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言摸了摸腦袋上沉甸甸的珠釵:“怎麽了?”


    五公主的神色更複雜了。


    論起如意閣,京中貴婦圈內無人不知,往往一釵難求,擁有店中任何一件首飾都能炫耀上小半年。


    而五公主對如意閣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因為如意閣背後的老板就是她。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蘇怡言這一頭珠釵的價值了,若說謝淮對她家蘇蘇不好,怎麽會花如此大的力氣搜羅來這些首飾?


    可若要說謝淮對蘇怡言好,兩人卻兩年都沒有圓房。不僅如此,昨夜她還在宮中親眼瞧見……


    五公主陷入了迷茫。


    最終蘇怡言還是不顧彩雲的反對,將珠釵卸去大半,隻留一隻步搖和簪子。


    馬車上,蘇怡言不習慣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擺,覺得這衣裙有些緊了。


    謝淮曾說過她吃胖了,果然是有些胖了。


    五公主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不是,他管你這叫胖?”五公主一臉震驚。


    蘇怡言的腰細,襯得身姿更為豐盈,每一寸肉都十分懂事地長在該長的地方,她看得都快羨慕死了。


    謝淮那廝的眼睛生得的確漂亮,可惜是真的瞎。五公主在心中默默感歎道。


    “別管他,他那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你聽我的,你皮膚白,這一身紅絕對驚豔四座,秒殺柳月眠那個漢子茶!”五公主一激動,直接說漏了嘴。


    “到底怎麽回事?”蘇怡言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若是普通宮宴,五公主不會這樣著急地破例直接登門,還將她好一番捯飭,像是要帶她去和誰鬥法一般。


    “今日的宮宴是特地為南疆使者和柳月眠準備的接風洗塵宴,按理說,各個官員都應帶自家的親眷參加……”


    簡單的一句話,讓蘇怡言連日來刻意保持的平靜瞬間被打破。


    “謝淮……他進宮了嗎?”


    好半天,蘇怡言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了一個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問題。


    一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樣的宮宴,作為二品少傅,謝淮怎麽可能不到場。


    “嗯,我在宮中見著他了。”五公主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道:“他和柳月眠在一處,我沒瞧見著你,所以就來謝府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真如此切實聽到的時候,蘇怡言的心髒還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這樣一場需要家眷陪同的重要宮宴……


    她作為他的妻,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謝淮,他的夫君,非但沒有派人知會自己一聲,還公然陪在別的女子身邊……


    五公主看著她的表情,有些不忍。


    雖然知道她會難過,但她作為她的好友,還是不想瞞著她。至於最後做出什麽選擇,她尊重她的決定。


    當年,由於她不喜歡宮中的那些彎彎繞繞,最初和柳月眠一行人走得頗近,以為她們都是些性子直爽的女子。後來發現柳月眠端得一壺好茶,趙青青又是個蠢的,處處被當槍使,她便疏遠了她們。


    機緣巧合,她遇到了蘇怡言,兩人成了好友。


    人人都當蘇怡言是個好欺負的軟性子,但她知道,蘇怡言看上去怯懦古板又無趣,實則內裏是與她一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輕易回頭……


    這些年來,她們相互分享彼此的心事,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蘇怡言有多喜歡謝淮。


    謝淮此人,皮囊絕佳,才華氣度也出眾,可讓自己的妻子莫名其妙守了兩年活寡,不冷不熱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和柳月眠那個漢子茶不清不楚。


    她手下的宮女屢次見到謝淮進出柳月眠的寢殿,有好幾次還是在大半夜,若不是昨夜她親眼瞧見了還不相信……


    這樣的謝淮,實在配不上她家蘇蘇的喜歡!


    可眼見蘇怡言的臉色實在難看,五公主心一軟,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別灰心蘇蘇,柳月眠那個漢子茶本就喜歡到處以兄弟朋友的名義勾搭世家公子,說不定謝淮隻是碰巧遇到,被她纏上了而已。”


    鬼使神差,她為謝淮說了兩句好話。


    隻是這鬼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等今日進了宮,讓謝淮那廝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那柳月眠哪裏比得上我們蘇蘇一根頭發絲!”五公主為她打氣。


    蘇怡言垂下眼眸,苦澀一笑:“其實我前幾日就聽說了,皇上可能還要給他們二人賜婚,隻是我自欺欺人,不願相信罷了。”


    她又想起那一次次因為月眠郡主而丟下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澀。


    謝淮沒有讓她陪著一道赴宴,無非是心中沒有將她當作他的妻子。


    瞞著她,無非是怕她鬧起來有損臉麵,耽誤了他娶自己的心上人罷了……


    “等等,”


    五公主猛然睜大了眼睛:“什麽賜婚?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我怎麽不知道?”


    這回輪到蘇怡言詫異了:“難道不是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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