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請留步!”這一聲呼喚,突兀而堅決,劃破了空氣的寧靜。在譚香香的視線盡頭,一個身影緩緩顯現——黃發飛揚,白眉如霜,身著一襲潔白無瑕的休閑裝,麵容平凡無奇,約莫三十餘歲,卻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勢,與譚香香分庭抗禮,不相上下。


    “讓開!”譚香香的聲音冷冽如冰,沒有絲毫猶豫。她的身形在人影現身的刹那微微一頓,隨即如同離弦之箭,速度不減反增,直衝向那突如其來的阻礙。與此同時,體內沸騰的妖氣洶湧澎湃,化作一條巨大的尾巴,橫掃四方,帶起一陣陣狂風,仿佛要將一切阻擋之物粉碎。


    那黃發白須的強者見狀,雙眼猛地一凝,顯然沒料到譚香香會如此果決,連一句話都不願多說便直接動手。倉促之間,他隻能曲臂護在身前,企圖抵擋那即將到來的猛烈一擊。然而,下一秒,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自手臂傳來,震得他身形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譚香香並未有絲毫停留,借著短暫的減速,她身形輕盈地掠過,留下一道秀美的殘影,翩然遠去。那強者一臉晦氣地從廢墟中爬起,臉上的鬱悶幾乎可以擰出水來。令人驚奇的是,盡管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碰撞,他那一身純白的衣物卻依然潔白如新,沒有一絲汙跡。


    “奶奶……”他本想脫口而出一句咒罵以發泄心中的鬱悶,卻意外地發現一對母子正戰戰兢兢地站在廢墟前。母親的手中還緊握著一把鑰匙,顯然是正準備開門,卻不料遭遇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抬頭望向那從廢墟中爬出的身影,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這究竟是何方神聖?是凹凸曼降臨?還是變異的怪物?亦或是傳說中的大俠?


    兩母子嚇得連腳步都邁不動分毫,而那黃發白眉的強者也顯得有些尷尬。他勉強擠出一絲幹笑,朝兩母子揮了揮手,隨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一片驚呼聲中。他的臉上掛著一絲苦笑,心中暗道:“這些瑣碎的事情還是交給下麵的人處理吧!真是尷尬至極,沒想到這麽多年未曾露麵,一出來就鬧了個大笑話。”


    他,是離譚香香行進方向最近的一名強者。感應到那股陌生的強大氣息,他毫不猶豫地現身攔截。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譚香香會如此幹脆利落地動手,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吃了個大虧。當然,這也有他多年未曾與人動手、實力生疏的原因在內。但無論如何,被人無端偷襲,他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帶著滿腔的怒意,他迅速調整狀態,全力向譚香香追去。他的速度絲毫不遜色於譚香香,甚至隱隱有超越之勢。兩人一前一後,在城市的街道間穿梭如電,留下一道道殘影和一陣陣驚呼。


    “金毛虎!沒想到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名身背長劍的老道士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他鶴發童顏,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道袍,正一臉戲謔地看著那黃發的強者。


    “牛鼻子!你是不是想跟我過兩招?找個地方如何?”黃發的強者眼神一冷,黝黑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一條細線,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金發在風中狂舞,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背脊,更添了幾分威嚴與霸氣。


    老道士見狀也不急不躁,臉上始終掛著笑眯眯的神情。但他背後的長劍卻悄然出鞘半截,露出雪白光亮的劍身,透露出他並非等閑之輩。


    “哼!”黃發的強者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老道士的挑釁,加速向譚香香追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必須抓住這個神秘的妖女問個明白!


    譚香香自然也感覺到了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但她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她心中隻有一個目標——出城!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似乎意在出城……”老道士緊追不舍的同時也不忘觀察譚香香的動向。他心中暗自疑惑:那個方向不正是洪正天的老巢嗎?難道這隻大妖與洪正天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今天早上江河還來找過他借走了他的兩個徒弟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你在想什麽?”黃發的強者見老道士遲遲沒有跟上來不耐煩地回頭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凶光仿佛要將老道士生吞活剝一般。


    “你管我在想什麽!”老道士也是有脾氣的人他收起了笑臉冷冷地回應道。


    “廢話少說!趕緊告訴我她要去哪裏!”黃發的強者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怎麽知道?”老道士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廢話!”黃發的強者丟下兩個字便不再理會老道士加速向譚香香追去。


    老道士氣得直吹胡子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於是他也加快了速度緊跟在黃發的強者身後。三人都是世間少有的強者他們的速度之快簡直超乎想象。不多時他們便穿過了繁華的街道來到了城外空曠的原野上。


    “真的要動手嗎?”黃發的強者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老道士問道。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足夠近到可以出手了但他卻猶豫了。


