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馬賊甚是可惡,那朱老黑也不是善類。慕老伯乃是關心於你。”


    楊歌語重心長的勸說,慕小風聽完輕鬆了不少:“如果真的是朱老黑他們,那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說,朱老黑這一夥人最近明搶暗奪、欺行霸市的壞事可沒少幹。朱老黑這夥人,若非想查出他背後受何方勢力支撐,早被我們除去。”


    嗯?看樣子長歌門早有準備。


    楊歌心中大定。


    “這事兒也不必驚動門主了,周宋大哥是思齊書市的管事,請他處理便是。”


    從禦射場過去思齊書市要繞一段遠路,若是行水路倒是近不少,楊歌從禦射場出來後便找到了碼頭上的張暉。


    說實話,他們張家兄弟的水上功夫真的沒話說,原本有些懼船的楊歌最近坐他們撐的小舟泛湖,已經克服自己那點小毛病了。


    思齊書市。


    周宋正和一位老者,一位書生閑聊,聽聞楊歌講述禦射場的事,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經有所耳聞。


    “那朱老黑······”


    “朱老黑?他怎有膽量找上門來?”周宋不屑的哼了哼。


    掠馬強盜楊歌是親眼看到的,所以這會有些著急:“還請周宋先生明斷!”


    “今日這書市可真是熱鬧,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周宋一點不急,看到前麵攤子附近似乎有人生了些事,便讓楊歌稍安勿躁,先過去瞧瞧:“看身形像是康念姑娘的舅舅、丐幫的尹放尹公子,另一人是唐門的唐靈素小姐。”


    “周先生為何不親自出麵?”


    “我與尹公子之間有些······有些誤會,怕是不便出麵調停,有勞你替我跑上這一趟,看看他們究竟因為何事爭執。”


    周宋突然低下身段請求,楊歌不好拒絕,隻能前去探探情況。


    行到近前,正好瞧見唐靈素拉著尹放指控:“方才隻有你跟在我身後,我的錢袋定是你偷的,便還來與我吧!”


    “你這姑娘倒毫不講理,就憑我跟在你後麵,你便要汙蔑於我麽?唐家堡的人,莫非以為丐幫好欺負?”


    聽到這,楊歌連連點頭,也覺得這位唐姑娘多少有些無理取鬧。


    “丐幫當年為了楓華穀之事,找了我們許多麻煩,我丟失錢袋,你正在身後,這嫌疑自是極大。若不還來,我囊中暗器卻不曾長了眼睛。”


    楓華穀之亂是所有走江湖的人都知道的大事,楊歌自然也聽說了不少。


    當時興欣勢力“明教”異軍突起,作為舊勢力的丐幫和唐門與其摩擦不斷,此時兩方勢力都需要一個機會來在江湖中立足,或是維護自己的地位,楓華穀之亂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爆發的。


    然而長安城外,位於楓華穀之地,明教從丐唐聯盟裏內奸給的消息得知了聯軍的計劃,於是直接設下陷阱重創了丐幫和唐門,在這場戰爭中丐幫幫主下落不明,幫內高手死傷慘重,唐門也好不到哪去,損失了十數位唐門精英。


    “你雖借機生事,不過這次卻是算錯了。”尹放歎了口氣,唐門和丐幫的敵視由來已久,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我跟在你後麵乃是正要提醒你錢袋被人偷了。罷了,我還要去探望一位故人,便不與你多做糾纏了,好自為之!”


    尹放直接掙脫了唐靈素的束縛,唐靈素氣急敗壞:“你······”


    唐靈素追著尹放還要糾纏,楊歌趕緊閃身上前攔住了她。


    “你是何人?”


    唐靈素高聲質問楊歌。


    “在下長歌門弟子楊歌,思齊書市管事周先生命我前來一觀,二位可是有什麽誤會之處?”


    “原來是長歌門下,失敬失敬!”唐靈素衝楊歌抱拳:“今日之事,是我與丐幫中人之事,卻與長歌無幹,不過你已來了,可否幫我個忙?”


    “姑娘但說無妨。”


    “麻煩你替我問問旁邊那位······那位公子,究竟是何人偷了我的錢袋。剛剛事出突然,我略有急躁,因此言語上有些唐突,還望他莫要計較。”唐靈素見楊歌有些猶豫,又補充了一句:“你是長歌弟子,他應不會與你為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在這姑娘知錯能改的份上,楊歌覺得幫幫忙:“尹公子請留步。”


    “又有何事?本公子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可沒空陪你們閑聊。”尹放似有些怒氣。


    “在下鬥膽替唐小姐向公子道歉,還望公子莫計較於唐小姐,將那偷兒的下落告知在下。”


    “哼!本是一介女流,我也不願與她計較,道歉卻是不必了。她的錢袋剛剛被一個小混混偷了,往書市東南邊跑了,反正這是在你長歌門的地界上生的事,我也不便多管,就交給你們自己去處理罷了,告辭。”尹放說完就氣衝衝的離去。


