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惡人穀建立,坊中的年輕人總認為惡人穀的生活瀟灑自由,無拘無束,便紛紛效仿惡人穀的惡人們的言行舉止。整日遊手好閑,以作惡為榮!唉!”


    王懸搖搖頭,招呼楊歌入座一起用餐。


    忙活了大半天,肚子正餓著,楊歌便沒有推辭。


    “真是東施效顰,無知!楊歌,我想請你幫個忙。”


    “咳······”


    沒料到王懸早有預謀,可吃人的嘴軟,這會飯菜已經塞進嘴裏,楊歌隻好讓王懸接著往下說。


    “幫忙教訓教訓那些不爭氣的家夥,不給他們點苦頭吃吃,還以為自己是大爺了!”


    王懸口中的那些小混混,整日在長樂坊周圍遊手好閑,偷雞摸狗,打架鬥毆,雖也沒造成什麽大禍,但也讓人煩不勝煩!


    所以鄉親們早就聯名找過王懸,想要讓他找人,幫著教訓教訓他們。


    吃過飯,楊歌按照王懸的意思找小混混打了一架。


    當然,都是她打別人。


    “真是麻煩您了!這些小子就是欺軟怕硬,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乖了!”


    親眼看著楊歌揍人,那出手是毫不留情,王懸過來道歉的時候,態度都恭敬了幾分,讓楊歌後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別回頭,自己在江湖上的傳聞也如楊影似的,令人生畏。


    “咳咳咳······”


    王懸突然不停的咳嗽起來,好一會才緩過來。


    “最近坊中有獵戶說,附近來了許多地鼠門和蝙蝠幫的人將長樂坊圍住了。這事想來不假,兩個月前,曾經有地鼠門的當家的派人來,要我在長樂坊找個地方給他的弟子們暫住。我想地鼠門這種三流小派,不幹不淨的,招待了他們難免惹上是非,便拒絕了。他們當時放下話說,決不放過我們,看來他們是真的到昆侖來了。”


    地鼠門是江湖上的特殊門派,沒有正式規模,一些擅長輕功、視、聽等特殊能力的俠客,行走江湖都會以地鼠門自居,其中有許多不法之徒,當然也有些值得敬仰的江湖前輩。


    楊歌抿著嘴沒說話。


    王懸重重歎了一聲,偷偷瞄了她一眼:“坊中平民百姓居多,隻怕敵他們不過。但是坊中素有四小‘惡人’,他們也算一等一的好手,出頭之事素來由他們解決。請閣下幫我去找找那些人吧。”


    “哦?四小惡人?”楊歌挑了挑眉,有些興趣。


    王懸見有戲,趕緊道:“他們分別是郭由,風不留,杜康廣,至於那牛家三兄弟就算了吧。”


    “嗯,知道了。”


    楊歌點了點頭,揮手作別。


    在長樂坊正式落腳後,楊歌觀察了一天,不需要她刻意打聽,那幾位小惡人時常被坊中百姓提及,倒是省了她找人的力氣。


    “我郭由是個好人!你敢說我不是!我揍死你!”


    第三日楊歌早早起床,去尋那幾個小惡人說事,遠遠就瞧見了郭由正拽著一個老頭的衣領子說事。


    楊歌走近後,使了個巧勁將老頭兒救了下來,不等郭由開口,便將王懸的請求說了出來。


    “哎呀,就那些貨色還用得著俺郭由出手?俺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隻要你把俺的名號說出去,保管他們逃得屁滾尿流!”


    還屁滾尿流!看他這樣,分明就是沒膽子去管事。


    楊歌不動聲色的朝老頭兒招了招手,等他走的遠了,這才朝郭由抱了抱拳,接著去找其他的小惡人。


    “能打死人不算什麽,不被人打死那才叫真本事!”


    沒走多久,楊歌就遇上了正跟人吹牛的風不留。


    仔細想想他的話,其實也不完全是吹牛。偌大的江湖,多得是奇人軼事,不被人打死確實也是本事。


    楊歌笑嗬嗬的湊近,風不留冷冷地看著她,極其不願意搭理,似乎早就知道了楊歌來此的原因,不等她開口,就漠然道:“此事與我何幹?”


    ······


    楊歌摸了摸鼻子,自討了沒趣,幹脆利落的去找最後的杜康廣。


    “酒,真乃好酒!”


    杜康廣通紅著雙頰,還不忘回味口中的酒味。


    楊歌朝他抱拳,說明了來意,他醉醺醺的哈了一口酒氣:“別跟我談這些屁事!我要喝酒!”


    什麽小惡人,分明就是個酒鬼!


    楊歌在心裏罵了一句,有些不快,但卻並未表現出來。


    直接將情況告訴王懸,如她所料,老人用力地歎了一口氣,有些怒其不爭:“他們成天就想著誰當頭!誰最厲害!與人爭鋒之事都搶著出頭,可如今鄉親們受威脅了,沒一個人站出來的!這些個混小子!我,我真想把他們都趕走!咳咳咳······”


    王懸的咳嗽越來越厲害了!


