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的鈴聲一直響起,我還是沒有接通,我用微信文字的消息,告訴了李子疼等我回去再說……


    我對旁邊的唐柔說道:“跳進江裏或許可以緩解我的情緒,但卻複活不了桑婉……”


    我說完這一句話後,便離開了江邊,轉而打車回到了賓館。


    我站在房間的陽台處,我將窗簾拉開,霓虹的燈光透射這座城市的欲望,閃爍我的眼睛,我將李子疼的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那邊,傳來李子疼顫抖的聲音:“老哥……你現在在杭州嗎?”


    “我在,我這次回來就是帶桑婉回家的……”


    我能感到李子疼明顯的哭腔,他鼻音很重地問道:“那你還會回東北嗎?”


    “會回去的,東北那邊不僅是有我的事業,而且我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和這個男孩的對話,我沒有持續太久便掛斷了,電話的結尾,我答應了他過幾天帶他去一趟東北,他說想親眼看一看桑婉的大學。


    我躺在賓館的床上,在買完後天的車票後,我開始了冥想,對於李子疼,我不知道桑婉有沒有後悔過,也許後悔過,但我不會再知道了……


    手機又來了電話,我接通了陳情的來電,陳情率先問道:“你人去哪兒了?”


    “在杭州……你怎麽知道我回來的?小博告訴你的嗎?”


    “不是小博告訴我的,我不是關注了你的短視頻,我看下麵評論區,有很多人問你酒吧怎麽還不營業……我就感到不對勁,酒吧開業那兩天那麽火,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兒,你不會關門歇業的。”


    “就是想回來看一看了……後天就回去了。”


    我掛斷了電話,又開始了一個人的冥想,我在這種冥想中,有那麽一瞬,好像是窺探到了自己的未來,我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


    被敲門聲吵醒,我起身拉開窗簾,看著蒙蒙朧的天空,我點上了香煙,帶著眼睛的酸痛我打開了房門。


    李子疼捧著很大一束鮮花,道:“帶我去看看桑婉吧,老哥……”


    我點頭應著,然後穿好了衣服,我坐上這輛大眾,我問道:“車子還是借的?”


    “不是借的……是買的。”


    我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可笑,我差點忘了,李子疼是有著自己的球廳,我淡淡說道:“挺好的……”


    我問他要不要吃一些早飯,他說自己著急去看桑婉,這讓我這個哥哥有了一種愧疚,我一直覺得把桑婉教導的很好,可在感情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桑婉實實在在地錯了!


    我和李子疼來到墓園,他放下鮮花,轉頭對我說道:“老哥,我可以和桑婉單獨說一會嗎?”


    我知道自己在這裏,有些話他不好意思說出,我離開了墓園,在街道的對麵,打包了兩屜包子,然後一個人蹲在路邊吃了起來。


    我沒有去看時間,不知道李子疼和桑婉說了多久,在我吃完飯並抽了幾根煙後,李子疼才從墓園走出。


    他接過了我手中的包子,我還是以蹲著的姿勢問道:“你和我東北隻是看看桑婉的大學?”


    “是啊,老哥。”


    “我以為你要去那邊開個分店什麽的……”


    ……


    在墓園邊上,我告訴了李子疼自己的車次,便離開了這裏。


    下午的時間,我從賓館走了出來,我一個人去往了餘玥的酒吧,小高高興地問道:“桑哥回來了!想喝點兒什麽……”


    我沒有點酒,而是說道:“小高,讓我自己調一杯可以嗎?”


    小高當然點頭同意,我走進了吧台,找出原酒和氣泡水,調製了一杯第九大洋,在小高的好奇詢問下,我又調製了一杯。


    小高說道:“桑哥,你這雞尾酒調出來顏值夠高的啊……你等我嚐一下味道啊!”


    餘玥也從休息室走了出來,小高手舞足蹈說道:“玥姐你看!這是桑哥自己研究出來的酒,挺好喝的!”


    餘玥散給我一根女士香煙,我也給她調製了一杯,餘玥說道:“在東北的酒吧怎麽樣了?”


    我沒有欣喜的心情說出酒吧生意很好,隻是歎氣道:“能養活自己……”


    餘玥還是一如既往問我要不要上去唱一首,我當然沒有唱歌的心情,而是走到了靠窗的位置發起了呆……


    曾經那陣熟悉的體香,牽住了我的嗅覺,我看著左邊的薑染,白色的外套,披在她的雙肩,我沒有說話;薑染也沒有說話……


    對於薑染來說,沉悶的氛圍,無關緊要,可我卻感到壓抑,我還是率先問道:“不去公司今天?”


    “最近沒什麽事情,就不去了……”


    “哦……”


    “嗯。”


    又是一陣安靜,薑染說道:“你不開心了。”


    我看著薑染,問道:“我臉上寫了不開心?”


    “沒有,你以前在杭州的時候,來餘玥的酒吧,都是喝原酒的,但你今天喝了雞尾酒……所以我感覺你可能,有不開心的經曆了。”


    我往右邊挪了一個座位,點燃香煙說道:“喝雞尾酒和開不開心,沒有關係,我有了肝癌,不能喝高度的酒水了……”


    我意外於,自己能將後半段瞎話脫口而出,我說完後,薑染那雙眸子開始盯著我看,這讓我有些心虛……


    “不信啊,要是你真有了肝癌,我感覺你會先變賣酒吧和客棧,然後拿上這筆錢四處遊玩,我記得曾經你一直說喜歡自由……”


    薑染理性的分析,讓我有些尷尬,我說不出話來,我看到卡座那邊有兩個男生走了過來。


    他們走到我們的麵前,一人有些青澀地說道:“那個,姐……能不能加個微信,大家交個朋友……認識一下!”


    薑染沒有說話,我以為她是被這舉動愣住,我吸著香煙對他們說道:“你們要錯微信了,這是我女朋友。”


    “不好意思哥!不好意思……給您二位添麻煩了!”


    “沒事兒。”


    待他們走後,我說道:“不用謝我,畢竟之前也當過你的擋箭牌……有經驗了也是!”


    “你不說話,我也會拒絕他們的。”


    “我以為你會不理睬他們。”


    “不會的桑淮,性格冷和沒禮貌是兩回事的。”


    我聽到性格冷的時候笑了出來,掐滅了香煙,又坐到了薑染的身邊,我問道:“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性格冷啊?”


    “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沒有人說我性格冷……”


    我顯然不相信薑染這句話,於是說道:“那你的朋友也真是的……實話都說不出口!”


    我說完就有些後悔,我突然想到薑染也是沒有親人了,身邊的生意夥伴談不上朋友,我又掰著食指說道:“其實你性子不冷,你隻是理性地看待人和事情,然後用這種理性,快速洞察事情和人的本質,從而做一些判斷……這種性格挺好的……”


    薑染出奇地笑了,說道:“桑淮,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挺不會騙人的……”


    我看到薑染的笑容後,也舒心地笑了出來,道:“不是騙人,也是理性的說一些事實。”


    我又注意到了薑染的那串十八子,我忍不住問道:“這個十八子,是在我之前你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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