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並沒抱多大希望,因為剛才男人也說了,自己是陪著對象回娘家,數九寒冬的季節,有著家不回,誰會來客棧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女人說道:“那我們就住一晚吧!我們也是出來的要找房子的,老家的房間也不太夠......”


    將他們請進屋內,泡上了兩杯熱茶,帶著他們參觀了房間,這對情侶說客棧很有創新,沒有用傳統的房間號,取而代之的是詩情畫意的名字。


    聽到被認可,順著他們的意思,我擰開了“春水”的房間.....


    進門女人就坐在了榻榻米上,道:“老公!我第一次見客棧裏麵還有榻榻米欸,你這裏裝得這麽好,住一天要不少錢吧?”


    我笑了笑,道:“原價是一晚一百,但是剛才也說了半價,所以就收你們五十!”


    男人不確信地說道:“這麽便宜!?”


    我認真的點頭,然後收過了這五十元現金,這對情侶說先住一晚上,如果感覺很好,可能會考慮長期入住。


    攥著綠色的人民幣,我走下樓,將錢放進前台的收銀箱。


    小博說道:“你這放錢的動挺自然啊!一氣嗬成!”


    桑婉說道:“這麽快就來生意了,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我不想給桑婉留下錢好賺的錯覺,說道:“桑婉,你要知道,錢在這個社會上是必需品,所有物質的流通都需要它......賺錢的速度,取決於個人的能力和對生活的態度!”


    桑婉點頭應道,而我也抱著吉他又來到了客棧外,之所以剛才會唱《水星記》,是因為自己想到了那個夢中的女人;我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這並不影響,我對她美好的幻想!


    我沒有再繼續唱歌,而是用吉他彈奏著純音樂,看到陸川的來電,我皺著眉頭接通。


    “桑淮!你說這超市是我一個人的嗎?他王岩就一點不管?”


    歎了口氣,我說道:“你跟王岩溝通了嗎?”


    “沒有。”


    “這是你們兩個合作的事情,你為什麽老是找我一個人呢?你是想讓我站在你的立場上,去譴責王岩嗎?”


    我的語氣有些不悅,陸川那邊沉默了一下,說道:“桑淮,你跟哥們兒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找你抱怨一下,你就不耐煩了是嗎?”


    手指輕掃著琴弦,我說道:“陸川,成年人的世界裏永遠都沒有容易二字,我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幫你說王岩兩句,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王岩那樣的家境,很早就決定了他對生活的態度......而且不是我說,你應該自己嚐試著解決一些問題,我能給你的終究隻是建議,然而這些建議還不一定很好,因為我自己的生活也是他媽一團糟!”


    我以為陸川要發火,卻不想他愣了一下說道:“桑淮,哥們兒真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讓你幫我去勸王岩,真就是想跟你發一下牢騷,你也知道我弄這個超市有多不容易......”


    “你去找沈澤林吧,超市上的事情他說話最有分量,而且他和王岩關係處的也挺好。”


    陸川應道掛斷電話,我扶著額頭,雖然事不關己,但陸川和王岩都是我的兄弟,他們之所以能做起來這個超市,說到頭也是因為我的牽線,這裏麵的人際關係,就像由我編造出的一張蛛網,而現在這張蛛網受到了風吹......這難免一些絲線會從內部瓦解!


    “桑淮,外麵這麽冷你還彈吉他啊?”


    陳情的聲音讓我抬起了頭,我知道那天微信上的對話不是玩笑,她肯定是要來我這裏看的,所以我並不感到意外。


    掃著琴弦,我說道:“這不是賣藝吸客嗎?”


    “不打算帶我進去坐坐嗎?”


    抱著吉他,我帶著陳情進到了客棧,給陳情泡了一杯熱茶,我在她旁邊坐下。


    “桑婉也在啊!你放假了嗎?”


    陳情說完,低頭玩遊戲的桑婉抬起了頭,笑道:“陳情姐!你怎麽來了啊?”


    “我現在也在吉林這邊工作,這不是來看看你哥,我和你哥現在還有一種關係......叫做老鄉!”


