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保時捷,前備箱裏鋪滿了鮮花......薑染一襲白衣,雙腿交叉靠在車上,我走上前去,薑染揚眉看我,她霜白的唇微微揚起,鮮豔的紅玫瑰、碎冰藍的鬱金香、粉色的滿天星......還有很多我叫不上來名字的花束,看著這一幕呈現在我眼前;我吃驚的說不出話,但理性和感性告訴我:愛情和浪漫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


    薑染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怎麽?就沒啥想說的嘛......”


    “我.......這些花....是送給..我的嗎?.....”


    “不然呢?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因為想給你驚喜,索性就不問了,各種都買一些!”薑染說完一把抱住了我....


    我將雙手放在她的腰肢,沉醉的享受著;她的體香、與花束的陣陣芬芳,這一切對我來說像大夢一場;這個美麗的女人,她曾經像冰山一般闖入我的生活,現在又如同烈陽炙熱似的愛我....我緊緊的抱住她;想讓這種觸感告訴我,她會一直在我身邊...一直...周邊站滿了圍觀的人群;享受著旁人的讚美與羨慕,我漸漸放開了手....掃視了一番擁擠的人群,我好像看見了昨晚那個手捧鮮花的男孩....


    薑染用雙手摟住我的脖頸:“現在把這些花拿回家去吧,我送你去上班...”


    我用十分鍾的時間,將這些花束放到了我的家裏,掃視著出租屋,快掉皮的老牆;與這些迷人的花束,未免的有些不搭...咬了咬牙關,心裏起誓,將來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地位,以前的我沒有這種誌向,現在的我隻想所作所為,能更般配薑染.....


    出了單元門,樓下的人群一點也沒減少,我知道...很多都是迷戀薑染的美貌,擠進人群,薑染站在人群的中心;雪肌於日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寒冰般的雙眸,冷落著周圍一切,直到我走到她的麵前,她才綻放出溫暖的笑容,我心裏歡喜,我深知這份美麗的笑容,隻孤屬我桑淮一人....


    保時捷內,我向她問道:“這些花,花了很多錢吧......”


    薑染坐在副駕上:“為了你就不算多..”


    “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這種正常來說,都應該是男人給女人送花....”


    薑染掐住我了我的腰:“笨蛋!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了!我們之間誰送都一樣,送花不是為了證明浪漫....是想告訴你,花會枯萎,會凋謝...而我薑染,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的鼻子有些發酸,強忍淚水,薑染好像每次都能窺,探我心裏在想什麽...她明白我的自卑,會讓我對她患得患失,畢竟這一切對我來說,太不真實,我好怕這是一場夢,薑染就是我夢中看不清的女人,我不喜歡患得患失的感覺,我這一輩子隻想貪心一次,我想要她百分百的愛....


    十分鍾的車程,我開到了畫室,薑染隨我下車,我掏出一根香煙,緩解一下激動的情緒,薑染熟練的從包裏,拿出那個打火機,為我點上,吐出一口煙霧,我將右手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撫摸著.....


    “幹嘛老是摸我頭?你把我當將軍啦?”


    “怎麽可能!我是太喜歡你了...太迷戀你在我身邊的感覺了..”薑染的話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我去上班了,中午給自己做點好吃的,晚上我來接你....”


    我點頭答應,看著駛去的保時捷,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尼古丁與荷爾蒙在我體內激發著,我走進了畫室....


    “桑老師,一樓色彩班的主教,今天家裏有事,你可以替他一天課嗎?”高訓向我問道。


    “當然,”


    說完我下到一樓,我先將他們聚到一起,示意要做一張範畫。


    我將膠帶固定好水粉紙的四周,找了一張靜物的照片,我找的素材都是比較經典的,這張照片裏,陶罐和水果在白色和紅色兩塊襯布上,有美感的擺放著,我先帶他們畫了一張色稿。


    “色彩你要明白,你構圖構的好,就基本贏在了起跑線上,造型能力一定要好,這個是你學美術的基礎,至於調色這些,你都是可以後天熟能生巧的....”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就畫完了這張色稿,看著學生們崇拜的眼神,我忽然感覺他們特別可愛......


    這群將水粉筆舞的飛機,一個個鬥誌昂揚,這是青春最美的狀態,環顧著整個班級,我的目光,定在了一個小胖子的畫麵上,看著他畫麵上四不像的造型,和生硬的顏色,我眉頭微皺的走了過去。


    “帥哥,你這造型能力屬實差強人意啊.....這顏色調的....”我對小胖子說道。


    “老師!你不懂!我要做抽象派!!”小胖子鬥誌昂揚的看著我,我被他中二的眼神,給整不會了。


    “你要做抽象派可以,但那些都是你有所成就,以後再考慮的,你現在要考慮的隻有考學....”


    說完我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老師,我叫李冬!”


    “你先起來,你看我給你做一張示範。”


    小胖子起身,我坐在他的沙灘椅上,盯著這幅畫麵露難色,這實在沒法改了.....隻能重畫一張了,我先教了他一些最基本的調色,隨後又告訴他色彩中左暖右冷等常識.....


    二十分鍾過後我做完了這一切,將水粉筆放下,回頭看著哈喇子流一地的李東,我現在終於明白,做老師的無力感了.....將他喚醒,示意他好好畫,這都是為了他的未來。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中午的時間,我和高訓下樓簡單吃了一碗牛肉麵,吃飯間他一直問我,畫室的未來估計會怎麽樣.....


    “桑老師,你感覺我這個畫室以後會怎麽樣?”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畫室招生的前提是得有成績,你這是今年剛創立,隻能等今年的聯考成績了。”我幫他分析著。


    “你感覺這群孩子怎麽樣?有沒有那種拔尖的?”


    他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我目前確實沒有看到什麽天賦異稟的,隻有那個李冬.....他最讓我印象深刻,“嗯.....肯定會有,以後都會慢慢發掘的。”


    吃完飯我就又開始回到一樓教學,下午我又做了一張示範,這次是完整畫麵的教學,在給物體畫亮麵的時候,我聽見了山洪一般的呼嚕聲......回頭望去,李冬這小胖子趴我旁邊睡著了.....我有些惱火,這是在太不著調了!我對周圍的學生悄悄說,“看我手勢,咱們大家一起鼓掌,這小子肯定也跟著鼓掌,咱們就盯著他看!”學生們紛紛點頭示意。


    我的手勢做完,鼓掌聲響滿了整個教室,果不其然李冬一下醒來,瞬間加入到鼓掌大軍中,周圍的同學盯著他哈哈大笑.....


    “李冬啊,你得聽課!你畫的每一筆,那都是你以後的路啊!”我教導著他。


    “我知道老師,可是....我實在是太困了...”李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好再繼續說他,學生犯困是人之常情,我上高中的時候還經常逃課不去.......


    快要畫完之際,《借我》的鈴聲響起,盯著杭州本地的未知號碼,我按下了接通。


    “桑淮是嗎?我是薑染的舅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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