    夏雲珂輕輕搖頭,聲音裏透著些許虛弱:“不餓,隻是頭還有點暈。”


    換好點滴的護士在一旁輕聲細語,微笑著安撫:“這是藥物反應的正常現象,大概過個24小時左右自然會恢複的。”


    隨著護士輕手輕腳地離開,病房內重新歸於寧靜,喬思雨這才開口,眼神裏帶著幾分責備和玩味:“我一大早來看你,結果正好遇到蕭三爺從你床邊起身。你看看你都病成這樣了,他還是對你緊追不舍啊?”


    夏雲珂望向病房門口,目光似乎在尋找什麽,然後對著喬思雨頻送秋波,企圖無聲地傳達某種信息。


    而喬思雨,心大的她此時卻正忙活著別的事情,完全忽略了這微妙的交流。


    喬思雨依舊滔滔不絕,話語間帶著點點調侃:“你啊,明明知道自己身體弱,怎麽就不能立場堅定地拒絕他呢?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這話聽過沒?”


    “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夏雲珂打斷了喬思雨的長篇大論。


    喬思雨一改先前的玩笑態度,認真回答:“還不是擔心你嘛,夢夢告訴我你需要洗胃住院,我那邊的工作剛好接近尾聲,就幹脆直接連夜開車趕回來了。”


    說著,她又湊近夏雲珂,指了指自己眼下明顯的黑眼圈,語氣裏夾雜著幾分抱怨與寵溺:“這全都是拜你所賜哦。”


    “別轉移話題,你這樣不擅長拒絕三爺,該不會是三爺讓你也享受其中了吧?”


    喬思雨狡黠地笑起來,話未盡,眼神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三叔!”


    夏雲珂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急急地朝門口喊了一聲。


    喬思雨聞聲回頭,果然見蕭楚宴身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西裝,靜默地站在門口,臉色微有波動,旋即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輕輕喚了一聲:“三爺。”


    蕭楚宴步入病房,視線瞬間鎖定了夏雲珂,關心之情溢於言表:“想吃點什麽嗎?”


    說罷,他略作停頓,再次彎下腰,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燒已經退了。”


    蕭楚宴口中的“退燒”二字,被喬思雨誤以為是讓自己“退下”的暗示,她內心嘀咕,三爺這是把自己當皇帝使喚了不成?


    對著蕭楚宴離去的背影,喬思雨調皮地扮了個鬼臉,故作正經地說:“那我這就先退下了哦。”


    目睹這一幕的夏雲珂既無奈又好笑,見蕭楚宴坐到床邊,便輕聲說道:“我朋友就愛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如果我真的介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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