    陳情的話讓我笑了笑,在這個大雪紛飛的縣城,我們確實是老鄉,而且還是以前有過情感經曆的老鄉......


    ......


    和陳慶在沙發聊到了下午,桑婉提前回到了學校,這期間我一直幫陳情分析者她台裏的事情。


    小博從樓上走了下來,揉著眼睛的樣子好像是剛睡醒,走到我們身邊說道:“桑淮,這是你朋友?”


    小博說完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陳情!?”


    陳情笑道:“你認識我嗎?”


    小博慌張地說道:“認識,哦不對!不認識!”


    這讓一邊的我看不下去了,說道:“那他媽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


    小博說道:“我認識您,但您不認識我......您真的比電視裏還要漂亮!”


    看著小博緊張又激動的樣子,我說道:“陳情還沒你歲數兒大呢,你一口一個您字叫著,沒感覺給人叫老了!?”


    陳情笑道:“你看過我的節目嗎?謝謝!你是桑淮的朋友吧,我是他的老鄉!”


    喝了口茶水我說道:“這位可不是我朋友,他是我老板!”


    “別聽桑淮瞎說,我才不是他老板呢,我們一起做的這家客棧,你要住在這裏嗎?我上去給你收拾房間!”


    陳情搖了搖頭;小博回到前台拿出了紙和筆,雙手遞給陳情說道:“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聽著小博要簽名,我有些意外,我沒想到陳情的知名度和影響,可能是因為以前在一起的緣故,這讓我一直以為,她還是跟在我身後的女孩兒,可事實就是她早已走在我的前麵!


    陳情簽完字,問我不能不能帶著她轉一轉,看著沒客的客棧,我點頭答應。


    和陳情並肩走在街道上,東北的大街上總是有很多小販,路過一個烤紅薯攤,我問陳情要不要吃,陳情笑著點頭,我挑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紅薯,放在秤上稱了一下,付賬過後遞給陳情。


    陳情則表示吃不了一整塊,從中間的部分掰開一塊遞給了我,她說道:“來這邊久了,慢慢喜歡上了東北帶給我的感覺!”


    吃了一口,我說道:“什麽感覺?物價低,菜量大嗎?”


    “差不多吧!”


    下午的時間,我一直在和陳情四處遊傳,雖然我自己對白城也不是很熟悉,但是還是想在陳情麵前充當導遊的身份!


    ......


    白城不比杭州,它地方很小,我們按照站牌上的地圖,很快就對這個縣城有了大致的了解,而我也在觀察著,這個縣城酒店確實很少,更不要提那種電競酒店,所以從一點來看,我認為我們客棧的電競房是有很大的優勢!


    和陳情路過那家我經常去的網吧,陳情默契地笑道:“要不要進去玩一會兒?”


    “我都可以,你想玩就玩。”


    “那進去看一看吧!”


    走進網吧上好機子,我們打開了cs,那個暴躁女人此刻也在線上,而且對我發出了遊戲的邀請。


    麵對暴躁女人的邀請,我有一些猶豫,陳情看著我的屏幕問這是誰,我說這是一個女俠。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三排,遊戲期間我怕暴躁女人會爆粗口,尤其怕這種話會影響到陳情,但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暴躁女人話很少。


    ......


    隻是打了一把,我和陳情就離開了網吧,我們都過了那個愛打遊戲的年紀,生活裏的工作早就都是彼此的忠心。


    網吧門外,冷冽的寒風一直呼嘯在耳邊,吹得陳情發絲飄揚,少了些許端莊,卻依然美麗。


    陳情將圍巾幗係緊,這期間發絲一直打在她的臉上,弄得陳情有些睜不開眼,我來到了陳情的身後,用手托起她瀑布般的黑發,開始編起了辮子......


    陳情也配合著我一動不動,在我編完之後,她回頭說道:“有些時候我也會想,明明是一個男人,可是編出來的辮子為什麽這麽漂亮!”


    點上一根香煙,我說道:“你自己又看不見,怎麽知道辮子很漂亮?”


    “以前你編得就很漂亮!”


    我開始背對著陳情,吸著手中的香煙,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學的編辮子......至少在桑婉小的時候,我沒給她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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