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雨柔這白日夢做的毫無邏輯。


    謝忱謝煜等人,也看出寧德帝有塞人的想法,謝忱樂見其成,謝煜則是莫名心情舒暢,但看沈青羽並無表情,又覺得氣悶。


    沈青羽淡定的很,張雨柔的想法她不知道,但陛下的想法她也能猜到一二。


    她抬眸看向陸弈穆,正對上他沉斂的目光,她拿起桌上的杯子,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看她做什麽?


    陸弈穆險些氣笑,他不信她看不出寧德帝的意思。


    “不如何。”


    隨著這一句落下,場麵霎時有些凝固,寧德帝笑臉一收,心中不快,正欲說些什麽,蕪華就突然開口:“攝政王,您有所不知,張家小姐可是都城有名的才女,她師從文淵書院,才貌品行皆是上佳…”


    “那又如何,與孤何幹?”


    不等她說完,陸弈穆臉色陰沉的打斷蕪華說話:“你又是何人?”


    蕪華一噎,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她坐在此處,能是何人,這攝政王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給她難堪。


    陸弈穆可不管她的想法,看向寧德帝,“東陵皇,孤想起還有些東西未收拾,就此告辭。”


    說完,不管寧德帝的臉色,兀自起身離去。


    底下的張雨柔始終低垂著眼,被眾人遺忘,跪在地上,陸弈穆從她身側走過,她看著玄色的衣擺拂過她眼前,手緊緊攥緊,心中隻覺羞辱。


    直到陸弈穆離開,寧德帝才想起張雨柔,說道:“起身吧。”


    想想自己莫名將人叫來,就這樣讓她下去,不太好,便隨口道:“賞黃金百兩。”


    張雨柔才起身,又跪下謝禮:“謝陛下。”


    然後才由著宮人帶她下去,回去後,張雨柔整理表情,唇角勾起,在官眷們的注視下回到座位上。


    宮人送她回來,還將陛下賜下的黃金放下,等人離開後,張夫人趕緊問道:“陛下叫你有什麽事嗎?還有南臨攝政王怎麽走了?”


    張雨柔笑笑,說道:“沒事,隻是聽聞女兒師從文淵書院,故此召女兒前去問問,至於攝政王,女兒不知。”


    周圍人見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便也不再關注,隻有少部分人覺得其中定有貓膩。


    在文淵書院讀書的人可不少,陛下怎麽會找她去問話。


    張夫人見狀,就知其中定有隱情,看周圍人打量的目光,她也不好再問下去,好在有陛下的賞賜,其他人也不敢追問。


    阮瑤瑾眼尖的看到張雨柔手心攥緊,像是在忍耐什麽,再想起南臨攝政王腳步匆匆的離場,且麵色凝沉,怕是剛才發生了什麽令他不悅的事。


    陸弈穆的離場讓寧德帝麵上無光,他遷怒的看向蕪華,“日後這樣的宴會你就不必來了。”


    蕪華惶恐,學著畫冊上的樣子,側著身子,露出裝扮後肖似那人八分的樣子請罪:“陛下恕罪,臣妾也是想為陛下解憂。”


    殊不知這樣讓寧德帝更加生氣,她從來不會向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回去閉宮思過。”


    蕪華一頓,不敢再多說,隻好柔聲道:“是。”


    陸弈穆走了,寧德帝也沒有心思留在這裏,匆匆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宮宴很快就散了場,沈青羽走在後麵,謝忱此時過來,說道:“本殿的話對你一直有效,你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沈青羽覺得他莫名其妙,他憑什麽覺得自己看不上陸弈穆就能看上他?


    “多謝七殿下厚愛,隻是臣女心有所屬,非攝政王不嫁。”


    謝忱氣絕,臉色難看,“既然如此,你可不要後悔!”


    看著隻會放狠話的謝忱,沈青羽笑笑:“臣女後不後悔不知道,但殿下今日的話若是傳到陛下耳中,怕是要惹得陛下不快了。”


    謝忱一驚,“是你?”


    沈青羽不置可否,她可什麽都沒說。


    快步走著,將人留在身後,沒想到謝煜又跟了上來。


    “沈小姐好手段,連本宮的七弟都討不了好,怪不得青熙在你手中屢屢受挫,她那麽善良,如何能鬥得過沈小姐。”


    沈青羽隻覺得聒噪,今日宴無好宴,還遇到兩個腦子有病的人,讓她的耐心快耗盡了。


    她停住腳步:“三殿下,若是眼中有疾,還是不要諱忌行醫的好。”


    扔下這句,她就忙不迭的離去,徒留被她一句鎮住的謝煜在原地。


    謝煜震怒,這女人竟然敢如此放肆!


    沈青羽看見自家的馬車停在宮門不遠處,趕緊上去,吩咐車夫快走,這地方,來一次,晦氣一次!


    而在馬車裏等候許久的人,在她進來的瞬間拉住她的手,將人拖到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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