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睛去看著肖音,我問道:“給我前任打電話幹什麽?你咋不給你前任打呢?”


    “桑壞……這就是咱們兩個的不同,你也知道的,我很煩我之前的男人,不是煩……是特別討厭你知道嗎!?”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繼續眯著眼透過煙霧去看著肖音,我不知道她什麽表情,想必是幸災樂禍吧,我說道:“那你憑什麽就篤定我和我前任就一定還有著聯係呢?而且再說了……我剛才明明說了選擇真心話了,你這再給我的選擇,我感覺明明屬於大冒險那樣的!”


    “我能感覺你不是那種分了手做仇人的……我對愛的定義其實挺模糊的,你說真正愛過的兩個人分手還能做朋友嗎?我感覺這個問題在我們兩個身上的時候,就是有了不同的答案……”


    麵前的煙霧漸漸散去,我這才看清肖音的表情,我還是讓肖音選擇真心話,因為從根本上的角度來看待,給薑染打電話這一選擇,明顯屬於大冒險那一邊的。


    “那你就說一下你還喜歡你前任嗎……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桑壞,我想你實話實說。”


    現在明明沒有再去搖骰子,可是肖音的問題,明擺了是逼著我再去喝一杯酒!可是一杯酒就能解決問題嗎?顯然是不能的,如果酒能解決問題,從五千年的古代開始,它一定就一直為權貴所流通吧……


    我給酒的定義一直是錦上添花,現在的我希望它可以給我一些答案,我又喝了一大口烈酒,拍了拍自己渾濁的腦袋,我說道:“我還是選擇給她一個電話……我現在是醉酒的狀態,所以我說不清楚自己還愛不愛她,這對我自己是不負責的,對你也是不負責的,因為給不了你準確的答案,對她更不是負責的,因為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從不應該在酒桌上拿來炫耀!”


    我沒有再去看肖音,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我是記得薑染的電話號碼,所以我本能地想一個一個數字撥打過去,可是這頭疼的實在厲害,最終我在敗於酒精之下還是選擇了備忘錄。


    我等待著電話嘟嘟的待機聲音,在看了一眼現在的十點後,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卡座的另一邊躺下……


    “什麽事?”


    好像是我的一種錯覺,我感覺很久沒有聽到了薑染的聲音,我有些本能地坐直了身子,道:“你還沒睡呢?”


    “我要是說我已經睡醒了,然後被你吵醒了,你信嗎?”


    我抹了一把臉,然後說道:“我信……你說的話我都信。”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沉默的讓我甚至以為薑染將我的電話掛機!


    “你現在在哪裏呢?”


    “我在重慶……”


    “重慶好玩嗎?”


    “很好玩的,人們管這裏叫做山城,這是一個我感覺不亞於杭州的城市,一邊是江南水鄉,一邊是火辣山城,我不太好描述這邊,有些時候就像我不太好描述杭州……”


    薑染在電話那邊似是笑了一下,道:“真的嗎?在杭州生活了二十多年,到頭來就說不太好描述嗎?桑淮……你真是丟了生活的勇氣?”


    “我沒有。”


    “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最好當然是沒有……你還沒說你找我打電話是什麽事情呢?”


    我歎了口氣,我不喜歡別人說我的電話就是有事相求的那種,我感覺這樣真的少了這個社會的人情味兒,可是我忽然想到了薑染的容顏,這是在我這裏盛於西湖的一種美,我還是沒有辦法發起牢騷……


    半晌後我說道:“我現在在酒吧……”


    “原來是在酒吧喝酒啊,你是玩遊戲玩輸了嗎?”


    我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紅了起來,我立馬說道:“是也不是……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早點睡……”


    坐在我對麵看戲的肖音,做出了憋笑的動作,她一把點住了我手機上的靜音,然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這家酒吧裏隻有我們三個人,而此刻卻全是肖音一個人的笑聲!


