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皇帝封賞背後的三個條件
從小卒做起，我在大穆爭天下 作者：末辰先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封國，燕公，加九錫，置百官，襲國朝初諸侯製。
燕，就很有意思，本身就是雲薊自古的稱呼，也是諸侯遍布天下之時，燕國的舊地，如今將他封燕，有些耐人尋味。
燕國公，也可稱呼為燕公。
與穆朝普通的爵位不同，與安陽此前的青陽縣公不同，與普通的國公亦不同，這是封國，號燕。
類比秦王，靖海王等異姓王。
普通的爵位公侯隻有食邑，但此燕國公卻是以雲薊兩州作為封國為基，並可設社稷與宗廟…
加九錫就更加不得了，原本九錫就是皇帝專用的東西，曆來大臣有這個殊榮就是造反篡位的開始！
說白了，皇帝的詔書就是給了安陽一個獨立的諸侯國。
但這諸侯國要聽命穆朝，前提是安陽接受這個封賞，受了封賞就要受約束，這是大勢，也是名正言順的東西。
“陛下這本錢下的不小！”
一個一統天下的國朝，哪怕是麵臨分崩離析，作為皇帝也不會開這個口子，但偏偏就開了，這皇帝確實下的本錢不小。
“你等先退下，本帥與魏宦使說說話。”
安陽下令將諸位將校全部屏退後，表情變了，望著魏大勳。
“兄長，可是對我有怨氣？”
魏大勳冷言道：“擔不起燕國公的兄長稱謂，奴婢一介宦侍，恐玷汙燕國公聲名。”
安陽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魏兄何必如此，有何話直說便是，魏兄對我之情誼，我從未忘記！”
魏大勳冷聲道：
“為何要背叛陛下，陛下對你何其恩重信賴，原本以為厚封於你，你能助陛下收回兵權，外複疆土，內誅賊子，誰曾想你也做了反賊！這是為何？”
安陽沉默片刻說道：“兄長，既然問了，我自不會隱瞞，此事非三言兩語說就能說清…弟慢慢說…”
“自北蒼入侵，王高之流身居高位，不想著為國出力，卻一心圖謀家族長存，與北蒼暗通款曲，致使邊疆三州烽火，百姓流離失所，薊州更是被北蒼占據半年之久，直接導致六國舊貴趁亂起兵…這事，兄長不否認吧？”
魏大勳冷臉點頭，便是默認。
“三州淪陷，朔州為秦王所得，雲州被我收複，薊州被胡人肆掠，六國舊貴在中原各州起兵，百姓揭竿而起，騷亂不斷，秦王、靖海王割據一方，朝堂百官各有心思…”
“朝堂波雲詭譎，勾心鬥角，外朝文武人心叵測，暗通反賊有之，養寇自重有之，就是鮮有一心為國的，就算有，也獨木難支…”
“如此朝廷，兄長告訴我，大穆算不算病入膏肓？”
魏大勳靜靜的看著安陽：“這就是你背叛陛下的原因？此等境地，陛下自然清楚，所以陛下想勵精圖治，收納良臣猛將，重振大穆，你卻選擇做反賊！”
安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兄長，你我都知，如此情況，亂世早已來臨，這點你也沒有否認！”
“天下煌煌大勢，逆之則亡！”
“如此之下，兄長想我八萬定北軍淪為亂世下，皇帝爭權奪利的屍骨？”
魏大勳冷言道：“為君盡忠效死，是本分！”
安陽冷笑一聲：“那要看是何等君？兄長這話怎不去對滿朝離心離德的大臣說去？”
“秦王何等人物，能放棄唾手可得的帝位，如此算不算忠心，皇帝是如何做的？派人刺殺不成，隨即刺殺其子，讓其子生死不明…”
“幾年前的秦氏，何等的忠心，皇帝如何做的？巫蠱之禍起，誅殺秦氏全族，連身為皇後的秦氏都未能幸免…”
“兄長還要我一一列舉嗎？”
說著，安陽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再者，我知兄長想讓我做皇帝之鷹犬，先不論其他，兄長覺得我有如此大本事助那位陛下收回權力，再造大穆？”
