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音猝不及防的一句“結婚”讓這道油菜卡在了我的喉嚨,為了壓驚順氣,我又灌下了一口白酒!


    肖父說道:“你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不是爸爸說你啊,肖音這件事情你真的得和我仔細商量一下,實話說剛才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坐在我麵前的這個小夥子叫什麽名字。”


    “那你是對我的男朋友不滿意了?不滿意的話我就跟他私奔!”


    肖父的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為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道:“爸爸會支持你的決定,隻要你的幸福有保障,那麽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


    飯局的最後,肖音解釋清楚了這是一場玩笑,肖父對此表示習以為常,說自己的姑娘就是這樣,而我卻有了一些沉浸,盡管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肖音的玩笑,但是肖父那種沒有看不起我的眼神,卻是我在麵對女孩兒的家長時,沒有見過的樣子……


    ……


    我和肖音走在小區的長椅裏,旁邊的健身器材有這個幾個大爺和大媽,這座山城的夕陽西下,我嘴裏吐著煙霧看向了天空,夕陽的餘光被煙霧所遮擋,肖音也順著我的方向看去,或許我看到的是迷茫,而她看到的隻是夕陽……


    我吸著香煙說道:“你平時也這麽和你爸爸開玩笑嗎?但該說不說,你爸爸那種為了你幸福著想的態度,我感覺是現在這個社會很多家長做不到的了。”


    “那當然了……我爸就我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為了女兒著想不是每一個父親應該做的嗎?我感覺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一樣的肖音,在重慶這樣的新一線城市裏,或許很少有家長這樣看待我這樣的男人,因為在考慮男方的條件下,他們本身就有了足夠的家底和物質基礎……這個社會終歸是現實的,童話裏灰姑娘和神話裏西聖母和三聖母的故事在現實中很少發現的……就算真的有這種事情,也是以談戀愛為名義去滿足對方的空虛……至於結婚,那太遙遠了……”


    肖音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你怎麽了?沒發燒吧?你不會被我剛才那句結婚給入戲太深了吧?”


    “我一開始是以你那句結婚驚訝,但很快也反應過來,我知道你是玩笑話,但讓我想到很多的是你那句私奔……因為在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女孩兒這樣對我說過。”


    我掐滅了手中的香煙,肖音卻又給我遞來了一支,道:“那你能說說這個私奔的女孩兒嗎?”


    我將香煙夾在了耳朵上,目光也從夕陽看到了遠處的一對情侶上,我說道:“說的再多也隻是訴說過去,她是第一個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兒,我們和很多情侶一樣在上學的年紀,會叛逆的選擇去談戀愛,我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妥,因為很多人都會這樣做……你說我傻嗎?我是聯考狀元,又以文化考本,你說我看不清現實嗎?我媽媽在我小學離開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出來討生活……”


    “那你說半天,你也沒說你倆是為什麽分手啊?”


    肖音的追問讓我歎氣搖頭,我將耳朵上的香煙取下,點燃說道:“我說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分手,你信嗎?”


    “信……因為世界本就有很多事情都搞不懂,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麽多未解之謎了。”


    我和馮時在年少時的愛情,好像真的像肖音所說,是一段未解之謎,我曾經想過馮時那個時候對我真的不愛了,但我也隻是想想,我不敢承認,也不願意承認!


    薄荷味涼涼的感覺,順著肺劃下,我又說道:“她那個時候就是一個電話說了分手……我也挺不明白的,原由都沒有,後來我在想這樣的分手也許會更加體麵一點,如果真要是她當麵去和我說,我感覺我會哭的梨花帶雨!……反正就是挺丟人的……”


    “那你恨她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恨她……因為我什麽誰也沒有做錯什麽,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相愛過,就算分手了也是彼此真的擁有過……她後來也後悔了,來找過我,但是我沒有同意,我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她算是我高中時最後一個老師了……讓我在進入大學之前,就更早地了解了這個社會,和很多事情。”


    肖音沒有再說話了,我也沒有,我們相繼進入到了一種沉默,小區廣場上的人相繼散去,漸漸地隻剩下了我的肖音,我們誰也沒有離開這場長椅,卻又誰也沒有說話,我知道自己是在緬懷過去,而對於肖音……我不知道。


    我收到了洋哥擼串的電話,我問肖音要不要同去,肖音說不去了,說要回家陪一下自己的老爸,我沒有接受肖音送我的請求,而是自己一個人按著記憶走出了小區,然後走上那輛買醉的出租車……


    來到烤串店,山城的夜晚徹底黑了下來,讓我意外的是洋哥身邊還坐了何峰。


    何峰見我來了,直接滿上一杯紮啤,道:“今天來就是跟你們匯報工作的……實話說,女神還真讓我給找著了!”


    我和洋哥聽到這個消息都笑了出來,舉杯表示了祝賀。


    何峰抿著嘴又說道:“先別高興太早……我說找著了,其實也就是個猜測,因為我看到的也隻是一個背影,但我就感覺這個背影讓我很熟悉,雖然她換了發色……但是那波浪般的長發一定沒有錯!”


    洋哥說道:“那你現在想怎麽辦?是主動出擊,還是靜觀其變?”


    “這個就要麻煩兄弟幫一下我了!你們倆也看見了……我平常也不太會收拾自己,桑淮你來看一下,我應該怎麽裝飾一下自己?”


    “我不太知道啊……”


    “桑淮!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你自己把自己弄得那麽帥,怎麽就不願意幫一下我?你是不知道我對女神的執念嗎?”


    洋哥說道:“何峰……你別這樣說人家桑淮,人家是本來就長得帥,底子就好……你在東北也是和人待過一段時間,這些你能不知道?”


    洋哥後來說道,說自己明天可以帶何峰去一下專賣店,他說自己在一個店裏還有會員卡,可以幫何峰置辦一身,這讓我有些意外,我感覺像洋哥這樣的人,是不會在那種西裝店什麽裏去弄會員卡,想到最後,給我的感覺還是那個叫梁可心的女人!


    何峰的事情辦妥,三人組的我們就是喝酒擼串,在喝過一紮之後,我說道:“你們看看能不能幫哥們兒找點事情做……我現在是真的沒有什麽事情幹,本來是想這邊開個店什麽的,但是這成本實在太他媽高了!”


    洋哥給我打了個包票說自己會聯係聯係;何峰說道:“桑淮,你要不陪哥們兒去酒吧上班啊?”


    我皺眉看了何峰一眼,道:“去酒吧幹嘛?你不會讓我當男模去吧……”


    “我呸!我可能讓你幹那種事情嗎?你不是會玩音樂嗎?你可以去酒吧裏駐唱啊!保底工資肯定是夠你生活的,如果要真是有那種富婆了,翻身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何峰的話又讓我感受到了,在沒有資本麵前,想做很多事情隻有出賣勞動力,我沒有明確的答應或拒絕,隻是說明天可以陪他一起去看看!


    ……


    我和洋哥回到了住處,回到房間裏的時候,洋哥又問道:“要不要過去再喝一點?”


    “不喝了洋哥……已經喝的挺高興的了,咱們兄弟之間高興為主,你也早點休息吧。”


    洋哥沒有再繼續邀請我,而是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關上了房間的燈光,在這漆黑的夜裏,我想著洋哥也是想她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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