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招的確厲害,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破解。我這兒正好有‘菩提明鏡’,可破那‘六合七截’,不信你去試試,若是運用得當,當叫她無話可說。”


    “這······”


    陳和尚似是對自己這一招十分得意,楊歌聽完他傳授的心法後,立即望向了一旁的於睿。


    於睿冷哼一聲道:“好。我倒想看看那‘菩提明鏡’有多厲害,你去跟那西風營副統領梁旺比試比試。”


    “陳和尚!我不想再與你糾纏於此,少俠,你隻需將我剛才教你的那三招同時運用,那臭和尚自然不再糾纏。”


    “哼,於女俠,你以為你那三招一同運用就天下無敵了嗎?”


    鬥到這份上,足以見得陳和尚是個不會輕易服輸的。


    楊歌對於這兩位前輩,隻能苦笑。


    陳和尚朝她招了招手,待她靠近笑嗬嗬道:“哈哈哈,不瞞你說,若你將我剛才教你那三招一同運用自然會讓她認輸,這三招集我畢生之所學,你去演給她看看。”


    連蒙騙後輩的話術都一般,楊歌對著陳和尚歎了口氣。


    單是這句話就落了後塵了呀,陳前輩!


    不過楊歌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將三招一同運用,在於睿麵前做了番演習。


    等楊歌演習完,於睿這才低聲道:“哎,不瞞你說,這陳和尚一直糾纏於我,確是有原因的。”


    “哦?”


    “幾日前,我與他在龍門客棧曾下過一盤四象數獨棋,他棋藝不精,沒能解開我布的初盤,便一直糾纏我至此,一定要與我比試武藝,我要將答案告知於他,誰知他又不服輸,定說自己能解得開。我看少俠聰慧明黠,對這四象數獨棋定能一看就知,不如過去指點指點,免得他再如此糾纏下去。”


    原來如此!


    文鬥不行就武鬥!


    長歌門教習君子六藝,棋也是六藝之一,楊歌這人除了不喜歡讀書外,其他的在師門中都很拔尖,即使沒下過四象數獨棋,她還是很有信心。


    楊歌找到陳和尚,表明了自己長歌門的身份,讓他簡單的介紹一下四象數獨棋的規則。


    這“四象數獨棋盤”共有四行四列,四四一十六格。其中左上四格為一宮,稱為太陽宮,右上四格稱為太陰宮,左下四格稱為少陽宮,右下四格稱為少陰宮。


    填入的棋子共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


    在棋局的初盤中已經定了四枚棋子,破局之人需要選擇四種棋子將剩下的十二格填滿,才能完成終盤。


    正確的終盤要滿足的條件有三:每一行都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棋子;每一列都有四種棋子,每一宮也都有四種棋子。


    若在每一行、每一列以及每一宮中有重複的棋子則不能破解棋局。


    “懂了。”楊歌示意陳和尚將於睿布下的初盤畫出來。


    陰陽合德,四象歸一!


    於睿大概在布局之初,就認定了陳和尚是個不善棋局的,所以布置的初盤並不複雜,楊歌看過之後,稍稍思索了一下就輕鬆解開了四象數獨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隻見陳和尚拍著額頭,一臉大悟狀:“多謝少俠!於女俠,這四象數獨棋局我已經破解了,哈哈!我們倆可算是打了個平手!”


    嗯?這個平手到底是怎麽論的?楊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陳和尚卻沒有一句解釋,自顧自的認定這個結果後,就揮舞著手中法杖揚長而去。


    待陳和尚走遠,於睿才笑著搖了搖頭,詢問楊歌是否有空能在此多耽擱些時間。


    剛學了人家傳授的心法,楊歌當然沒理由就此開溜,隻好拱手道:“前輩若有需要,隻管吩咐,晚輩別的沒有,時間多的是。”


    “我行至此處時,發現了俠士穀墨重傷於此,幾個月前,我曾與他在中原有一麵之緣,如今他雖尚有一口氣在,但筋脈盡斷,看來是受到了敵人強大的攻擊。”


    “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尚且救他一命,但要用到一種藥叫‘續命丹’,這續命丹中需要一味藥‘豺狗膽’,你去找些來,若能讓他將藥即時服下估計尚可保住性命。”


    這倒不難。


    在接近孔雀海附近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不少豺狗的蹤跡,這會正好獵幾隻取來入藥。


    見楊歌沒一會兒就取來了新鮮的豺狗膽,於睿笑道:“看來那穀墨有救了!”


