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花了兩天時間把示範的成品畫還有作畫工具準備好。


    一大早她就和嵐九帶著東西去了最中心繁華地段,現在天色還早擺攤的人都沒幾個。


    “阿九就在這裏吧。”


    “好。”


    嵐九把手裏抱著的木條還有後麵背著的桌子都放了下來就地組裝,沒一會兒就把展示架組裝好。


    林嬌嬌則是把三幅成品畫掛在架子上,隨即退後了兩步欣賞起來。


    這用了畫軸果然畫都上檔次了很多。


    “喲,這人也畫得太逼真了吧?”


    不知何時圍觀上來了名女子,正在畫軸和林嬌嬌之間來回打量,她是旁邊賣雜貨攤位的老板,所以當這陌生麵孔出現時,她就注意到了。


    林嬌嬌側頭看去,見是旁邊攤位的老板立馬熱情道。


    “這位女郎要不要來一幅?隻需要半個時辰就能畫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你來,不像不要錢。”


    “真的假的?半個時辰就行?這個要多少錢啊?”


    “這種隻有人物的是二兩銀子,多加一個人就多一兩銀子,這邊這種有背景圖像的是五兩銀子起,要看現場背景再定價格。”


    三幅畫,林嬌嬌和嵐九各一張單人畫像,最後一幅就是兩人合照,畫中場景像是在家中廳屋,林嬌嬌坐著嵐九站在她身後,兩人臉帶笑容,好似一幅妻夫幸福圖。


    女子聽後瞠目結舌,這對於她這種商販來說肯定是貴的,也舍不得錢用來畫這個。


    可這畫得真的太像了,和京都出名的畫像大師相比,這個價格又很劃算了。


    “妹子我是畫不起,不過你這畫技肯定大賣。”


    林嬌嬌看著旁邊女子朝著她豎起大拇指,想來是對她的畫很有信心。


    “哈哈哈借你吉言。”


    隨著時間流逝,街上的人越來越多。


    剛開始還沒有人注意到這不起眼的攤位,當第一位女子被坐在桌前的一女一男外貌吸引時,目光也隨意一瞥到了旁邊的畫軸。


    當即就邁不開腳步停了下來,先是驚訝地在畫和人之間來回打量,最後直接走到畫和人麵前細細觀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都對合照很感興趣,可價格讓人望而卻步。


    一上午過去,也沒有畫出去一幅。


    林嬌嬌也沒著急,本來她做的也是有錢人生意,現在主要是把名聲傳出去,自然會有人來找她。


    午休完,再去擺攤時,看熱鬧的人更加多了。


    都很好奇這現場作畫真的能畫得一模一樣嗎?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她們終於等到了第一位“冤大頭”的出現。


    孫耀儷提著鳥籠到來,籠裏是一隻漆黑的八哥,她直接把鳥籠放到桌上,隨即坐了下來。


    “我這寶貝鳥兒也畫進去,多少錢?”


    “多少錢?多少錢?”


    林嬌嬌先是被會說話的黑鳥吸引,又看著眼前一副輕鬆愜意的女子就知道是個不差錢的主,她客氣道。


    “這位女郎你是我第一位顧客,這鳥不收你錢,二兩銀子就行。”


    孫耀儷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往桌麵一丟,也沒看對麵人一眼,拿著細棍逗弄籠中的鳥兒,談談說道。


    “畫吧。”


    “畫吧畫吧畫吧。”


    林嬌嬌也明白來者不善,想讓她老老實實坐好讓她畫是不可能了,她問了一句要畫站著還是坐著,得到要站著的後。


    “麻煩女郎站起身擺個姿勢可好?”


    孫耀儷繼續逗著八哥,“不會要擺很久吧?我可站不住。”


    “站不住,站不住。”


    林嬌嬌掛上職業笑容,“不會,女郎隻需要擺個要畫的姿勢就行。”


    孫耀儷這才淡淡的看她一眼,隨即提起鳥籠站起身來,就這麽看著林嬌嬌眼神中帶著蔑視。


    林嬌嬌來到她麵前先是看了身材比例,又仔細打量著五官和頭飾,又把衣服花紋樣式看了一遍回到桌前。


    嵐九已經把新畫軸拿了出來鋪在桌上,又把畫具一一擺放好。


    林嬌嬌記憶力可沒這麽超群,這種不配合的顧客也隻能特殊對待,她用係統照了各種細節照片後把屏幕立在麵前,開始畫起來。


    孫耀儷也坐了回去繼續逗弄著八哥,她本就是無聊出來找樂子的,聽說這裏有畫人像畫得特逼真的她就來瞧瞧了。


    她自認為她自己丹青畫得也不錯,所以對這種街頭賣畫的很是不屑,也就沒當一回事,她就等著人畫完畫不像後好好嘲諷一番。


    林嬌嬌這邊有照片參照畫得很快,不過在細節處理上又慢了下來,畢竟太快完成就顯得不值錢了。


    剛好半個時辰不多不少,林嬌嬌停下了筆等著畫自然風幹。


    圍觀群眾立馬圍了上來,林嬌嬌還沒開口周圍人已經驚呼道。


    “這也太像了吧。”


    “簡直和孫姐一模一樣,這八哥也畫得惟妙惟肖,絕了!”


    “太牛了,就看了一眼動作就這樣畫出來了??”


    聽到這話,林嬌嬌還是很心虛的,也沒有一眼吧?還是看了很多眼的!


    孫耀儷這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周圍人紛紛讓出道,她繞到桌後看了一眼就挪不開視線了。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畫中的人一襲黑袍手提鳥籠,臉是她的臉,但那眼神真的絕了,仿佛藐視世間萬物。


    原來她蔑視人是這副模樣,可以很帥,她喜歡。


    “你這神韻畫得不錯。”


    “畫得不錯畫得不錯。”


    隨即又從懷裏掏出一兩賞錢丟在桌上,讓跟來的奴仆把畫收起來,她要去找她的姐妹們顯擺去。


    林嬌嬌目送第一位顧客走後,嵐九把水壺遞了過來,她喝了一口,朝著還沒散去的群眾問道。


    “還有沒有想來畫的?等過幾天忙起來你們就找不到我了哦。”


    眾人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就這畫技隻怕明天就有貴人請上府去作畫。


    “我畫我畫!”


    從人群中擠進一中年女子,懷裏還抱著個兩歲娃娃來到凳子上坐好。


    “加個小娃娃需要多少錢?”


    林嬌嬌看著她懷裏的孩子正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她看,她想到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心裏一軟。


    “不加錢送你啦,畫完這一幅我就收攤了。”


    中年女子麵露驚喜,立馬從荷包裏掏出二兩銀子遞了出去,嵐九把錢收好,拿出新的畫軸擺放好。


    林嬌嬌讓中年女子抱著孩子坐遠了一些,不過以防萬一她還是先拍了張照片,這才開始畫起來。


    果然小孩子坐不住,沒一會兒就想下地玩耍,中年女子本就疼自己這孫女,把孩子放下地後,自己跟在她身後。


    女孩屁顛屁顛就跑到林嬌嬌身旁抱住了她的小腿,奶聲奶氣地叫著。


    “姨姨…姨姨…”


    林嬌嬌笑著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順便仔細觀察了一番她穿的紅襖子上的圖案,這才直起身繼續作畫。


    中年女子把孩子抱起來後,站在林嬌嬌身旁觀看她作畫,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這二兩銀子花得也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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