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薑染就這樣看著對方,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陳情說自己先回培訓的地方了,薑染旁邊的男人此刻也識趣的離開,酒店的大廳此刻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揣著衣兜的手,攥了攥煙盒,我擠出笑容說道:“真巧啊!沒想到在北京也能遇見!”


    薑染捋了一下頭發,看向一邊說道:“是挺巧的......”


    順著薑染的目光看去,我看到的隻是酒店的柱子,忍不住我問道:“你旁邊的人是誰,新交的朋友嗎?”


    薑染的目光看向了我,說道:“這不重要......”


    此刻的我實在是語塞,明明有好多話想說,卻又都說不出口,如鯁在喉的感覺不好受,尤其是在麵對薑染時。


    掰著食指,我又說道:“可以一起出去走一走嗎?”


    薑染沒有說話,點頭給了我回應,和薑染並肩走出酒店,身邊還是她熟悉的體香,周圍時不時投來旁人的目光,薑染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束光芒,吸引著周圍的一切。


    隻是靜靜地走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許久我終於忍不住,道:“我可以抽一根煙嗎?”


    “隨意。”


    掏出煙盒才發現,本來四方的形狀被我捏的褶皺,點上一根香煙平複心跳,我說道:“所以北京就是那片信天翁望不見的海嗎?”


    薑染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和陳情和好了嗎?”


    將香煙吐向天空,我說道:“沒有,來北京也隻是辦一些事情。”


    薑染沒有再說話,而是和我一起看向了天橋的下方,我又說道:“你知道嗎,自從你走了之後我也開始看起了貓和老鼠,身邊沒有你的每一天,對我來說好像都失去了靈魂!”


    “桑淮,我在哪裏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你要是想找的話,以雲葉的影響力你一定能找得到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我不想我們的生活,真的和電視裏《貓和老鼠》一樣,我一直在找,而你一直在躲!”


    薑染說道:“分開的這些日子,你都想了一些什麽,做了一些什麽,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說不上來的感覺,我好像在感情裏死掉了,但是畫室和攤位的收益告訴我自己還活著!”


    薑染終於在此刻露出了笑容,說道:“所以你是理想主義,還是現實主義呢?”


    我搖了搖頭,指著車水馬龍說道:“我自己是說不上來的,就像下方的他們,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在杭州,和我差不多想法差不多生活的人都有很多,我知道自己就是芸芸眾生的一個普通人,但卻一直渴望著自由......”


    “自由是需要一定的舍棄的。”


    薑染的這句話我沒有聽懂,但也沒有繼續細問,轉移話題我問道:“你現在在雲葉怎麽樣?”


    薑染笑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挺好,畢竟你能力這麽強!”


    薑染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局麵就是很僵持,我是想讓雲葉上市的,可是舅舅和一些股東不讚成這樣做!”


    “上市多好啊,可以得到資金,還可以增加股東的資產流動性!”


    “可是舅舅不是這樣想的,他們想得都是守成......”


    薑染繼續說道:“不聊這些事了,說說你吧,那會兒看見你的時候怎麽感覺這麽疲憊啊?”


    用手指著自己,我說道:“很明顯嗎?”


    薑染用手觸碰我的眼窩,說道:“黑眼圈這麽重!你不會是熬夜打遊戲了吧?”


    薑染的猜測讓我有些好笑,天橋上吹來了一股幹燥的風,這股風將我吹得清醒,我說道:“那會兒倒還真是有些疲憊,因為熬夜看了升旗,但是現在不會了,因為剛才的涼風把它吹掉了!”


    薑染笑著,我們仰靠在欄杆上,沉默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剛剛的人是投資人嗎?還是?”


    “這不重要......”


    薑染又以這句話回避了我的問題,我又問道:“以後還有回杭州的打算嗎?”


    “或許吧......”


    我苦笑了起來,看著旁邊的薑染,美麗的側顏讓我不想說話,我想抱緊她,卻沒有理由和身份這樣做!


    ......


    回到酒店,給自己洗漱一番,陳情發來了消息:“薑總怎麽來北京了?”


    “不知道啊,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哦......你要不要打遊戲?”


    拿起一個蘋果吃著,我回道:“我來這邊也沒有帶電腦啊,怎麽打?”


    “這還不好說!我去找你,咱們一起去網咖玩兒唄!”


    “昨晚站著熬了一宿夜,你是一點兒也不帶困的啊?”


    半天她回道:“困啊!所以回去倒頭就睡了,你很困嗎現在?”


    明明眼睛很酸,可手指卻回複著:“不困。”


    陳情不大一會兒來到了酒店,坐著那輛輝騰,我們真的在這附近找了一家網咖。


    打著cs,隊友時不時和陳情說話,她將耳機摘下說道:“桑淮,你說他們為什麽要一直和我說話?”


    “因為你漂亮唄!”


    “可是他們也不知道我長什麽樣子啊!”


    大概是熬夜讓我反應變得遲鈍,嘴在此刻也跟不上腦子,想了一下說道:“雖然他們沒有見過你......但是你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他們就可能根據你的聲音,在自己的腦子裏把你構成一個美女!”


    我話說完,感到小拇指傳來溫度,看著陳情攥著我的小拇指,我有些不解。


    “你為什麽每次打遊戲用鼠標的時候,小拇指總是喜歡甩一下啊?”


    “這可能是我的操作習慣吧,好多打遊戲的職業選手都有一些自己的習慣,因為每個人的特殊和習慣,才造成了這社會很多的不同吧!”


    一句簡單的話,讓我解讀出了一種高深的意境,遊戲裏的我此刻也在大殺四方,勝利的結算畫麵,證明著我反應還是可以的,腦子和手一樣都很快!


    打完一局我靠在電競椅上,陳情也拿來了兩瓶可樂,笑道:“打累了吧?來瓶冰鎮可樂緩緩,休息休息我們繼續!”


    接過可樂,冰涼的手感,讓我的精神提了幾分,好像這一刻回到了大學時的假期,某一天也是這樣,陳情和我第一次走進網吧,那時的她還不會打遊戲,我攥著她的手,用她手中的鼠標去瞄準敵人......


    再回到酒店已是夜晚十一點,剛才消逝的疲憊感好像一直在積蓄,它推打著我倒頭就睡。


    風有些涼了,強撐著睡意我關上了窗戶,想到剛過去的夏天,它是屬於離別的,看向了自己的肋骨處,夏天帶著這條清晰的疤痕,在我眼裏逝去,留給我的隻有焚燒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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