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平本能的感覺要出大問題,於是準備自斷觸手和對方拉開距離,但是螭還是快人一步。


    “領域:唯我!”


    一片黑暗的空間迅速展開,將劉震平吞噬在內,眨眼間,周遭的世界似乎被一股無形的洪流所衝刷,一切都陷入了混沌的黑暗。


    這片黑暗並不空曠,相反,它異常緊湊,形成了一個僅容一人站立的狹小立方體空間。


    四壁、頂部與底部,每一麵都是由未知材質構築而成,表麵光滑得如同鏡麵,映照不出任何影像,唯有深邃的黑,如同深淵一般吸納著視線,甚至讓人不禁懷疑是否真的有“牆”的存在。


    “光來。”


    伴隨著螭的話語,光明出現在這片黑暗中,他就靜靜的坐在這一小塊空間正中央的地麵上,正對著劉震平。


    “束縛。”


    劉震平感到似乎出現了大量無形的鎖鏈,強行束縛了他的行動,讓他動彈不得。


    領域唯我是一種將自我意識投射至物理空間的能力,允許持有者創建一小片完全服從其意誌的空間。


    在這個領域內,領域持有人能夠言出法隨,以個人的意誌去定義整個空間法則。


    在這裏,對於領域的持有者來說,理論上沒有所謂的不可能,隻有想不到的命令。


    螭在此處甚至可以隨意調整重力,彎曲光線,甚至重構物質本身,將領域塑造成一個反映他們內在世界的鏡像。


    在“領域唯我”之中,持有者即是主宰,一切生滅興衰,盡在其一念之間。


    但是,所謂唯我當然不會是無止境無限度的,除了領域空間狹小,隻能將被螭打上標記的對象拖入這片空間的限製之外。


    螭的所有指令都是需要消耗自身的魔力作為代價來實現,也就是說,如果螭實現指令所需的力量,超越了螭本身的力量,指令就無法被貫徹執行。


    隻要有一個指令執行失敗,領域就會自行解體,使用者也會遭到嚴重的反噬。


    劉震平進入領域後就通過窺視了解了這領域的基本信息,這確實是個異常強大的能力。


    但好在螭也隻是個蛻變階段的敵人,如果讓他成為神子,劉震平都不敢想這個敵人得有多強大。


    “戰狂家族的爪牙,當你被我拖入這片空間後你便毫無勝算了,隻要在此處,我的話就是不可動搖的真理。”


    “切割。”


    隨著螭的指令被下達,無形的刀刃開始切割劉震平的皮膚,但顯然,劉震平身軀的強度大大超過了螭的估計。


    雖然不斷有鮮血滲出,而且劉震平的身上持續出現割裂的傷口。


    但是,斬擊對這副堅硬的肉體造成的傷害實在是非常有限,傷口太小了,而劉震平強悍的恢複能力也在不斷治愈著受傷的身軀。


    “就這?你的領域不太行啊。”劉震平忍不住嗤笑道,這一路經曆的苦難折磨太多了,這點疼痛實在不值一哂。


    “焚燒。”


    見劉震平不為所動,螭又換了一種造成傷害的形式。


    烈火憑空出現劉震平身邊,舔舐著他的身軀,但神焰淬煉過的身軀,火焰抗性高的嚇人,結果就是,除了將劉震平的表皮燒黑,什麽也沒發生。


    “拜托,你打算用火燒死一位曾經的炎魔王?你在逗我笑嗎?”劉震平繼續嘲諷拉滿。


    “腐蝕。”


    螭繼續加大魔力的投放力度,切換對劉震平造成損傷的形式。


    劉震平的皮膚表層出現了大量細微的裂紋,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裂縫逐漸擴大,蔓延,最終交織成一張細密而複雜的網絡,覆蓋了他的四肢、軀幹乃至麵部。


    皮膚下的組織開始溶解,肌肉纖維失去彈性,骨骼變得脆弱不堪。


    伴隨著陣陣刺骨疼痛,劉震平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與痛苦,他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有好多隻斯卡蒂在肺裏亂撓爪子。


    “咳咳……就這?領域:唯我…咳咳…不過如此。”雖說腐蝕的力量確實對劉震平造成了不少傷害,但他咧開嘴,繼續激怒對方。


    螭看著劉震平那張章魚臭臉,一種難以形容的不適感油然而生,憤怒的情緒從他內心深處源源不斷的湧出。


    既然指令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劉震平的行動,螭也就放開手腳,在領域內動用自己全部攻擊性法術,對準劉震平一陣狂轟亂炸。


    焰彈如同流星雨般傾瀉而下,冰霜箭矢穿梭其間,切割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雷電長鞭劃破長空,每一次抽打都帶來震耳欲聾的響聲;更有數不清的土石巨塊從地底突兀升起,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砸向劉震平。


    “呼…呼…”即使是螭這種級別的強者,在維持領域的情況下,短時間內釋放如此之多的魔法,消耗還是有些大了,頭上也滲出些許浮汗,他抬起一隻觸手把浮汗擦去,看向被狂轟亂炸之後奄奄一息的劉震平。


    雖說劉震平的身軀堅硬無比且擅長再生,但是如此密集且高強度的攻擊還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傷害。


    在腐蝕的作用和如此之多魔法的密集打擊下,劉震平雙眼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了黑洞洞的眼眶。


    滿臉觸手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再生著,左臂隻剩下肩膀位置的一點血肉,右臂幹脆消失不見,腹部露出一個巨大的貫穿性空洞,甚至可以看到裏麵的血肉,下半身更是已經化為灰燼。


    看著隻剩一口氣的劉震平,螭卻感到心中那種莫名的不適感越發明顯了,他隻想盡快離劉震平遠遠的。


    於是他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死亡。”


    之前劉震平的生命力太過旺盛,螭擔心自己的指令無法被執行,所以一直沒有使用這個指令,但現在的劉震平隻剩一口氣,這道指令應該是可以執行無誤。


    但是,隨著指令的下達,領域卻突然間自行解除了,螭無法相信,自己的指令居然執行失敗了?


    領域失敗的反噬緊隨其後,螭直接一口血就嘔了出來。


    而本來隻剩一口氣的劉震平卻突然間快速再生出大量觸手,瞬間卷住螭的身軀。


    劉震平的觸手一用力,就將殘軀拉向了螭,他空洞的眼眶死死盯住嘔血不已的螭,張開殘破不堪的口器慢慢說道:“兄弟……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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