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動作簡單至極,僅僅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就好似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一般隨意。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動作,劉震平就被一股無形卻異常強大的力量擊中,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橫飛而出,重重撞向會議室的牆上,從牆壁上滑落,癱軟在角落裏,顯得格外狼狽不堪。


    在場的所有強者,甚至不屑於給劉震平一個多餘的眼神,他們繼續著會議的各項流程,劉震平的出現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會議的內容,大多是有關居虛略發展的各條線工作匯報,劉震平不用猜也明白,能坐在首座上,接受各種強者匯報工作的存在,除了資本惡魔格拉蒂斯·費德以外,再無他人。


    劉震平的運氣不能說是差,隻能說是根本沒有。


    角落裏的劉震平卻並不好過,在場的強者最低也是神子級的怪物,而端坐在桌子最上方的三位更是散發遠超神子級的壓迫感。


    劉震平並沒有被在場的任何強者針對,但他仍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生機在不斷的流逝,體內的各種力量也變得艱澀難行,他的存在仿佛被整片空間排斥。


    劉震平的狀況似乎陷入了一個極為不利的境地,盡管表麵上沒有任何強者對他采取明顯的進攻行動,但他的身體卻遭受著無形的壓力與侵蝕。


    就像一顆石子試圖融入流動的河水,卻被無情衝刷至邊緣,逐漸消磨殆盡。劉震平感到整片空間仿佛都對他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


    體內的神力,此刻卻像是被困在密閉的空間內,難以自由流轉,每一次嚐試調動都會遇到難以言喻的阻力,宛如在稠密的沼澤中掙紮,越是用力,反而陷得更深。


    劉震平的臉色愈發蒼白,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每一個呼吸都顯得無比艱難。


    周圍的一切聲音仿佛都被隔絕,留給他隻有寂靜與孤獨,還有那越來越沉重的存在感,壓迫著他的心髒,讓他幾乎窒息。


    “中登,我頂不住了……你加油。”0037痛苦的聲音傳來,隨後也杳無音訊。


    差距太大了,僅僅隻是站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就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劉震平咬緊牙關,按照鵝式呼吸法的節奏開始調動起這具身體的全部力量,脊柱周邊的氣海快速湧動,凝滯的神力也在氣海的帶動下開始運作起來。


    他的體表燃起熊熊烈焰,雷光不斷遊走在火焰邊緣,引發著輕微的爆鳴,風化的神風開始吹拂,克蘇魯的汙染肆意流淌,但這所有的力量隻能在他的周身徘徊,甚至無法傷害到會議室的牆麵。


    伴隨著透體而出的金光,劉震平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脊柱終於是直直的挺了起來。


    必須……離開這裏……


    劉震平此刻的腦海中隻剩下了離開此處的想法。


    他用觸手和手臂扶住牆麵,步履艱難的向著會議室大門的方向移動著,每移動一步,就會有皮膚皸裂,釋放出血色的生命之泉,沿著四肢蜿蜒而下,形成一道道血紅的軌跡,與潔白的大理石地麵形成了鮮明對比,猶如一幅殘酷而又悲壯的畫卷。


    血跡連綿成串,跟隨他的步伐鋪陳開來。


    即便麵臨如此可怕的壓力折磨,劉震平的雙眼中仍燃燒著如烈火般的求生意誌,沒有絲毫的退縮。


    短短十幾米的路程,劉震平卻感覺自己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最終,在曆經漫長的掙紮之後,劉震平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會議室厚重木門的表麵,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勝利的號角聲。


    但是無論他再怎麽用力,那扇大門卻紋絲不動。此刻,劉震平深切的體會到了阿瑞克斯那日的絕望。


    劉震平隻得倚靠著大門,用剩餘的全部力量對抗著這片空間對自己的排斥。


    為了離開這裏,劉震平甚至啟動了自己的天賦神通不潔之物,希望能讓這片空間因為忍受不了不潔之物的影響,把自己從這片空間裏扔出去。


    他特意走到這個位置,避免天賦神通的範圍能夠影響到這些正在開會的強者。


    畢竟,此時再引發這些強者的不滿,劉震平的生命估計也就走到了盡頭。


    饒是如此,在不潔之物運轉了一會後,坐在最上座的青年仍是暫停了會議。


    他微笑著看向劉震平,輕輕說道:“這位先生,可以把您的天賦收一下嗎?影響到我們開會了。”


    劉震平抬起頭,剛準備如塞伯拉斯所言,慷慨陳詞,痛斥資本主義的腐朽好吸引資本惡魔的注意力,進而保下自己的小命。


    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出來。


    視野不受控製的逐漸下降偏移,他看到了自己呆立在原地的身軀和那空無一物如噴泉般潑灑著鮮血的脖頸。


    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劉震平才意識到,自己的腦袋被斬落了。


    緊接著視野一片血紅,克蘇魯的神力還沒來得及修複受損的身軀,密集的斬擊接踵而至。


    劉震平的頭顱和身體被瞬間分割成無數的碎肉,即使是再生的力量根本來不及治愈受傷的軀體,劉震平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知哪裏冒出來的蟲豸,是誰允許你直視偉大的資本惡魔的。”


    一位頭部是由一柄插入身軀的寶劍構成的怪異強者,對著化作碎肉的劉震平說道。


    “西斯,就不能改改你那莽撞的性子嗎?這位先生還什麽話都沒說呢。”


    青年依舊保持著那萬年不變的微笑,雖說是在斥責名為西斯的強者突然出手的莽撞行徑,但如沐春風般的語氣卻並不會讓任何人感到不快。


    “不好意思,俺是個粗人,沒想太多,還請大人責罰。”


    雖說資本惡魔的語氣非常和善,西斯還是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單膝跪地向格拉蒂斯·費德請罪。


    “好了好了,西斯,何必反應這麽大呢,我就是隨口說一句,下次注意就行了,繼續開會吧。”


    會議繼續,但西斯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態,因為格拉蒂斯·費德大人雖然說了繼續開會,但並沒有說讓他坐回原位,他實在是不敢擅自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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