    楊歌扶著他,順著背輕輕拍打著:“您老可悠著點,身體要緊。”


    “孩子,你來長樂坊也有幾日了吧?有些事我不說,你也能看明白。長樂坊沒有坊主,鄉親們隻服一種人,那便是‘惡人’,誰最惡誰就能保護長樂坊,大家就都服他。”


    “······”


    “長樂坊幾年以來一直由五大惡人統領,其中惡人之首為‘三槍破魂’呂飛揚。可最近他出了這樣的事,這一鬧,長樂坊現在群裏無首,亂成了一團麻,剩下的那四大惡人誰都不服誰!如今他們彼此之間是明爭暗鬥,我擔心他們會影響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此事我可以細細告訴你,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一件事。”


    王懸反手抓住楊歌的手腕,很是用力。


    楊歌不敢用力掙紮,隻好耐著性子聽他說話。


    “自打呂飛揚金盆洗手,這坊內亂作一團,那些個惡人們天天爭著要當頭領。此事還得從頭說起。”


    王懸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講述。


    這片地方原來是個廢墟,後來王遺風來到這覺得這廢墟實在大煞風景,於是找人整理了廢墟並建了這長樂坊。


    可是,建好後王遺風都沒住上一天就去了惡人穀。這長樂坊就成了一個空的村莊,再後來周圍的獵戶都搬來此處居住,王遺風也沒有再過問過長樂坊的事。


    從此長樂坊的人極其地崇拜王遺風,而且非常向往惡人穀的生活。他們覺得惡人穀自由不羈,無拘無束,衣食無憂的生活正是他們想要的。於是,村裏年輕的獵戶紛紛模仿惡人穀的惡人。


    “唉,說來也可笑。惡人穀有十大惡人,長樂坊有五大小惡人。有些武功的年輕人開了個比武大會,以武功高低推選出了五小惡人來統領整個長樂坊,也就是保護村子。”


    “保護村子?村民卻也服那五大小惡人?”楊歌表示懷疑。


    “那可不!這冰天雪地的地方隻能靠打獵為生,獵戶們長期與猛獸作戰,個個都豪放尚武,脾氣可衝了。所以,也隻有武功高強的人才能管的住他們。”


    “這也未必是壞事呀!”


    “非也!本來那五大小惡人中武功最高者要算是三槍破魂呂飛揚了。如今他走了,剩下的四個惡人誰都不服誰,每天打架鬧事也沒選出個第一來,可脾氣是越來越暴躁。村民們險些遭其害啊!”


    “他們不是要保護村子麽?又如何害了村民?”


    “你有所不知,他們比不出個勝負,便想出一條計策:要村民選出一個他們覺得武功最厲害的人來當惡人之首。準備在兩日之後舉行選舉。你是不知道那些小惡人的脾氣,誰敢參加選舉啊?選了一個得罪的是其他三個,那可是要遭殃一輩子的啊!”


    楊歌再次沉默。


    王懸的眼珠子亂轉,抓著楊歌的手多了幾分力氣。


    “所以我有個主意,那就是讓你來當這個惡人之首。我看你儀表堂堂,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你當上惡人之首後好叫他們明白不能靠武力服眾。”


    王懸內心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那些人想要模仿惡人穀,卻隻知其表,不懂其裏。他們以為進了惡人穀便能我行我素,無人管轄,卻不知惡人穀的惡人們進入惡人穀多是被逼無奈,人家可是有血有肉的漢子。可不像長樂坊的惡人,盡崇尚些打架鬥毆,以為那就是瀟灑了,簡直是膚淺!


    “這個······我盡力吧。隻是那呂飛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此事我也覺得蹊蹺。”見楊歌答應了,王懸才鬆開她的手。


    那呂飛揚在的時候可把其他四個小惡人治得服服帖帖,可有一天他突然宣布要金盆洗手。本來這也沒什麽,其他四個惡人也歡歡喜喜地要參加他地洗手儀式。


    可就在儀式上,有個人出來告訴大家,呂飛揚之所以金盆洗手是因為他結交了浩氣盟的方清風,並與他稱兄道弟。


    這麽一來長樂坊大大小小的惡人便不樂意了,說他背叛了長樂坊要勾結浩氣盟來消滅長樂坊,也就是那個時候傳來浩氣盟駐紮昆侖的消息,於是他們便視呂飛揚為叛徒了。


    “此事還得拜托閣下了。長樂坊是否得安寧,還得靠閣下出力啊!你若要讓他們服你,可得抓住他們得弱點了。”


    為了讓長樂坊恢複平靜,王懸可以說用盡心力了,擔心直接請楊歌幫忙,會遭到拒絕,所以兜了這麽大個圈子讓楊歌答應幫忙,還不忘為她分析幾個小惡人的實力和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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