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莫測的世界中,曼諾羅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這讓克薩維爾勳爵也深感欣慰。夜精靈克薩維爾十分清楚,嚴格按照計劃行事至關重要,因為這關係到最終的成敗得失。


    “現在情況都還好吧?” 克薩維爾關切地詢問神聖的領袖曼諾羅特。


    曼諾羅特點了點頭,他那沉重的獠牙微微上揚,接著,巨大的翅膀緩緩展開,又輕輕合攏,盡顯滿足之態。


    “沒錯…… 非常好。薩格拉斯肯定會很高興。” 曼諾羅特的話語沉穩有力,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薩格拉斯。” 神聖的領袖再次提到這個偉大的名字。此刻,克薩維爾的魔法之眼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之情。


    “等咒語準備妥當,我們就開啟傳送門。首先出現的會是我們的軍隊,然後,等一切準備就緒,我們的主君也會隨之降臨……” 克薩維爾的腦海中浮現出那震撼人心的場景,心中既充滿期待,又夾雜著一絲緊張。


    就在這時,哈卡爾悄然走近,他恭敬地跪下,向曼諾羅特請安。


    “抱歉,我的一隻追蹤犬回來了。” 哈卡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


    “就一隻?” 曼諾羅特微微皺起眉頭。


    “看來是這樣……” 哈卡爾低聲回答。


    “那你發現了什麽?” 曼諾羅特陰沉地俯視著哈卡爾,讓他顯得更加渺小。


    “他們找到了兩個人,身上散發著奇怪的氣味,正如夜精靈所說的那樣。還有第三個,也是精靈。但在追逐過程中,他們遇到了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


    一絲懷疑的陰影首次掠過曼諾羅特的臉龐。克薩維爾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好奇究竟是什麽能讓如此強大的存在感到不安。


    “他不會……”


    哈卡爾立刻搖頭:“我覺得不是。他可能隻是擁有他們的一部分力量,或許是被留下來的守衛之一。”


    雖然惡魔們在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顧問卻無法得知具體內容。他小心翼翼地插話:“你能把這個生物展示給我們看嗎?”


    哈卡爾伸出手,掌心朝上,瞬間顯現出一個微小的影像。盡管圖像不停地顫動,時常失去清晰度,但足以顯示出他們所討論的對象。


    “角獸,身材高大,像墮落守衛。我的追蹤犬看到的就是這個。”


    克薩維爾皺起眉頭:“所以傳說並非虛構…… 森林之主的確存在……”


    “你知道那是什麽生物嗎?” 曼諾羅特問道。


    “古老的傳說講述了森林之主,半神凱納裏。人們認為他是月之母的孩子……”


    “別說了。” 曼諾羅特打斷他。“我們會處理他的。” 他的獠牙露出一絲微笑,隨即命令哈卡爾:“把其他人展示給我們。”


    哈卡爾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展示了一個綠皮戰士、一個年輕的夜精靈,以及一個披著鬥篷、長著火焰般頭發的可怕生物。


    “有趣的三人組。” 克薩維爾評論道。


    曼諾羅特點頭:“那個戰士潛力巨大…… 我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這個種族。”


    “和這生物?它看起來可比矮人還要奇怪!”


    然而,曼諾羅特並沒有在意這個評論,反而開始分析最後一個看到的生物:“那個身材修長,目光警惕。我覺得它可能掌握著魔法,像個夜精靈……”


    克薩維爾正準備反駁,但曼諾羅特接著說:“不過它並不是夜精靈。”


    曼諾羅特揮動著覆蓋著鱗片的手,驅散了哈卡爾展示的影像,開始在大廳中踱步,思索著剛才所見所聞。


    “我們可以派更多的墮落守衛去追捕他們。” 哈卡爾提議。


    “隻需派出墮落守衛。這次必須活捉他們。”


    “活捉?” 顧問和哈卡爾齊聲驚訝。曼諾羅特的深邃眼睛微微眯起:“我們必須研究他們的優缺點,以防其他類似的生物出現。”


    “也許我們不該派出墮落守衛?”