    “那位俠士全身筋脈受到了重創,你需讓他將此續命丹吞下,真氣運行一周天後方能保住性命。”於睿嘮嘮叨叨的叮囑完,才指出穀墨的所在,示意楊歌拿了藥去救人。


    ······


    在大石頭拱門的另一邊,有個石頭圍起來的隱蔽處,有個風神秀異卻緊鎖眉頭的明教弟子躺在地上,看起來應是受了不輕的傷。


    “咳咳······”


    不等他開口說話,楊歌就將續命丹喂給了他。


    “呃······少俠,我感覺好多了。此番若不是碰到於女俠慷慨相助,恐怕我就要喪命在這大漠之上了。”


    穀墨傷的很重,即使服用了續命丹,想要短時間站起來還是做不到,隻能老老實實的坐著。


    “你為何到此?”


    想要隨便聊聊,楊歌便找了個話頭。


    “說來話長,我乃明教子弟,多年之前奉教主密令追隨特使穀煙河來中原尋找丟失的聖火令。”


    兜兜轉轉,又是關於聖火令的。


    楊歌幹脆找了個位置在穀墨身邊坐下,側撐著臉傾聽。


    “一個月前,我終於尋到了其中一塊聖火令,欲趕回西域,誰知消息不脛而走。趕至這龍門荒漠之時被神策軍、紅衣教和不知哪裏來的馬賊包圍了。我與他們在此周旋多日,但還是不敵而受了重傷······如今那聖火令就藏在南麵大岩石之下。”


    說到此處,穀墨直勾勾的望著楊歌。


    半刻鍾後楊歌無奈的起身,去那南麵的大岩石底下幫他將聖火令挖了出來。


    “多謝了。”


    “······”


    若不是看在他身負重傷······罷了,就自己行走江湖所遇所聞,即使穀墨沒有傷,楊歌肯定還是會幫這個忙。


    緩和了這會,穀墨掙紮著起身:“玉門關之事我略知一二,這玉門關原本是天策的一位將軍王忠嗣守關,然而一一個月前,由於石堡城之敗,王將軍被召回了長安。出關之路突然間變得十分不明朗起來。”


    “我奉命將聖火令交給龍門客棧洪水旗散人穀煙河,但若······但若他沒能活著到達龍門客棧······他讓我把聖火令交給李複,讓他帶出玉門關。”


    “出關之路,難道沒有其他了?”楊歌皺了皺眉。


    “你再問問於睿女俠吧,既然隱元會這麽肯定,那她一定有出關的門路。”


    穀墨說的肯定,楊歌思索了一下,厚著臉皮又找了於睿。


    任由於睿上下打量了半天,楊歌被盯得背脊發涼了,才聽見於睿道:“雖然我對隱元會無甚好感,但你心地不錯。莫急,我知道一個人,他應該有辦法。”


    “誰?”


    於睿左手食指抵住下巴,思索了一會:“要說這王忠嗣將軍調離玉門關的事情我倒也知道一些,不過我畢竟非朝廷中人,詳情就不了解了。不如這樣吧,我介紹一位仁兄給你認識,他叫王垣,就是玉門關的守軍,早年與我有些交情。”


    “玉門關守軍王垣。”楊歌認真記下了這個名字。


    “你去問問他,也許更清楚些。”


    楊歌向於睿抱拳辭別。


    她的江湖好像一直都這樣,匆匆的見麵,又會匆匆的分別。


    既然是一體雙魂,她的情緒楊影自然能感覺得到,所以難得溫柔的安慰了一句“所有的分別,都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孔雀海到玉門關有固定的馬車,倒是省了楊歌不少事。


    “是於女俠讓你來的?我等你很久了!”


    才到玉門關,楊歌就被一個守關的士兵從馬車上拉到了隱蔽處,左顧右盼看了半天,確定沒人發現,才期盼的望著楊歌。


    “是,您就是王垣?”


    沒有回答楊歌,王垣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太高興:“看你年紀輕輕,能靠得住嗎?雖然我與於女俠有些交情,但看你是個生麵孔,實在讓俺擔心啊······”


    “打探點消息,也需要年紀?”


    “什麽?你以為隻是來打探消息的?於女俠是怎麽跟你說的啊?”


    “她讓我來問問你······”


    楊歌的話還沒說完,王垣就揮了揮手,唉聲歎氣道:“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是學過武藝的人,不如你給我露兩手看看吧。嘿嘿,原來我們王將軍在的時候那武藝可真是令人敬服,與神策錦虎營白耳刀兵和錦虎營陷陣槍兵比武時,連勝三十六場不在話下。”


    我這是,被小看了?


    楊歌眨了眨眼,覺得這玉門關的小小守將還真是有意思。


    “不如我去找神策錦虎營白耳刀兵試試看,能不能及你們將軍的一半?”


    “什麽?你想跟我們王將軍一樣?”王垣猜到了楊歌的心思,睜大眼睛,然後笑了起來:“別逗了,你哪能及得上王將軍的武藝。若你不服,就再去找錦虎營陷陣槍兵試試看,若你真能贏得過,我就信你。”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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