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容央的小手想作妖的時候,男人一把將她抱起,困在了身下,“消停了一晚上還沒完?”


    容央眨了眨眼,“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不是向來想說什麽說什麽,這會靦腆上了。”


    “王恪死了,華明珠會殉葬?”


    “不清楚,不過如果是南安王的決定,倒也不奇怪。”華明珠背夫偷漢還被捉奸在床,這也就算了,可偏偏王恪死了。


    這樣的醜聞,連華家也容不下她。


    容央咬唇。


    陸霽安看著她的樣子,“她幾次三番害你,你想救她。”


    “說不上想救她,隻是王恪本來就該死!那華明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可一個男人死了,就讓女人殉葬,我覺得不公平,你覺得華明珠在王府,會不會知道點什麽,我們救她一命,換她更多情報如何。”


    “你想從華明珠下手?不怕這女人給了你假的情報。”


    “她都快死了,親生父母不管,也隻有我這裏還能有一線生機,她還這麽年輕,又對王恪,對王家,對華家充滿了怨恨,她要死要活都在我掌控之中,隻要我們救了她,她不賣命我照樣殺了她,還是能試試的。”


    不然接下去也隻是等南安王府對他們進行報複。


    還不如主動出擊,卑鄙無恥一把。


    陸霽安攏了攏她的長發,“你以前在家中,當真隻是做雜物?”


    容央瞥他,“幹嘛,覺得我英明睿智,眼界不窄?”


    “你什麽時候謙虛過。”陸霽安覺得好笑。


    “還……還行吧,不過我就是聽書聽得多,我的一些想法也都是你說的婦人之見,你別當真就行,想聽就采納,不想聽也與我無關。”


    別回頭把她當妖孽抓起來,要麽就是指責她搬弄是非就成。


    對陸霽安而言,她也是有所保留的。


    權勢在握的男人,你若是知道他太多的內幕,反而給自己招惹禍端。


    她知道自己最吸引的人的地方是什麽。


    無非是這副身子。


    女人有了容貌,在這個時代就要懂得依附男人,她沒那麽大的野心跟本事,隻想好好忽悠這男人,順利拿到錢跑路。


    免得生不出孩子回頭被華陽公主給砍了。


    見容央說著說著又逃避了過去,儼然一副並不想跟他多說的架勢,陸霽安眼眸晦暗如深,到底什麽也沒說。


    翌日一早,天氣陰沉,容央還在抱怨這日子不放晴,還讓陸霽安一路到城東的時候,一定要給她買一隻荷花雞在路上吃。


    陸霽安一路走一路買,簡直習以為常了。


    馬車裏一會就會傳來嬌俏的女子嬌嗔。


    徐兆林都有些瞠目結舌,對著裴知聿道:“他真是陸衍?這是怎麽了?怕不是鬼上了身。”


    “今時今日的陸世子可不是往日的他了,這男人啊,成了婚你也快不認識了,你可早點習慣吧,回頭你娶了媳婦,想來也差不多。”


    徐兆林簡直歎為觀止。


    “這還是咱們陸世子麽,想當年高中進士,打馬遊街的時候,那簪花少年郎,驚豔了一城老少女子,那花都快把我給淹沒了,來我家裏做客的時候,我家裏那幾個姊妹,為了多看他,差點把腳給崴了。”


    徐兆林說起這事還覺得可笑。


    “那會我說他什麽?若是真的成婚了,恐怕一城池的女子芳心都要碎了,不知道華陽長公主會給他選個什麽樣的媳婦。”


    若是為了仕途,那必定不會再娶公主。


    不然那宮裏幾位年齡相仿的,也不是沒有芳心暗許的存在。


    隻是陸衍這人,直接當不知道,看不見。


    連他幾個兄弟都說,得虧此人是個正人君子。


    不然上哪家府門,都得小心些家裏的女眷被拐跑了,做出了點醜事不可挽回。


    陸霽安將東西遞給容央,見她小嘴吃得腮幫子鼓起,這才低頭無奈一笑,上了馬的時候發現裴知聿跟徐兆林兩個正盯著自己。


    “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東西?”


    “哎,不知道到底是誰以前把不想成婚掛在嘴邊,男女情愛於他而言,毫無用處啊。”


    陸霽安麵色不改,“哦?是誰?”


    “你看看這人,竟然現在得了如花美眷就翻臉不認賬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元寶小友上哪去了,我去你們陸家找過,那元寶是二門房的,也不會說書,長得更不是之前那樣子,你來了臨安沒把他帶上?這樣的人你藏起來不見人了?”


    陸霽安一聽到他還想著什麽元寶就頭大。


    “哦,前段時間跟我告假,回了老家了。”


    徐兆林納悶,“為何如此突然,可惜了,那書他可還在寫?第二卷剛出立刻又是風靡京都,現在上我家來的都是詢問這位元寶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陸霽安沉默道:“還在寫,不過他不欲為外人知自己的身份,你也知道時下世人有門戶之見,若是知道寫書的隻是我靖遠侯府的奴才,必定對他聲譽有害。”


    徐兆林深以為然,“好,我明白,此事情我自然是守口如瓶。”


    終於把話題岔了過去,裴知聿向來不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別看陸衍這小子什麽都不說,但他心裏清楚得很,這容央啊,絕對不是他家裏給他選的媳婦那麽簡單的事。


    光看她那嬤嬤每日在廚房燉煮的虎狼之藥就知道了還廢了他好大一番功夫,才將藥給掐了,換成了固本培元的方子,不然那藥到時候等真的懷孕了,全數都養了腹內的骨肉,母體掏空了血氣之後,也會慢慢枯萎。


    這樣陰毒的法子,哪家世家主母會給自己的兒媳婦吃。


    陸衍這小子又對容央這樣上心,裴知聿想想就覺得,容央恐怕身份有些說不出口。


    但實在也想不明白,靖遠侯府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陸衍又不是生不出孩子。


    何必做這種事?


    馬車內的容央倒是心情爽朗,這江南就算是冬日,臨近過年也有不少景色可以看,一路上撿了那掉在地上的梅枝,放在了馬車內,聞著淡淡的香氣,跟陸珍靠在一起說故事呢。


    馬車內時不時傳來女子的笑聲,引得田耕上的農戶,還有路過的行人連連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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