    “別!”老道士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先搞清楚原因再說不要節外生枝。”他考慮得更加周全。畢竟這樣一個強者如果發起飆來不亞於一場天災。所以在不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們必須保持冷靜和克製。


    就這樣三人在原野上停了下來。他們互相戒備著但又沒有立即動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又詭異的氣氛。仿佛一場風暴即將來臨……他們,這群看似冷漠的強者,實則心懷慈悲,不輕啟戰端。正因如此,即便路途上屢有攔截之機,他們也總能克製住內心的衝動,未曾輕易動手。這,便是他們堅守的原則與底線 !然而,在這疾馳的風馳電掣之中,一座巍峨的結界驟然映入眼簾,如同天塹,橫亙於三人之前。


    緊隨其後的兩人 ,目光緊鎖譚香香的一舉一動,緊張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他們深知,此刻已是出手的最佳時機,否則,一旦錯過,後果將不堪 設想,傷亡在所難免。那結界,顯然是巡查署與總會聯手布下的傑作,對於尋常高手而言,或許能構成不小的威脅,但在他們這些絕世 強者眼中,卻不過是紙糊的屏障,輕輕一觸,即可瓦解。


    “動手吧!”老道士眉頭緊鎖,片刻沉思後,終是 做出了決斷,“先將人攔下,問明情況再做打算。”話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正當兩人蓄勢待發之際,前方飛馳 的譚香香卻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如同劃破長空的閃電,瞬間撕裂了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結界。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難以置信。結界之內,負責鎮守的十幾名修士更是口吐鮮血,如同遭受重創般倒飛而出,場麵觸目驚心。


    “相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了整個結界的寂靜,那是譚香香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絕望。她的身影如同斷線的風箏,飄 然落在了一副擔架旁,那擔架上,正躺著昏迷不醒的歐陽霖。


    “香香姐!!!”擔架旁,張歡等人目睹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無不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他們難以置信,眼前這位氣勢逼人、仿佛脫胎換骨的譚香香,竟是平日裏那位病弱 憔悴的嬌少婦。


    譚香香無暇顧及旁人的目光,她俯身撲向歐陽霖,望著他血流不止的腹部,淚水如斷線的珍珠 般滾落。她的哭聲,淒厲而絕望,讓人聞之動容。歐陽霖在短暫的驚愕之後,漸漸恢複了神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譚香 香的秀發,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憐惜。“放心,多虧張歡在關鍵時刻推了我一把,並未傷及要害。”他的話語雖輕,卻透露出無盡的堅韌 與樂觀。然而,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言語,都牽動著傷口,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蒼白的臉龐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別說話,別說話!”譚香香淚眼婆娑,她輕輕捂住歐陽霖的嘴,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伸向他的傷口。那雙手,仿佛蘊含著無盡的 魔力,讓歐陽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寧。盡管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但他對妻子的信任卻讓他沒有出言阻止,反而 是一臉深情地望著譚香香,努力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張歡等人尚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們看著譚香香那陌生而強大的身影,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譚香香再次出手,她那雙充滿魔力的手輕輕拂過歐陽霖的傷口,奇跡般地,那原本猙獰可 怖的傷口竟開始緩緩愈合。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老道士緊隨譚香香衝入結界之中,見她並未濫 殺無辜,而是心係受傷的歐陽霖,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環顧四周,隻見孔順匆匆趕來,一臉驚慌失措。“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老 道士沉聲問道。孔順見狀,連忙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


    “遠古凶魂!”當這兩個字眼從孔 順口中說出時,兩大高手都不由得臉色大變。他們深知,這絕非一般的敵人所能比擬。就在這時,凶陣之中又走出幾人,正是滿身狼 狽的江河以及他身後的兩名老者。見到老道士的瞬間,兩名老者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師傅!”他們恭敬地行禮道。老道士快步上前,仔細查看了兩人的傷勢後,心中稍感寬慰。“都是些皮外傷,你們沒事就好。”他輕聲 說道。


    然而,江河卻突然跪倒在地,抱拳懇求道:“還請太長老出手降魔!”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懇切與堅定。老道士 聞言,轉頭看向了已經恢複普通人模樣的年人。“老虎,你怎麽看?”他問道。


    年人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們允許我動手嗎?”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但更多的是一份協議與承諾。作為代價,國家允許他們居住在城市之中,掩藏身份並提供各種便利。而他們則需在帝都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相助。


    “若是不願便算了,我自會動手。”老道士不欲多言,轉身欲往凶陣缺口處走去。年人見狀,心知他是激將法,卻仍忍不住急道:“去去去!包在我身上!嘿嘿,這麽多年沒動手都快生鏽了!”說話間他身形一變,化作了一隻凶猛的虎妖。尖銳的虎牙外凸,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凶厲的光芒金黃色的毛發虛張著緩緩拉長直至過腰雪白的眉毛上仿佛鍍了一層金邊八根長須隨風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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