魏大勳快速說道：“陛下覺得你有！我也有覺得你能，你之戰功足矣說明你能！”
安陽搖了搖頭。
“兄長錯了！我沒有這個才能！”
“滿朝文武，有能者比比皆是，勝與我者不知多少，但兄長放眼望去，有幾人能改變分崩離析的大穆？”
“兄長可還記得，正旦大朝會上，麵對北蒼的步步緊逼，居然無一人敢言戰！更別說出兵收回薊州，有的隻是滿朝皆鼠輩，無一是男兒的鼠輩…”
“我願戰，那位陛下卻退縮了，可笑至極！結果如何？大長公主和親北蒼做側妃，年年供歲幣！”
“兄長以為滿朝無人敢言戰嗎？並不是！”
“他們，有的考慮自己的前途，文官害怕強硬言戰致使北蒼真的南下，皇帝會反悔，武官害怕不敵北蒼，受皇帝遷怒之下，官位富貴不保…”
“有的則是害怕皇帝借刀殺人，也害怕皇帝趁機清算…總之，就是害怕這位陛下，畢竟這位皇帝可是做過不少此等事。”
“如此之朝廷，兄長告訴我，就算我有通天之能，能挽救離心離德的大穆？”
說著，安陽看向魏大勳，魏大勳頓時默然。
“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啊！”
“或許，兄長還不知，我人尚在京城，你那位皇帝陛下就命繡衣衛接觸我麾下大將了，兄長當能猜出皇帝的目的，這就是兄長所說的恩重和信賴？”
魏大勳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臉色一變，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緩和：“陛下無人可用，眾臣離心離德，好不容易培養提拔一個大將，稍微防範於未然而已，你又何必計較？”
安陽冷笑一聲，“君臣相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皇帝不明白？天下人並非所有人都是顧青衣這般不計生死方式的愚忠！”
“京城之亂歸根結底還是皇帝之所為導致！要不是一幫他所不信任的有兵權之人，京城早已被王高拿下，還有皇帝現在安穩坐在龍椅上？”
“可皇帝做了什麽？亂後第一事，不是借機挽回眾臣的信任，而是急於收攏權力！”
“如此亂世，如此朝廷，如此皇帝，兄長覺得我能救大穆？”
“我與定北軍絕不會去做逆天之棋子，也不想成為亂世中的一堆屍骨！”
一口氣零零散散的說完，安陽看著魏大勳，魏大勳則是沉默，他無法辯解。
大堂陷入了寧靜。
魏大勳內心底是接受了安陽的話語，他重重歎了一口氣。
他與安陽不同，他是家奴，立場不同，他不能要求安陽做什麽，他卻要完成陛下的囑托。
他歎道：“你已自立成為事實，為兄勸不了你，你我立場不同，多說無益，還是說說當下…”
安陽淡淡一笑，“那就說說吧，我們這位陛下下如此大本錢，想要我做什麽？”
魏大勳說道：“陛下的意思有三，其一，陛下可以接受你之割據，甚至給你名正言順之機會，隻要燕國公接受詔書封賞，不主動攻中州！”
安陽聞言一笑，這位皇帝是怕了，怕他拿下薊州後，攻略中州。
“其二，陛下的意思是，朝廷可與燕國公結成互不侵犯之盟約，燕國公放心統一北方，陛下則全力剿滅南方反賊！屆時，陛下與燕國公平分天下！”
“其三，陛下要求燕國公，派顧常春率軍三萬南下平叛！”
安陽聞言心中暗自好笑。
這第二條，皇帝這是要他牽製秦王，渤州，甚至寧州，當然還有北蒼，這到無可厚非，皇帝不說，為了定北軍的生存，他也必須這樣做。
至於平分天下，就算了，真到了他統一了北方，皇帝平定南方，盟約便會變成廢紙，必然會刀兵相見。
皇帝的真實目的恐怕是讓他定北軍與各勢力征戰消耗實力！
至於第三條，則是圖窮匕見。
皇帝必然通過繡衣衛情報知曉他拿下了顧常春的主將之位，以為他與顧常春離心離德，所以指名道姓，以讓顧常春帶軍三萬南下南下平叛為幌子…
