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居這位剛進府就請了大夫,早已驚動了侯府,誰讓這一位身懷有孕,身子尊貴,稍有風吹草動就能引起不少轟動。


    如今侯爺都沒去赴宴,陪在那姨娘身邊。


    文南星剛進侯府門,不少傳言就傳開了,這新進府的姨娘與原先的文姨娘長得一模一樣。


    更有人斷言,這位是就是以前的文姨娘,甚至侯爺將原先伺候文姨娘的丫鬟就召了回來伺候她。


    花香居內,大夫開了方子,換了藥之後,她便睡下了。


    秦頌看著文南星已經歇下,伸手將被子給她拉上去。


    看著恬靜的睡顏,她伸手撫上她的發頂,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額發。


    如今也算是安定下來,她如今住在侯府,雖然沒讓她隨意出府,可心底卻放心了許多。


    “侯爺,沈將軍想見你。”


    下人進來報信,壓低著聲音,就怕吵到文南星,扯著嗓子開口。


    沈沐之已經在外邊吵鬧了好一會兒,差點還要直接闖進來,被侍衛給攔住了。


    他在侯府待了半日,這侯府早就傳遍了的消息不可能傳不到他耳朵裏去。


    他早知道瞞不住,也沒打算要瞞著,他原本的計劃是在宴席上讓兩人見一麵


    可他沒想到文南星反應這麽大,他便放棄了我,在這裏陪著她。


    他也能料到沈沐之一時之間根本沉不住氣,今日必定會來找他,也打算今日就跟他做個了斷。


    聽著外邊叫囂的聲音,秦頌眸色一沉,讓下人將沈沐之傳喚到偏院裏去,免得聲音太大吵到文南星休息。


    他伸手將窗紗放下,才輕聲往外走去。


    他來到與沈沐之約定的地點,卻沒見人影,


    突然身邊傳來聲響,秦頌一轉頭,便有一個人影跳出來,一個拳頭便往他直直衝來。


    誰料沈沐之一拳頭打下去,沒有打到人。


    在距離秦頌的臉就差那麽一寸,卻被他用手擋住,順勢一拉就讓人向前撲倒過去。


    沈沐之重重地向前摔去,幾個踉蹌之後,直接撲倒在地上,衣衫上還落了泥,整個人狼狽不堪。


    秦頌冷笑起來,斜眸嘲弄地將其上下打量了番,眼神裏帶著嗤笑,似乎是在嘲笑他如此不堪一擊。


    “想偷襲本侯,你還需要多練練,好歹也是在戰場上打拚過幾年,就這點本事。”


    沈沐之雖然狼狽,可他立馬就站了起來,他看著秦頌眼中 充滿了恨意,指著秦鬆頌罵道:


    “你對她做了什麽?你把她還給我。”


    忽然間,秦頌眼裏閃過狠厲的光,像一把劍一般朝沈沐之射過去。


    沈沐之的話讓他想起了他與文南星之間的事,自己也恨不得將他像泥人一般捏碎了。


    可到底還是因為文南星,他忍住了這份衝動,可不代表自己就要讓著他,隨他辱罵。


    “她是我的,我對她做了何與你何幹,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本侯的六妹夫,有什麽資格向本侯討人?”


    ‘六妹夫’三個字讓沈沐之身體踉蹌了一分,腳下差點站不穩,如今一切都變了,他已經成婚了。


    想到這他心底的怨恨從來沒有減過,不是怨恨別人,是怨恨自己的懦弱。


    可這不代表秦頌就能對她為所欲為,就算是自己與她沒有可能。


    可他秦頌又是什麽好貨色,仗著自己的身份讓她受盡委屈,生下的親生兒子被他抱給了其他女人。


    這樣的屈辱文南星也隻能強忍著接受,而他卻在一邊坐享其成,實在令人憎恨。


    “我如今確實沒有資格了,可你呢,你能給她的隻是妾室的身份,你在侯府任由其他人欺她辱她,你又有什麽資格擁有她,我們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至少我給不了她的,會放手讓她自己去尋,而你呢?”


    沈沐之字字句句皆是誅心,在文南星走後,他的確十分傷心,可冷靜過後,他也逐漸明白她為何會離開。


    自己能懂她,也知道她心氣高,是斷斷不能為人妾室,而自己給不了她一個明確的未來,他選擇放手,接受命運的安排。


    可如今他接受不了老天爺給他開了這麽一個玩笑,讓她羊入虎口。


    當知道文南星在侯府時,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想也沒想就跑到後院來找他要人。


    可現在冷靜了半分,沈沐之到現在才明白。


    文南星不是離開了,是被秦頌藏起來了,難怪他追出去幾十裏地都找不到她。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與她的關係了,她離開後就一直在你身邊是不是?”


