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二十來年,加上今生的年已四十,接近七十年歲月。


    是大多數人都活不到的年紀。


    若娘卻在這個時候,過上了一段想過的,但沒想過有一日會實現的自在流浪的歲月。


    風餐露宿不覺得苦,淋雨濕衣也無妨。


    三旬時光,老來也不會遺忘。


    她和兩隻大老虎,從森林青鬱走到草木枯黃,兜兜轉轉總算到了離上穀關不遠的一處山上。


    沒有直接進關,而是帶著兩個龐然大物,爬了一座不起眼的山。


    她觀察過山勢,在山背無人會注意到的地方尋到了個山洞,打算過上一段“茹毛飲血”的野人生活。


    雖說這些時日,她本也就是這樣過來的。


    倒是石英動作很快,悅家村到上穀關的這條路,已經修得快好了。


    她有日清晨慢悠悠爬了一座高山,一眼便看到了這條路,混了黃土泥灰,又要避開村莊和山,便必須修得彎彎曲曲的,像一條盤旋的長蟲,連接了一望無際的元起疆域。


    ......


    氣溫轉涼後,她需要添置衣物,關內不好進,她就去小鎮子上買,都不用喬裝打扮,就是個難民的模樣,有好心的店家看到她,還會少收一兩個銅板...


    買全了衣裳、被子、囤了糧和工具,她就窩在山裏不出來了。


    悠哉遊哉地在山洞前開了幾塊地,撒了亂七八糟的種子。


    進入寒冬後的第二場大雪剛下,若娘在山洞裏搭了個架子烤火,洞口處掛著兩隻老虎帶回來的兔肉和鹿肉,風幹之後再食,口感也還不錯。


    大白和小白趴在她腳邊閉目休息,兩家夥這次聚在一起後,便沒有在打架了。


    往往一個出去打獵,一個就要留下來守著若娘。


    忽地,大白兩隻大耳朵動了動,睜開眼看向洞口,又猛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發,嘴裏發出警告的哼聲,雙目警惕地看向洞口外麵。


    兩隻老虎並排站在洞口,屁股對著若娘。


    若娘往外走了兩步,靜靜地聽了一會,有斷斷續續人的叫聲還是冷兵器的碰撞聲。


    她回洞裏,將火推熄滅,再用雜草將洞口掩住,帶著兩隻老虎往更高的山上去。


    邊走邊冷靜地對著兩家夥說話:“你倆雪白雪白的,太紮眼了。”


    “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祥瑞的東西,總是會引起人們獵奇的心。


    大白側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在前麵帶路。


    好像在說若娘小瞧它了。


    若娘:......


    再往上走了一些,站在一處凸起的石頭上,山腳下的情形就看得明了了。


    離若娘山洞最近的村莊,有三三兩兩的茅草屋起了火,在黑夜裏尤其明顯,再加上兵器的碰撞聲,她心裏有了數。


    在石頭上坐了下來,若娘一邊觀察一邊思索。


    張景彥離開悅家村到現在,已經過去接近一年的時間。


    從悅家村挖到地道起,她和張景彥心裏都清楚,永業必反,且時日近在眼前。


    以張景彥的能力,用一年的時間將上穀關部署得固若金湯,不是難事。


    那麵前的情形是永業的挑釁之舉?


    也是巧了,恰好也是她選的地方。


    若娘歎了口氣,心中並不慌張,戰爭總會來,但不是這次。


    就是不知山下死傷如何,張景彥又將如何安排...


    她之所以敢將老三他們扔在悅家村,自己出來“玩”,也是基於心裏清楚在沒有探清元起的底細之前,永業不可能一下子就大規模的來襲。


    依著從張景彥口中得知的金前流等人的性子,他們可以使出勾搭元起將軍夫人,安放探子,挖地道這種手段,證明他們想用陰謀更甚陽謀。


    這種人膽子小的很。


    若娘卻想著,永業的人膽子小對元起不是件壞事,再給元起幾年修生養息的時間,不用永業來挑釁,傅慎之直接帶兵就能把永業給收了吧。


    若娘看村裏火光小了,就將目光轉向了山的另一處。


    一眼望不到頭的荒漠。


    就連她現在站的山頭都算不得山林,更像是山石林。


    她這些時日看了不少書冊,很少有關於如何治沙的。


    前些日子夜裏做夢,倒是夢到她那還是大司農的父親書房裏,有一個小格子上放了幾本書。


    父親那時好似還嘀咕過幾句,說是哪位常年在邊疆待著的將軍送他的。


    邊疆苦寒,缺衣少食又黃沙漫天,想來是那位將軍也曾為這荒漠苦惱不已吧。


    她看到夢裏的自己踩著一小凳子爬上博古架,去拿父親的書。


    拿了又看不懂字,便發小脾氣要父親讀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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