目的是想以顧常春在定北軍威望，讓這三萬兵馬有去無回，成為他皇帝的兵馬！
這三條，當是顧青衣之手筆。
燕，就很有意思，本身就是雲薊自古的稱呼，也是諸侯遍布天下之時，燕國的舊地，如今將他封燕，有些耐人尋味。
燕國公，也可稱呼為燕公。
與穆朝普通的爵位不同，與安陽此前的青陽縣公不同，與普通的國公亦不同，這是封國，號燕。
類比秦王，靖海王等異姓王。
普通的爵位公侯隻有食邑，但此燕國公卻是以雲薊兩州作為封國為基，並可設社稷與宗廟…
加九錫就更加不得了，原本九錫就是皇帝專用的東西，曆來大臣有這個殊榮就是造反篡位的開始！
說白了，皇帝的詔書就是給了安陽一個獨立的諸侯國。
但這諸侯國要聽命穆朝，前提是安陽接受這個封賞，受了封賞就要受約束，這是大勢，也是名正言順的東西。
“陛下這本錢下的不小！”
一個一統天下的國朝，哪怕是麵臨分崩離析，作為皇帝也不會開這個口子，但偏偏就開了，這皇帝確實下的本錢不小。
“你等先退下，本帥與魏宦使說說話。”
安陽下令將諸位將校全部屏退後，表情變了，望著魏大勳。
“兄長，可是對我有怨氣？”
魏大勳冷言道：“擔不起燕國公的兄長稱謂，奴婢一介宦侍，恐玷汙燕國公聲名。”
安陽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魏兄何必如此，有何話直說便是，魏兄對我之情誼，我從未忘記！”
魏大勳冷聲道：
“為何要背叛陛下，陛下對你何其恩重信賴，原本以為厚封於你，你能助陛下收回兵權，外複疆土，內誅賊子，誰曾想你也做了反賊！這是為何？”
安陽沉默片刻說道：“兄長，既然問了，我自不會隱瞞，此事非三言兩語說就能說清…弟慢慢說…”
“自北蒼入侵，王高之流身居高位，不想著為國出力，卻一心圖謀家族長存，與北蒼暗通款曲，致使邊疆三州烽火，百姓流離失所，薊州更是被北蒼占據半年之久，直接導致六國舊貴趁亂起兵…這事，兄長不否認吧？”
魏大勳冷臉點頭，便是默認。
“三州淪陷，朔州為秦王所得，雲州被我收複，薊州被胡人肆掠，六國舊貴在中原各州起兵，百姓揭竿而起，騷亂不斷，秦王、靖海王割據一方，朝堂百官各有心思…”
“朝堂波雲詭譎，勾心鬥角，外朝文武人心叵測，暗通反賊有之，養寇自重有之，就是鮮有一心為國的，就算有，也獨木難支…”
“如此朝廷，兄長告訴我，大穆算不算病入膏肓？”
魏大勳靜靜的看著安陽：“這就是你背叛陛下的原因？此等境地，陛下自然清楚，所以陛下想勵精圖治，收納良臣猛將，重振大穆，你卻選擇做反賊！”
安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兄長，你我都知，如此情況，亂世早已來臨，這點你也沒有否認！”
“天下煌煌大勢，逆之則亡！”
“如此之下，兄長想我八萬定北軍淪為亂世下，皇帝爭權奪利的屍骨？”
魏大勳冷言道：“為君盡忠效死，是本分！”
安陽冷笑一聲：“那要看是何等君？兄長這話怎不去對滿朝離心離德的大臣說去？”
“秦王何等人物，能放棄唾手可得的帝位，如此算不算忠心，皇帝是如何做的？派人刺殺不成，隨即刺殺其子，讓其子生死不明…”
“幾年前的秦氏，何等的忠心，皇帝如何做的？巫蠱之禍起，誅殺秦氏全族，連身為皇後的秦氏都未能幸免…”
“兄長還要我一一列舉嗎？”
說著，安陽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再者，我知兄長想讓我做皇帝之鷹犬，先不論其他，兄長覺得我有如此大本事助那位陛下收回權力，再造大穆？”
魏大勳快速說道：“陛下覺得你有！我也有覺得你能，你之戰功足矣說明你能！”
安陽搖了搖頭。
“兄長錯了！我沒有這個才能！”
“滿朝文武，有能者比比皆是，勝與我者不知多少，但兄長放眼望去，有幾人能改變分崩離析的大穆？”