    肖音笑了半天,像是完成了什麽任務一樣,突然停止,然後示意我繼續,我這才後知後覺,反思出讓你早點睡這句話,對於這樣的時間,來說是有多麽的多餘……


    薑染說了一句我知道後,讓我也早點睡,便要掛斷了電話,我點燃了香煙,喊道:“等等!”


    “是還要說晚安嗎?”


    我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下去,我說道:“其實不隻是想告訴你早點睡……我還想告訴你,我現在是在酒吧,在酒吧裏彈著你送給我的那把吉他……”


    薑染在電話那邊出人意料地笑了一下,道:“那你是要唱歌給我聽嗎?”


    “你想聽嗎?”


    “反正已經被你吵醒了……你唱一下吧!說不定還有助眠的作用呢!”


    我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抱起了那把吉他,抿了一口酒後,我一邊掃著琴弦,一邊唱出來那首《春泥》,整個過程我都感覺到,自己的頭昏沉沉的,我能保證嘴裏唱出的在調上,卻有點不能保證手指彈出的在調上……


    “漫天紛飛的花語,落在春的泥土裏,滋養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裏,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我隻是唱了這一首,便放下了吉他,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並不會有太好的演繹,我能聽到薑染在那邊給我鼓起了掌,隨後一句“晚安早點睡”讓這個夜有了體麵的退場……


    我的內心像是達成了什麽成就,沒有了什麽顧慮,任由身體傾斜在了卡座上……


    ……


    我被喉嚨的灼熱感和口渴喚醒,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洋哥坐在我的床邊,我下意識問道:“肖音呢?”


    “你說那個女孩兒啊,昨晚我把你接走之後,她就回家了……桑淮,這女孩不是那天在地下通道的時候,要拿著棒球棍掄何峰那姑娘嗎?你們兩個怎麽在一塊玩兒上了?”


    我一邊大口喝水,一邊給洋哥解釋了我和肖音怎麽認識,又怎麽來到重慶有了那天的烏龍。


    ……


    “頭還痛嗎?”


    我搖了搖頭。


    “不痛就跟我走吧!我去下麵把車子開到樓下,你要是頭還痛你就歇一會兒……咱們去找何峰,這小子還真能大海撈針的把他女神找到!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我打趣的問道:“你說何峰是瞎貓……他女神是死耗子?”


    洋哥罵我說的是扯淡,我卻從這句扯淡中找到了一些自由的自我慰藉,我能有這樣的心情“扯淡”,好像是曾經的自己某個時刻不能擁有的……


    ……


    坐著洋哥的a6,我們來到了嘉陵江邊,我對水還是有感情的,下車之後我打量起周圍的一切,有海風,有江河,我又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正是愜意的時候,我感覺天時地利都占盡了,在這樣好約會的地方下,剩下的就是何峰這個“人和”了!


    迎著碼頭邊的海風,我和洋哥各自點起了香煙,我問道:“何峰人呢?別說這中二小子……這時候來個壓軸出場!?”


    洋哥笑笑之後表示,何峰正在我們看不到一個地方進行醞釀,我好像體會到了何峰此時的心情,我猜測他一會兒麵對的不隻是女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更是很多年的一種沉澱,是時間給出的一個結果……


    我挺佩服的!


    朝天門碼頭邊,有人雙手叉腰一攬江色,有人似孩童般玩笑,還有人像我和洋哥一樣,抽著各自的煙,心裏想著卻是各自的故事……


    也許是等待的時間太久,這讓我對周圍的一切人都好奇起來,開始慢慢打量,這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一個正對著碼頭畫畫的女人,我看著她腳邊的工具,那不像是油畫,倒像是水粉畫……


    我能感覺這會是一個美人,這從她的背影就能給我一種感覺,更讓我覺得欣賞的有些時候不是顏值,而是她在江邊繪畫的一種心境,至少我在錢塘江的時候是做不到的。


    太陽此刻正好照到了嘉陵江的上空,這把女人的發色晃出了一道金光,江邊時不時會有一些浪花,好像是女人波浪般的長發!


    我掐滅了香煙,在不遠處看到了何峰,他從我和洋哥的右手要往左手走去,而那個畫畫的女人也正是在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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