    “很快我們將擁有更多的墮落守衛。夜精靈勳爵,你的高貴血族準備好了嗎?”


    克薩維爾環顧自己的魔法師,低下頭說:“他們已經準備好做必要的事情,以實現我們的願景:淨化這個世界,以及……”


    “我們會淨化這個世界,夜精靈勳爵,別懷疑這一點。”


    說完這些,曼諾羅特轉向哈卡爾:“我把這次狩獵交給你,追蹤者。不要讓我們失望。”


    哈卡爾恭敬地退後,朝出口走去。


    “現在,夜精靈勳爵,” 曼諾羅特繼續對施法的魔法師們說道,“讓我們開始為你的民族創造未來吧!” 曼諾羅特展開翅膀,像往常一樣思索著這個美好的念頭。“一個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未來……”


    與此同時,死亡之翼在天空中盤旋,火焰吞噬著他所經過的一切。四處傳來求助的呼喊聲,但克拉斯不知道聲音來自何處。被困在肉體中,他像一隻田鼠一樣在燃燒的土地上奔跑,試圖幫助受傷者,同時又要小心不被巨龍發現。


    突然,一道巨大的陰影覆蓋了大地,他聽到了如雷般的笑聲:


    “哦哦,這是什麽小家夥呢?”


    巨大的爪子如同兩個人那麽大,將克拉斯抓住。毫不費力地,他被高高舉起,直至天空…… 在這裏,他與狡詐的死亡之翼麵對麵。


    “啊哈,原來是小龍!科裏爾斯塔茲!你在低等種族中待得太久了,竟然沾染了他們的弱點。”


    克拉斯試圖施法,但每一個字都變成了一隻迷你蝙蝠。死亡之翼無情地將它們吸入他熾熱的咽喉,吞了下去。


    “真是糟糕的美味!我不認為你會更好吃,不過可不能浪費了!” 他將掙紮的法師龍高高舉起。“反正你也沒什麽用!”


    龍爪鬆開,克拉斯本應直接掉入死亡之翼的嘴中,但事情卻發生了變化。一切都改變了:死亡之翼、燃燒的土地,統統消失。克拉斯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場可怕的沙塵暴中,身處愈發狂暴的旋風之中。


    在暴風中心,一顆龍頭浮現。起初,克拉斯以為是死亡之翼不肯放過他,但隨後又出現了另一顆完全相同的龍頭,接著是更多的龍頭,直到它們的無盡行列遮蔽了克拉斯的視線。


    “科裏爾斯塔茲……” 龍頭們齊聲哀鳴,“科裏爾斯塔茲……”


    這時,克拉斯注意到這些龍頭的形狀與死亡之翼不同,且它們是從沙土中顯現出來的。


    “諾茲多姆?”


    “我們…… 無處不在……” 時間之龍說道,“我們看見…… 一切。”


    克拉斯沒有催促他,因為他知道諾茲多姆無法說得更快。


    “所有的道路都通向虛無!一切……”


    “通向虛無?”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說,法師所懼怕的一切已經成真,未來注定要毀滅?


    “…… 除了一個……”


    一個!克拉斯抓住了這一絲希望。


    “告訴我:是哪一條?我該怎麽做?”


    作為回應,龍頭們開始變形:鼻子收縮,頭部拉長,變得像人類的 —— 不,不是人類,是精靈的麵孔……


    “夜精靈?”


    他該害怕嗎?還是應該去尋找他?他試圖詢問諾茲多姆,但沙暴變得異常猛烈,狂風將所有麵孔化為沙塵。克拉斯試圖保護自己,但沙子撕扯著他的皮膚,透過衣物侵襲而來。


    他尖叫著……好的,以下是經過調整和潤色後的文本:


    ---


    片刻後,他意識到自己正坐在那裏,張口無聲地尖叫。


    “我的女王,他又回來了。”


    隨著意識逐漸回歸現實,克拉斯的思維開始恢複。盡管夢魘般的經曆以及諾茲多姆的幻象依然纏繞在他心頭,但現在他至少明白自己身處何處——他在第一次與阿萊克絲塔薩交談的巢穴中。生命之王深切的擔憂目光注視著他,而年輕的自己也同樣關切地看著他。


    “你的咒語成功了嗎?”阿萊克絲塔薩輕聲問道。


    這一次,克拉斯決定不再隱瞞。他知道,無論後果如何,他都應該把一切告訴心愛的她。諾茲多姆的可怕預言暗示著通往未來的道路幾乎已然關閉。那麽,現在告訴阿萊克絲塔薩關於奈爾薩拉的瘋狂和他即將施加的恐怖又有什麽不可呢?