    秦頌扯唇冷笑,笑他明白得太晚,讓他喪失了許多機會。


    “那又如何?你現在明白還不晚。”


    說完想起他剛才說的那通話,心底的鬱氣油然而生,他雖然不讚同,可那到底是實話。


    “你以前那點破事在本侯眼裏不值一提,你最好收起你那令人厭惡的眼神,本侯看著惡心,你能給的本侯給得了,你不能給的本侯也能給!”


    沈沐之不甘心,秦頌仗著如今的身份便可以強迫人,他知道文南星是不願意的,更不願她栽進這個火坑裏去。


    “她從始至終心悅的是人是我,你憑什麽,就憑著你的身份?可強扭的瓜不甜,她心裏從始至終都沒有你,我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給不了她想要的,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困住她。”


    這一刻,秦頌終於明白他們兩人之間為什麽能看上眼,因為他們內心裏把男女之情看得都太簡單了。


    他卻認為自己喜歡的,為何要放手,自己想方設法都要將她得到,絕對不會讓她逃脫半分。


    “本侯想要的是什麽,不就是她在身邊,可現在她在我身邊,你覺得本侯還想要什麽?至於你說的那些,你怎麽知道她不是自願的?”


    秦頌的話最是紮心,但也是現實,就算是他們兩人有情有義又如何,如今她還不是留在自己身邊。


    沈沐之不願相信他的話,他始終認為文南星不是自願的,一切都是秦頌在背後操控。


    “不,她不是自願,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她…… ”


    沈沐之極力想證明文南星不是自願的,那些的話差點脫口而出,被秦頌的眼神鎮住。


    沈沐之沒意識接下來的話要是讓人聽到會給文南星造成什麽的後果。


    若是因為他的話讓其他人知道了他文南星與他的關係,隻會給文南星平添麻煩。


    “你既然明白,就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難道你想她肚子裏的孩子被人非議?”


    沈沐之身軀晃了晃,好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大腦像是被塞了棉花,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臉色鐵青著,嘴唇微微顫抖,整個人看上去都要碎了。


    “她……”


    明明知道是多此一問,可他偏是忍不住地過來問上一句,好似非要證實什麽。


    秦頌看著他的樣子,心底沒有一絲解氣,反而心裏憋悶得慌。


    但是他答應了文南星不動他,他暫且壓製心底的憤怒,沒有上前拔刀把他胸膛一劍刺穿。


    他暫且變得冷靜,語氣裏滿滿都是戲謔。


    “一個月,自然是本侯的,辦不成還是你的?還有,你可知道你方才那些舉動,會給她造成何等麻煩?”


    他咬著牙說出這些話來,無人看到他落在兩側的手指微微攥,骨節被捏得吭哧作響,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捏碎了。


    他打心底決定,沈沐之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現文南星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他要將這個孩子冠上自己的姓。


    “所以本侯勸你,今後離她遠遠的,以前的事情本侯不追究,但不代表本侯對你所作所為就能容忍。”


    沈沐之卻不敢相信,才過了不過兩個月,事情竟然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不相信,定是你逼迫了她來騙我,她隻是一個女子,你竟然也敢將手段用在她身上,你還是不是人?有什麽不衝著我來,何必為難她。”


    誰知秦頌冷笑一聲,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件丟到他身上


    沈沐之打開信件,上麵的字跡與文南星一般無二,他認得出。


    裏麵的話字字誅心,句句絕情,仿佛對他充滿了怨恨,但同時也十分絕情,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撇得幹幹淨淨。


    如今她怨恨他的欺騙,怨恨他的背叛,還有怨恨他的軟弱與優柔寡斷。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能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將他的心刮得血淋淋的,心底一抽一抽地疼。


    秦頌還不忘提醒道;


    “她的字跡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本侯逼得她?”


    “星兒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跟著誰才是最好的,本侯能給她的遠比你多,你如今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要依靠著侯府,你用什麽來保護她?人最應該的還是要認清自己,人不隻要有一腔熱血,還要有擔當,因為你的一腔熱血在別人眼裏可是分文不值。”


    秦頌自己以為他的話說得足以給他留麵子了,更加惡毒的話他還沒有說完。


    可他光是站在這裏,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沈沐之,足以把他的自尊心放在地上使勁揉虐。


    “今後你若是為了她好,將你的動作給本侯收起來,以後乖乖喊她做二嫂嫂,本侯且可以讓你安然無恙,否則別怪本侯不念你我郎舅之情。”


    “還有,若非是她攔著,不以為本侯能容得下你?仗著你與她之前的種種,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還能容忍你到今日?所以不要來試探本侯的底線,你如今離她遠遠的,就是對她最好的。”


    秦頌說完,沒看正在拿著信件發愣的沈沐之,抬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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