“兄長可還記得，正旦大朝會上，麵對北蒼的步步緊逼，居然無一人敢言戰！更別說出兵收回薊州，有的隻是滿朝皆鼠輩，無一是男兒的鼠輩…”
“我願戰，那位陛下卻退縮了，可笑至極！結果如何？大長公主和親北蒼做側妃，年年供歲幣！”
“兄長以為滿朝無人敢言戰嗎？並不是！”
“他們，有的考慮自己的前途，文官害怕強硬言戰致使北蒼真的南下，皇帝會反悔，武官害怕不敵北蒼，受皇帝遷怒之下，官位富貴不保…”
“有的則是害怕皇帝借刀殺人，也害怕皇帝趁機清算…總之，就是害怕這位陛下，畢竟這位皇帝可是做過不少此等事。”
“如此之朝廷，兄長告訴我，就算我有通天之能，能挽救離心離德的大穆？”
說著，安陽看向魏大勳，魏大勳頓時默然。
“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啊！”
“或許，兄長還不知，我人尚在京城，你那位皇帝陛下就命繡衣衛接觸我麾下大將了，兄長當能猜出皇帝的目的，這就是兄長所說的恩重和信賴？”
魏大勳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臉色一變，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緩和：“陛下無人可用，眾臣離心離德，好不容易培養提拔一個大將，稍微防範於未然而已，你又何必計較？”
安陽冷笑一聲，“君臣相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皇帝不明白？天下人並非所有人都是顧青衣這般不計生死方式的愚忠！”
“京城之亂歸根結底還是皇帝之所為導致！要不是一幫他所不信任的有兵權之人，京城早已被王高拿下，還有皇帝現在安穩坐在龍椅上？”
“可皇帝做了什麽？亂後第一事，不是借機挽回眾臣的信任，而是急於收攏權力！”
“如此亂世，如此朝廷，如此皇帝，兄長覺得我能救大穆？”
“我與定北軍絕不會去做逆天之棋子，也不想成為亂世中的一堆屍骨！”
一口氣零零散散的說完，安陽看著魏大勳，魏大勳則是沉默，他無法辯解。
大堂陷入了寧靜。
魏大勳內心底是接受了安陽的話語，他重重歎了一口氣。
他與安陽不同，他是家奴，立場不同，他不能要求安陽做什麽，他卻要完成陛下的囑托。
他歎道：“你已自立成為事實，為兄勸不了你，你我立場不同，多說無益，還是說說當下…”
安陽淡淡一笑，“那就說說吧，我們這位陛下下如此大本錢，想要我做什麽？”
魏大勳說道：“陛下的意思有三，其一，陛下可以接受你之割據，甚至給你名正言順之機會，隻要燕國公接受詔書封賞，不主動攻中州！”
安陽聞言一笑，這位皇帝是怕了，怕他拿下薊州後，攻略中州。
“其二，陛下的意思是，朝廷可與燕國公結成互不侵犯之盟約，燕國公放心統一北方，陛下則全力剿滅南方反賊！屆時，陛下與燕國公平分天下！”
“其三，陛下要求燕國公，派顧常春率軍三萬南下平叛！”
安陽聞言心中暗自好笑。
這第二條，皇帝這是要他牽製秦王，渤州，甚至寧州，當然還有北蒼，這到無可厚非，皇帝不說，為了定北軍的生存，他也必須這樣做。
至於平分天下，就算了，真到了他統一了北方，皇帝平定南方，盟約便會變成廢紙，必然會刀兵相見。
皇帝的真實目的恐怕是讓他定北軍與各勢力征戰消耗實力！
至於第三條，則是圖窮匕見。
皇帝必然通過繡衣衛情報知曉他拿下了顧常春的主將之位，以為他與顧常春離心離德，所以指名道姓，以讓顧常春帶軍三萬南下南下平叛為幌子…
目的是想以顧常春在定北軍威望，讓這三萬兵馬有去無回，成為他皇帝的兵馬！
這三條，當是顧青衣之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