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聲嘶力竭的呼喊中,人群中終於有個女人遞來了速效救心丸,擰開葫蘆狀的瓶口,我喊道:“水!來水!”


    接過礦泉水,把著她的頭部,將救心丸灌下,我繼續做著心髒複蘇。


    幾分鍾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胸腔一直咳嗽著,救護車也在此時趕來,我知道自己的任務結束了,和王九離開了人群。


    坦克300上,王九問道:“多虧你當時在現場,要不這女的我感覺還真夠嗆!”


    沒有接王九的話,我看向了車窗外,想著剛才他們拿手機錄視頻的樣子,將車窗搖下,想用涼風吹散我心中不悅!


    “你說等她好了過來,不得怎麽想著報答你啊?最起碼我感覺吃飯也是必要的!”


    看向了王九,我麵色認真說道:“王九,在我這裏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盡管我現在已經不是醫生,但是出於我的道德和人性上的角度,我都會去做這件事情的!”


    “知道知道!哥們兒最看好你的為人,知道你人品正,三觀好......”


    回到家中,躺在冰冷的床上,我開始刷起了短視頻,和我預想的一樣,在同城裏麵我刷到了自己在通盛路救人的視頻。


    標題大多都是街頭急救、挺身而出什麽的,沒有去翻看下麵的評論,想著剛才圍觀的人那麽多,我就不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心髒複蘇,浮躁的社會讓人們變得利己,冷漠,沒有再去刷這些視頻,我閉上了眼睛。


    ......


    再次醒來的一天我都是在畫室裏上班,下了晚自習回到家中,陸川給我打來了電話。


    按下接通,他火急火燎說道:“桑淮!你看微博了嗎,你小子竟然又上熱搜了!?”


    我趕忙翻看著微博,在熱搜裏麵看到這樣一則標題:《街頭急救,杭州秋天的一股暖流。》


    “這怎麽又能上熱搜?我就是做了個簡單的心髒複蘇啊!”


    “要不說你小子命好呢,好事兒全都讓你羅上了!”


    掛斷陸川的電話,我打開了微博,和短視頻不同,微博熱搜的流量和話題度明顯更大,我就算是再不在意這些事情,也會因為好奇心驅使著我翻看著評論。


    很多網友認出了我,知道我就是上次那個在濱江區做手術的醫生!


    微信上陸續傳來消息,陳情、馮時、王岩、王九、餘玥、沈澤林和段舒陽,甚至是高露都給我發來了消息詢問!


    和他們一個一個做著解釋,我隻是說道自己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至於熱搜的事我沒有去提,也不太想去提。


    我很想將這件事說給薑染去聽,其中不包含一點喜悅與炫耀,隻是一種單純的分享欲。


    給自己倒了一杯金酒,找出家裏的畫板,將鉛筆削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做這些,隻是出於對她的想念,讓我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手中的鉛筆。


    在手機裏找到薑染的照片,看著她完美無瑕的臉龐,這道我不配上的光,我開始畫了起來。


    畫畫的期間,我收到了很多微信好友的來電,有些人我甚至叫不上來名字,但這些無疑都是熱搜帶來的連鎖效應。


    努力地去刻畫薑染這個冰山美人,畫到一半,我忽然有些畫不動了,點上一根香煙告訴自己:畫畫是自己對付寂寞空虛的一種手段......


    睜開眼的時候,沒有給自己吃早飯的時間,我就約了王九在酒吧裏。


    王九看到我說道:“你也真是夠可以的,都上了熱搜怎麽還一副那麽平靜的樣子?”


    “那我應該表達出什麽心情嗎?”


    王九思考了一下,道:“至少得流露出一種喜悅吧,你知道多少人想上那個微博熱搜都上不去呢!”


    喝了一口酒,我淡淡說道:“犯不上那樣兒,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上了......”


    王九豎著大拇指說道:“逼格兒是真高!”


    餘玥也來到卡座,坐下就問道:“桑淮,你是怎麽看待熱搜這件事情的?”


    “沒怎麽看待,熱搜的上榜讓整件事情變得具有功利性了,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幾天攤位的生意都會很火!”


    餘玥點燃香煙說道:“和我想得一樣,現在都是信息化時代,網絡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我感覺你現在能趁著熱搜這股勁頭兒,再去找美塘廣場那邊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到原來的攤位!”


    餘玥的話我沒有思考,了當地回絕,道:“廣場那邊是不回去了,他們既然是因為楚雲的原因,撤銷了我的攤位,我現在在回去的話,從哪個角度上自己麵兒上也過不去。”


    順了一口酒,我又說道:“而且通盛路那邊並不是沒有商機,王九是知道的,周圍的酒吧很少,競爭壓力幾乎相對於沒有,而且救人的地點就是在那邊,雖然對這個熱搜五感,但是貿然換到美塘的話,也會白白錯失這一波流量!”


    和王九一直在酒吧裏待到了下午,中間被餘玥慫恿著上去唱了幾首歌,酒吧裏玩票兒的人群有人認出了我,問我昨天的事情,我隻是說道直接看熱搜不就完了?


    和王九又來到了通聖路這邊,唐柔發來了消息:“光顧著問你熱搜的事兒了,還沒問你,換了地方的攤位生意怎麽樣呢!”


    打字給唐柔回道:“西北風挺好喝的......”


    “騙誰呢你!?行啊你......現在還沒等完全做大做強呢,狀元你就財不外露了是吧?”


    “哈哈哈怎麽會呢,我們也算是戰略合作夥伴了!但是前天晚上確實沒什麽生意......今晚可能會好很多吧!”


    和唐柔掛斷電話,一個男人舉著手機來到我麵前,笑道:“您就是前天在這條街上做心髒複蘇的人吧?”


    我點頭回應,他則是打開了手機上的視頻軟件,嘴上說著家人們終於找到正主了什麽的話。


    估摸著這應該是個博主,拿我發視頻來吸取流量,離開了他手機相框的範圍,我說道:“救人完全出於我的自願!我自己也沒有拿這件事情去吸引流量,也更不想讓別人拿著我去蹭流量!”


    話音落地,周圍不知什麽時候站滿了人群,其中一人拍手叫好,剩下的紛紛跟上......


    很多人都來我們這裏買酒,毛筆和鉛筆在此刻變得格外忙碌,在微信上給唐柔發去了幾張照片,我說道:“工作量實在太大了!人實在太多了,你趕緊幫著畫幾張!”


    攤位現在的火爆和那個熱搜脫不了幹係,但我心裏確實沒有那麽多的高興,更多還是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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