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少……這位中的是紅顏露!”竹二回來稟報道。


    謝淮從不踏足青樓,自然不知道紅顏露是青樓中最下三濫的迷情藥:“有何解決之法?”


    “回主子,這個簡單,隻要男女交合藥性自然能解……”竹二眉飛色舞。


    在謝淮刀子般的目光下,竹二心虛地咳了一聲:“……也可以服用解藥。”


    “還不快將解藥拿來?”謝淮眼神冷厲。


    “回主子,方才為了讓人招供,屬下將人扔水裏了,那解藥都化散了,如果非要等解藥,還得下船去取……”


    竹二偷偷抬眼看了眼謝淮,就差說一句取藥多麻煩,有主子您這麽個大號解藥在呢,還矯情個啥?


    “那就將船靠岸,速速去取解藥!”


    竹二搖頭歎氣退出了屋子。


    唉,主子真是油鹽不進呐!


    蘇怡言此時大腦已經一片混沌,她聞到了謝淮身上清冽的味道,心中莫名安定了許多。


    她手中的那塊瓷片原本是為心蘭準備的,可當心蘭帶著她停在謝淮的房門前時,她知道自己應該會得救。


    見謝淮一直堅持替她找解藥,蘇怡言混沌的大腦隻得出了一個結論——謝淮應該還沒有認出自己。


    但她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開始在謝淮懷中扭來扭去,如同一隻毛毛蟲。


    謝淮控製不住她,隻好將她抵在桌案旁。


    “別碰我!”


    見她開始開口說話,不再是方才神色緊繃死死咬唇的模樣,謝淮心頭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不碰你。”


    謝淮哄著她,他此刻的確沒有別的心思,隻希望她別再傷害她自己。


    “憑什麽不碰我,嗚嗚……”蘇怡言的腦子越發昏昏沉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隻覺得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謝淮神色一僵,艱難地滾了滾喉結:“……你想我……?”


    後麵兩個字太過露骨,他沒有說出來。


    但他原本平靜得幾乎要死去的心,此刻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漆黑的眼眸中墨色翻湧。


    謝淮身子前傾,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他從未如此緊張過,呼吸變得急促,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迫不及待地想聽到她的答案。


    “不想!”


    兩個字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腳。


    謝淮隻覺得自己的心直直墜入穀底,不禁自嘲一笑。


    誰知下一瞬,他聽到了一句讓他難以置信的話。


    “……你找你的郡主去!”


    語氣酸溜溜的,生氣中夾雜著委屈的……


    謝淮整個人愣住。


    萬千思緒交織在一處,想到那個可能,他的眼底瞬間迸發出巨大的喜悅……


    “我為何要找她?”


    謝淮雙臂用力將她抱起,穩穩地將她放在桌案上。


    他俯身過去,鼻尖克製地輕蹭著她白玉般小巧的耳垂,低聲在她耳邊道:“我隻找你,可好?”


    蘇怡言沒有再回答他,隻是難受地再次咬住自己的唇,雙手攥得緊緊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


    謝淮眼神暗了暗。


    他知道定是藥性又起來了,可解藥還未到。


    謝淮抬手解下她頭上束發用的綢帶,女子的烏發如瀑布般垂落下來,散發著少女的幽香。


    他用綢帶將她的眼睛蒙上,修長靈活的手指在她腦後係了個好看的繩結。


    坐在桌案上的女子突然失去了光亮,雙腿有些無措地並緊,足尖懸在半空中,落不到實處,不安地微微抖動。


    謝淮緩緩蹲下身。


    小巧的布鞋,輕薄的羅襪被他一一褪去,修長白皙的小腿從一片素袍中露出,玉足輕晃,如同雪中冒出的秀嫩竹枝。


    謝淮將她的攥緊的手慢慢展開,搭在他的肩頭。


    聲音微啞了些:“……別弄傷自己。”


    蘇怡言未聽懂,直至腳踝被他的大掌捉住……


    門外的護衛聽到了一聲短促的驚呼,似嗔,似哭。


    忽然又止住,沒了聲響。


    ……


    屋內屋外都下起了一場迷蒙細雨,一寸寸地浸潤,空氣中都是潮濕的氣息。


    蘇怡言隻覺得自己跌入了濃稠的夜中,在一片黑暗中,清冽的氣息柔軟又靈活地撫慰著她。


    神魂與天上的雲朵一同飄蕩,勾纏著失了方向。


    她茫然無措,仿佛弄丟了什麽東西。


    船外似乎起了風。


    耳畔是風聲,水聲。


    她的手在謝淮肩頭難耐地抓著,最後指甲深深掐入了他的皮肉中……


    竹二是半個時辰後趕回來的,他輕輕叩了叩門。


    房門僅打開一條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門縫中探出。竹二愣了愣,趕緊將解藥遞至主子手中。


    關門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自家主子整張臉都是紅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船便抵達了碼頭。


    兩道身影在碼頭晃蕩。


    “不是,我怎麽感覺咱倆跟做賊似的?”


    王子安打了個哈欠:“不就是重新雇條船嘛,你至於一大早把我叫起來,鬼鬼祟祟的……”


    “趕緊的,隨便找條船,我們趕緊走……”蘇怡言催促道,仿佛後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


    “這條?這條不行,有點小。”


    “小點就小點,小船靈活。”蘇怡言剛說完,腦子裏又浮現出昨夜零星的片段,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想起昨夜暈過去前,謝淮最後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她隻想逃。


    什麽清風霽月,克己複禮,君子之姿……統統碎了一地。


    王子安疑惑看她:“你臉怎麽突然紅了?”


    “沒有,你看錯了。”


    蘇怡言趕緊轉移話題:“和船夫商量一下價格,我們就雇這條船吧。”


    “那我們還得回去將原來的人帶過來,他們還在大船上……”之前的船夫和船上配的人工錢王子安都是付過了的。


    “不不不,我們直接走。”


    知道王子安開口要說什麽,蘇怡言率先一句話將他堵死:“回頭銀子我給你補上。”


    看著著急離開的蘇怡言,王子安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他饒有興趣地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那艘大船。


    所以昨夜,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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