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接話,轉身就要離去,我追了上去,站在她麵前說道:“還因為那個電話生氣呢?”


    “我生氣不是應該的嗎?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沒心沒肺嗎?”


    回到攤位,取了一瓶啤酒,用牙咬開瓶蓋遞給夏桐,我說道:“不生氣了我姐,咱倆誰跟誰啊不是?”


    夏桐接過啤酒說道:“那你後來給馮時打電話沒有?”


    怕夏桐生氣,我說道:“打了啊,你就放心吧,馮時那麽聰明的人,在國外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麽擺上地攤兒了?高訓的畫室不好嗎?”


    “這不是能者多勞嗎!畫室跟擺攤兒我都兼顧著。”


    “你這出來擺地攤兒,看著怎麽有種喜感呢?薑總知道了嗎?感覺你一個人都被她身價拉低了。”


    聽夏桐提到薑染,我的心中泛起一陣苦澀,許久說道:“我和薑染分手了......”


    夏桐驚訝的叫了一聲,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沒事兒,好在在一起沒多長時間,如果在一起久了再分開,那會更痛苦!”


    苦笑了一下,我說道:“要不要去我攤位看看?我跟你說,我現在服務範圍可廣了!又是給人畫畫,又是給人題字的......”


    夏桐隨著我回到了攤位,小五和小六還在賣力地唱著,周圍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見實際差不多,我說道:“各位!各位!我說兩句啊!我們明天打算在這裏支起遮陽傘,做一個露天的小酒館,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喜歡喝酒的朋友!?”


    人群當中有人舉手,有人喊著,現場一片熱鬧。


    我又說道:“明天大家在這個下班的時間,來到這廣場附近,就會看到我們江淮酒館,消費滿50的客戶贈扇子一對,消費滿100的客戶,贈畫像一幅,大家說好不好!”


    聽這澎湃的聲音,響應我的人更多了,我繼續說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啊,一天當中最勞累的時間;或是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間,牽著家人朋友,亦或是孩子女友,來到這廣場附近,聽著撕裂的音樂,迎著黃昏的餘溫,喝上一杯冰鎮的雞尾酒,遮陽傘下,伴著酒精的微醺,享受這座城市的輕鬆。”


    在人群中安排好的托兒喊道:“老板!你說得倒真是不錯,但是幹喝酒也不成啊?你們以後打不打算賣吃的?”


    咳了咳嗓子,我解釋道:“吃的要看營業情況怎麽樣,不瞞大家說,本人還會烤串,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吃烤串啊?”


    喜歡兩個字的答案,占據了大部分人群。


    我說道:“大家喜歡不喜歡今天的音樂啊?喜歡的話以後大家一定要常來,我們這裏還提供點歌服務的!”


    這一晚上,我和唐柔都在畫著絡繹不絕的畫像,收攤的時候,夏桐對唐柔說道:“怎麽樣小老妹?我們狀元厲害不?”


    我這才想起夏桐和唐柔時認識的,我的聯係方式也是夏桐給唐柔的。


    唐柔說道:“要不厲害能成聯考狀元嗎?桐姐,你要不要也加入我們?”


    取出一把扇子,我一邊扇風,一邊說道:“你桐姐姐有更賺錢的工作,這些都入不了她的法眼,人家現在是大公司裏的設計!”


    “別捧殺我啊桑淮!”


    夏桐又對唐柔說道:“欸,你想不知道桑淮高中時的趣事兒?過來我跟你說......”


    本就浮躁的夜晚,因為我們的歡聲笑語,此刻變得更加熱鬧,結束了一晚的擺攤,回到了老小區。


    空無一人的廣場裏,我站在昏暗的路燈下,點上一根香煙,順著它的方向吐出,籃球般大小的燈球,此刻就好像一個豐滿的月亮,而我吐出的煙霧,則像極了國畫中伴隨它的幾縷青煙。


    感到自己有些無聊了,竟會被路燈看成月亮,大概可能是剛才的熱鬧與現在的冷清做對比吧,我不太喜歡這種孤獨,但又不是那麽的排斥。


    掐滅香煙回到家裏,我沒有統計今晚的收入,小五和小六的加入,讓攤位更容易地匯聚了流量,而我今晚又把握住這波流量,進行了酒館宣傳的預熱。


    看著熟睡的桑婉,身上的疲憊感又消散了,閉上眼睛,我開始在這片黑裏遐想。


    ......


    隔天給桑婉做好早飯,騎著機車來到了畫室,和言靈在外麵抽了一根香煙,來到素描班,我開始閱起了卷子。


    讓旁邊的助教幫我遞卷子,我先是將卷子分成了檔位,95分及以上為一檔;90—94為二檔;85—89為三檔;以此類推,分為了九個擋位。


    看著大家各有千秋的畫麵,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僅僅是剛剛分好擋位。


    吃飯的時候,我問言靈:“色彩的卷麵怎麽樣啊?我看這次色彩考題也不難,不鏽鋼這種靜物最容易表達質感了。”


    言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說道:“比我想象當中的要好很多,具體分數還沒判完,但肯定比我預估的平均分要高。”


    吃完飯言靈又拿起了手機,我知道他應該是在看小說,這是他的愛好,我開始自問起來,自己的愛好是什麽?


    以前的我很喜歡打遊戲,又很喜歡打台球,唱歌也是我放鬆生活的方式;但是現在......我想我喜歡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貓和老鼠》


    下午回到畫室,看了看分好檔位的試卷,我有些遺憾,因為在這將近三百多人的卷子裏,並沒有找到一二檔的卷麵。


    判卷的時間要比分檔慢得多,前者注重細節,後者注重整體大局。


    別的科目我不知道,但是素描這一學科目前的最高分是沈妙,但我也隻能給到她86的分數;又仔細看了一下李冬的卷子,給了他一個70的分數。


    晚上王九帶我回到了小區,因為酒館今天就試營業了,所以要搬的東西很多,提前聯係了王岩,讓他開來了那輛a8.


    之前小程序的製冰機,和封口機器在此刻派上了用場,我以為它們會隨著程序的沒落,在時間的長河裏落了灰,卻不想上天給我打開了另一條道路。


    來到廣場,將燒烤桌和遮陽傘等放好,坦克300容量巨大的後備箱,則是放著琳琅滿目的原酒。


    王岩和王九奮力地吆喝;小五和小六則是賣力地唱著。


    “桑淮?你在這裏幹嘛?”


    將手中的折扇題完字,抬頭看見楚雲和薑雲權,赫然一左一右站在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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