    然而,當他試圖提及這個惡徒時,一陣恐懼再次襲來,幾乎令他失去知覺。他差點暈厥過去。


    “還太早了,”阿萊克絲塔薩警告道,“你需要休息。”


    但克拉斯所需的不僅僅是休息。他需要有人解開那位土地守護者施下的詛咒。然而,其他的神龍對此毫無察覺,他們根本無法感知這種魔法的存在。死亡之翼在狡詐上無與倫比。


    對當前與黑龍的局勢感到無能為力,克拉斯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諾茲多姆曾展示的那個夜精靈的身影。他開始回憶與羅寧一起遭遇的那些攻擊者,但在他們中並沒有一個與之相似的麵孔。


    “夜精靈的領地離這裏有多遠?”克拉斯問道,驚訝地發現自己可以輕鬆說話,似乎詛咒隻限製了他談論奈爾薩拉。


    “我們很快會帶你去那裏,”阿萊克絲塔薩回答,“但你之前提到的事情呢?”


    “這……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但我必須去那裏。我想……我想與時間之神有過聯係,他試圖向我傳達些什麽。”


    他的年輕版本對此感到不滿:“你做夢了!我們聽見你在呻吟,我不相信時間之神會與你聯係。也許會和阿萊克絲塔薩,但絕不會是你。”


    “不是的,”紅色女王打斷道,“我相信他,科裏爾斯塔茲。如果克拉斯說諾茲多姆在他的思維中顯現過,那麽我想這就是事實。”


    “我佩服你的智慧,我的愛。”


    “我必須前往夜精靈那裏,”克拉斯堅持道。身邊有科裏爾斯塔茲在,他不再想奈爾薩拉的事,感覺好多了。“我需要找一個夜精靈。希望現在還不算太晚。”


    阿萊克絲塔薩歪著頭,直視克拉斯的眼睛。


    “你剛才對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是的……但我擔心這遠遠不夠。為了戰鬥,我們需要所有的龍。”


    “但在諾茲多姆缺席的情況下,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其他人會爭論不休。”


    “你必須說服他們打破傳統!”克拉斯努力站起身來。“或許他們是唯一能拯救世界免於遺忘的人!”


    於是,克拉斯向他們倆講述了他對燃燒軍團恐怖的所有了解。


    即便是龍族也無法不感到戰栗,聆聽克拉斯關於鮮血、毀滅和無情邪惡的敘述。當克拉斯講完時,他們已然知道足夠多,以至於感受到他心中的恐懼。


    阿萊克絲塔薩沉吟片刻,說道:“他們可能仍然不敢做出決定。神龍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但我們不能幹涉低等種族的命運。即使是奈爾薩拉,土地的守護者也是如此。”


    克拉斯很想告訴她關於死亡之翼的真相,但一想到這件事,他的腦海中便一片混亂。他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會做應該做的事情。”


    “而你也必須去做你原本打算做的事。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就去向夜精靈尋求答案。”生命之王看向自己的丈夫,稍作沉思後說道,“我請求你和他同行,科裏爾斯塔茲。你願意嗎?”


    他的配偶恭敬地點頭:


    “我樂意遵從你的要求。”


    “此外,我還請你遵循他的指示,我的愛。相信我,他的智慧會教會你很多。”


    從阿萊克絲塔薩那鱗片覆蓋的臉龐上,難以看出科裏爾斯塔茲是否相信她,但他還是同意了。


    “夜幕已降臨,”阿萊克絲塔薩告訴克拉斯,“你會等到黎明嗎?”


    魔法龍搖了搖頭:


    “我已經耽擱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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