    想到自己也是一介女流,楊歌撓了撓頭。


    這怒火,挨的有些莫名其妙。


    “唉,原來他當真是來提醒我麽,我卻被兩家昔日恩怨所激,這個人情卻是欠下了。不過······這畢竟是在長歌門書市發生之事,你們可要給我個交代。”


    “姑娘放心,在我長歌門地界發生此事,在下定會鼎力相助。”


    根據尹放的線索,那小混混是往書市東南方向跑的,楊歌尋著一些蹤跡找過去,那混混正和一個光頭大漢,還有一個絡腮胡漢子圍著分贓。


    “這顆珠子歸我了!回頭到醉仙坊拿給彩香那小娘子,看她還敢給爺爺臉色看!嘿嘿······”那絡腮胡漢子笑的極其猥瑣。


    負責偷東西的混混頓時發怒:“憑什麽?這珠子是我拿回來的,你想要,先把你那份錢給我。”


    “嘿!放你娘的屁!我胡四兒看中的東西,從來就沒人敢說個不字!”


    “怎麽?想打架是不是?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牛全霸是個什麽人物!”


    看樣子,這些人並非一條心!楊歌藏在暗處,並不急著出手。


    “噓!你們小聲點,一顆珠子而已,不要搞得兄弟鬩牆,當心待會兒被朱老大聽到了。”見事不妙,光頭漢子趕緊勸架。


    胡四兒氣笑了:“我說高大胖,你從哪兒學來的這麽文縐縐的詞兒,都跟那幫酸書生學壞了!”


    “少廢話,想要這珠子,就手底下見真章兒吧。”


    “咦,快看那邊有人!莫不是都被他聽見了!”


    牛全霸卷起袖子想要幹仗,高大胖似乎想以外力勸說兄弟團結,隨手指了個方向,好死不死的正是楊歌的藏身之處。


    既如此,楊歌便不再“看戲”,飛身上前一陣刀光劍影。


    沒多大功夫,三人就丟下贓物四散而逃。楊歌懶得去追,撿了周圍散落一地的贓物回到了思齊書市,找到唐靈素將錢袋還給了她。


    “沒成想他們偷了這麽多的東西。”看著楊歌背上的包裹,唐靈素笑了笑。


    “是啊,也是端掉了一窩‘碩鼠’。”楊歌還記得第一次遲到,駱子維罰她去消滅碩鼠。


    唐靈素的錢袋已經拿回,剩下的那些珍奇字畫還需盡快物歸原主,楊歌朝唐靈素抱了抱拳,背負“贓物”去尋周宋。


    “怎麽樣?那唐姑娘與尹放公子?”


    “事情都解決了。”楊歌將“贓物”包裹拿給周宋看,順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回稟。


    “原來是個誤會,無事便好,否則讓這本有糾葛兩個門派中人又生起事來,確是不好。”


    “周先生所言極是!”


    “有關那些被盜的珍奇字畫,我會遣人先在書市內打探,以便找尋原主。”


    楊歌等的就是這句話。


    “至於這個禮盒······”周宋不等楊歌找理由離開,趕緊將手邊的禮盒遞給了她:“此前門主吩咐我交給七秀王維霖,就要麻煩你跑一趟,替我轉交。王姑娘經常來我們長歌門走動,最喜逛這書市,這裏的客商幾乎都認得她。你若尋不到,可找人相詢。”


    “······”


    敢情又被抓壯丁了!


    楊歌瞄了眼旁邊的老者和書生,知道周宋定是聊的興起,不願就此結束之前的話題去忙別的,這才喚她做事,不由歎了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能者多勞!


    王維霖是書市的熟客,楊歌隨便問問就探到了行蹤。


    接過楊歌遞來的禮盒,王姑娘有些疑惑:“這是?”


    “周宋先生有事在身,命我將門主所贈的禮盒送來。”


    “原來是門主送來的禮盒,有勞各位費心了,這禮物我就先代大娘和降婷姐姐收下了。”王維霖道了謝,這才將禮盒收好。隨後故作煩惱狀:“半月前我在這書市最大的茶商趙寶湘那裏花重金定下了二斤千島玉葉,準備作為大娘壽辰的賀禮,原本我們約定好十日之後他遣人給我送來,可如今半月已過,卻遲遲不見茶葉的影子。”


    “竟會如此?”楊歌皺眉。


    今兒個這是怎麽了?她到哪,哪出問題。


    “斷貨爽約事小,維霖去買些其他禮物送給大娘也便罷了;可若是如此拖著,一來二去誤了大娘的壽辰,可又要被姐姐們調侃了。楊歌,能不能勞煩你去幫我問問趙寶湘,這二斤千島玉葉究竟何時才能送來?”


    “小事,我這就前去。”反正逃不過勞碌命,楊歌幹脆認命了。


    以最積極的態度麵對生活嘛!


    想通之後,楊歌的心情愉快了不少,到趙寶湘店裏的時候,這位茶商還以為她是位大顧客,招呼的格外熱情:“這位女俠,要來點兒什麽茶?我這的茶葉可是這書市最全最好的,我看您麵兒聲,怕是頭一次來,這樣,我啊給您打個八折,喜歡什麽盡管挑,先嚐後買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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